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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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早啊放姐！”
“早。”
周放咬着牛奶袋，含混不清地跟邵恺打了个招呼。
“哎，放姐你回来啦！不多在家休息几天吗？”
悠悠背着包，看见周放后“噌”地就窜了过来。
“早啊悠悠。不了，工作室这么多事，哪好意思都推给你们。我不在的这几天，辛苦各位了。”
“放姐，你要说这个就太见外了，我们是一个团队呀。”唐洁嗔怪道。
“就是说嘛，放姐你别什么事都自己扛，还有我们呢。”悠悠给周放接了杯温水，“再说，放姐你是给我们发工资的，办事是应该的——要是光拿钱不办事，那我们成什么了。”
“悠悠这话说的在理，我赞同。”邵恺举手。
周放做捧心状，真诚地道：“这句话我很早就想说了，谢谢大家愿意跟着当初那个赔地一干二净的我干活。”
“哎唷，咱们之间就别说这些客套话啦。”
几人在中厅说笑的时候，周放的手机进来个电话。
“您好，请问哪位？”
“——你好，我是李十四。”
周放原本靠坐在桌子边，听见李十四的声音后下意识站直了身子：“十四？”
李十四在对面笑了笑，“是我。你好，小放。我打电话是为了通知你——恭喜！你的设计图被顺德小姐选中了！”
“真的吗？！”
周放的声音瞬间拔高。
“当然是真的。你现在来一趟献世吧，顺德小姐要见你。”
“好，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三双闪亮亮的眼睛围了过来：“放姐！是不是又成功了！”
周放眉眼带笑，她清了清嗓子，非常郑重地道：“恭喜大家，带薪假期指日可待！”
“好耶——”
“芜湖！可以出去玩了！”
“放姐万岁！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周放也掩饰不住眼里的笑意。说实话，从她走出献世的那个下午，她对自己这次竞选就没抱什么希望——但没想到幸运女神还是眷顾她和自家工作室的！
若是顺利完成这一笔订单....周放迅速在心里打起小算盘，那差不多能把租的门脸买下来吧！
不不不，冷静冷静，你现在还没有拿到报酬，先别想那么远的事了——周放拍了拍脸，让自己尽快冷静，“我现在就去献世，大家继续工作，有任何事情我们群里联络！”
“没问题sir！”
...
...
“——你的设计虽然有一张我不满意，但其他四张都还算看得过去。”
顺德示意她去看被单独贴出来的那件舞蹈服的设计，“我不喜欢这个风格，看着就寡淡，你要重新画。”
就这件舞蹈服费的工夫最多，现在也就这件衣服顺德不满意。
周放：......
金主最大、金主最大。周放默念着。
“不过，舞蹈服我也不着急穿，小礼裙和职业装才是我急着要的。”顺德双臂环胸，坐在贵妃榻上瞧着周放，“我给你.....上次那条裙子我给了你四天时间。这次的话，我给你七天。七天后的这个时间，我要看到这两套衣服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我眼前。”
七...七天！
周放已经预感到自己不眠不休七天的样子了。
话说，人要是七天七夜不睡觉，应该...不，应该说一定会猝死的吧！！！
“——顺德小姐，您看。”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李十四突然开口。
“看什么？”
“您看这张手稿后面的备注。”
顺德把小礼裙的手稿翻过来，背面标注着裙摆的花纹要用什么绣样、要怎么绣、要绣多少，以及要用什么丝线宝石来绣。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大半页纸。
“.....”顺德并不傻，相反，她非常聪明。她警告地看了一眼李十四，“我不喜欢别人忤逆我。”
“对不起，顺德小姐，”李十四认错认的飞快，“但属下以为，如果不给足周小姐时间，恐怕出来的成品不会像设计图上一样会呈现理想的效果。”
顺德沉默半天，“那就给你十五天。”
“好的，顺德小姐。”
“另外，我要你在献世制作这五件衣服，我会亲自监督。你不需要拿任何东西过来，带上脑子和手就行。你所需的一切，献世都有。在你做完这五件衣服之前，这间屋子就是你的办公室。——你叫李什么？”
“我叫李十四，顺德小姐。”
“李十四，接下来你要一刻寸步不离地跟着周放，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是。”
顺德娉娉婷婷地从贵妃榻上站起来，她盯着周放，“放心，该你得的，你一定会得。做得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言罢，顺德离开了房间。
周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握紧李十四的手，用力摇了摇：“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李十四失笑，“七天，怎么想都不可能做出来那么复杂的裙子。我可不想我的朋友倒在缝纫机下。”
周放泪眼汪汪，“所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好了好了，快回去安排一下家里和工作的事吧，未来这段时间你可有的忙了。”
周放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还是能正常下班回家的吧？”
李十四琢磨着，“我想...应该可以？”
周放和李十四同时为“会被迫加班”的这个可能性给刺激的一激灵，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她们...不会...这么...倒霉.....吧？
· 39
许老师家不难找。对沈翊来讲，应该说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这儿。
他站在门口没有敲门，而是犹疑不定地举起手又放下——来来回回折腾半天，搞得路人对他频频侧目，就连路过的小狗看了都要停下脚步朝他汪汪叫唤两声。
沈翊：......
要不，还是过两天再来？
沈翊被狗狗盯的略显窘迫。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跑路的时候，大门被人打开了。
“许...许老师。”沈翊磕绊了一下，他没想到许老师会突然打开门。
而许老师也没想到会在门口看到他许久未见的得意弟子。
“沈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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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自己熟悉的小院，说心里没有感慨是不可能的。沈翊捏紧背包带，一举一动显得拘谨又自然。
拘谨是因为他觉得许老师在生他的气，所以不敢乱动；自然是因为他对这里真的太熟悉了——他认识这里的每一棵草每一棵树，就连门框上划的一道道的痕迹他都知道是怎么来的。
“思文？是思文回来了吗？”
师母扶着门，看清沈翊后非常高兴，“思文回来了！”
——自从许思文去国外后，师母就一直把他当作是许思文。就算他喊她师母，师母也始终叫他“思文”。
“师母，我来看您了。”
沈翊搀着师母扶她坐下，而后蹲下来，随着她摸自己的头。
“思文瘦了，妈今天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好不好？”
师母慈爱地抚着沈翊的头发，“你媳妇那天还来看我了呢。”
沈翊：？
“老师，思文哥回来了？”
许老师再怎么着也狠不下心跟最喜欢的徒弟摆冷脸。他摇头，“是小放来看我们，你师母认错人了。”
“我认错了？”师母想了想，而后“哦”了一声，“对了，不是思文媳妇，是小放。思文，你知道小翊现在在干什么吗？这孩子，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
沈翊抿了抿嘴，“小翊啊，他好像挺忙的吧。”
许老师哼了一声。
沈翊：.....
心虚.jpg
“哦...忙吧，孩子们都忙。唉，还想问问他有没有对象呢。”
沈翊：“...这个.....师母，他没有。”
师母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你爸这回肯定输给我！没有对象就好，你有空叫他来家里一趟，我再让你爸把小放叫回来，然后让他们两人好好聊——”
沈翊微微睁大眼睛，对这个话题的走向理解不能：“不是、等下，师母，喊小放回来干什么？”
师母一脸坦然，“喊她回来跟小翊搞对象呀。”
沈翊：？？？
沈翊哭笑不得，“师母，怎么说着说着还扯上小放了？小翊没和小放搞对象。”
师母拍了一下沈翊的头，“之前没搞对象是因为他们还小，现在搞对象时间正好。”
沈翊：....
沈翊觉得自己得拦住这个话题，不能再深入地聊了：“师母，小翊和小放不能在一块。”
师母敲了一下沈翊的脑门，“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小翊跟小放怎么就不能在一块了，他们当时关系多好啊。意多，你说是吧？我当时就跟你爸说，我说，以后小翊肯定得跟小放搞对象，我俩到现在还打赌呢。”
沈翊求助地看向许老师。
许老师装看不见，“哎呀，茶壶让我放哪去了...”
沈翊：....
师母拉着沈翊的手继续说：“他们三个孩子里，我最疼小放，这孩子太可人疼了。要不是你真的拿小放当妹妹，我就撮合你们俩了。——当然，小翊也很好，他和小放俩人老是形影不离的，而且关键是我看小放也很喜欢他。就是小翊这孩子吧，看着精明，其实傻乎乎的。他啊，也不是走艺术的料子。”
沈翊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他...不适合吗？”
“不适合。嘘，我们小点声。”师母指了指厨房，“不然你爸听了又要不高兴了。这孩子的性格就不适合走艺术这条路，你爸老想让人家孩子去当什么艺术家，说小翊不进入艺术界是艺术界的损失——得了吧，那个孩子天赋是高，可他的心——”师母的手朝沈翊的心口点了一下，“他的心不适合艺术。你要说他去当个美术老师，我看都比去做艺术家要合适。我一直劝你爸，没这个缘分就不要强求。”
师母絮絮叨叨地跟沈翊说了很多，一直到许老师端着茶壶面色不虞地从厨房出来才不再说。
“你们父子俩好久没见了，你们聊，我去做饭。”师母乐呵呵地给他们腾出位置。
师母离开后，客厅陷入尴尬的静默。
沈翊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许老师。”
“嗯。”许老师冷着脸，“当警察当够了没？”
“....”
“.....”
许老师想让沈翊回到艺术界的念头已经成了他一个执念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学生是做出决定后绝不改变的人。
两人就这么陷入了僵持。
...
...
结果，直到沈翊吃完饭要回去，许老师也没再和他说其他话。
“许老师、师母，那我走啦。下次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们的。”
师母笑意盈盈地挥手和沈翊道别，许老师只沉默地站在一旁。
....看来，他和老师还有的可聊呢。
沈翊轻叹，转身离开。
· 40
沈翊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心里不断想着师母说的那些话。
——小翊这孩子吧，看着精明，其实傻乎乎的。他啊，也不是走艺术的料子。
——那孩子天赋是高，可他的心不适合艺术。你要说他去当个美术老师，我看都比去做艺术家要合适。
他一直希望自己的画能够影响别人。师母没说错，他去做美术老师都比做艺术家更合适。
...只是没想到，他的画会给他人带来那样糟糕的影响。
——他和小放俩人老是形影不离的，而且关键是我看小放也很喜欢他。
回想到这句话，沈翊突然觉得脸热。
怎、怎么，当年难道只有自己不知道周放喜欢他吗，其他人不会都知道吧...？
这么一想，感觉他自己好迟钝啊....不会真的只有他不知道吧？
沈翊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儿走。等他一抬头，他就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周放的工作室附近了。
周放。沈翊咀嚼着这两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忽然很想见周放。
“叩叩。”
门从里面被打开，“来了！——咦？你是上次那个人。”
来开门的是悠悠，她奇怪的看着沈翊，“你又来找放姐？”
沈翊轻轻点头。
悠悠虽然心里犯嘀咕，但还是把沈翊请了进来：“那你去办公室等放姐吧，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谢谢。”
悠悠把沈翊带去周放的设计间，“你在这里等会儿吧。”
沈翊还没来得及说别的，悠悠就关门走掉了，被独自留在设计间的沈翊无奈地摊了摊手。
周放的设计间东西很多——或者我们说的再直白一点，房间很乱。
沈翊环视一周。上次他来的时候房间没这么杂乱，而且这不像是没顾上收拾的乱，更像是搬完东西后尚未整理的状况。
嗯...小放要搬家？她找到新的当工作室的地方了？
沈翊一边琢磨，一边动手给周放收拾屋子。
布料归整到柜子上、纸质文件收好放到桌子上，烧水的壶也要放回原位。
他干活干的投入，完全没注意到设计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躲在外面偷看的邵恺用气音问悠悠：“这大哥谁啊，田螺姑娘成精吗？”
“好像是放姐的朋友，我也不晓得。”
唐洁捂脸：“要不要看看你俩现在的样子，跟偷窥狂似的。”
“嘘，你吵到田螺精了！”
“唐洁你要不要也过来看看，这大兄弟真的蛮有意思的！”
唐洁：.....
把必需的东西运到献世后就回来的周放，一只脚还没从外面迈进来，就看见自己的亲员工们跟叠罗汉似的趴在她办公室门口。
周放：.....
周放轻手轻脚地走到邵恺和悠悠身后，示意唐洁别出声。
邵恺：“哎，你看那田螺精，多勤快啊。”
悠悠：“这家伙无事献殷勤，肯定有图谋，不然怎么会这么主动给放姐收拾屋子啊。”
邵恺：“哼，诡计多端的田螺精，我就知道他对咱们放姐有所企图！”
悠悠：“你小点儿声，叫田螺——不是，叫人家听见了。”
“——管谁叫田螺精呢？”周放冷不丁地发问。
“哎呀，不就是上次来找放姐的那个人嘛。你来来来，让你过来看你还不看，喏，就里面那——放姐？！哎哟——”
唐洁背过身去，肩膀拼命地抖抖抖——
邵恺和悠悠可怜巴巴地捂着被锤的脑袋，给周放让开位置。
周放扶额叹了口气。她深呼吸，推开设计间的门。
沈翊手里拿着她沙发上的抱枕，见她进来还举起来朝她晃了晃：“小放，你回来了。”
周放：....
周放看了看焕然一新的设计间，又看了看一脸纯良的沈翊和他手里的抱枕，不禁陷入沉思。
周放：这剧本好像哪里有问题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