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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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从老师家出来已经是日落时分了。临走前周放存了许老师一个电话，还留了几百块钱。
当然，她是偷偷留下的钱，就塞在果盘底下。
周放坐在车里，想到她在画室里看见的东西，抿了抿嘴。
她不相信老师会做那样的事，他一定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
周放皱着眉打开手机。因为要和老人在一块说话，所以她在到老师家之前就把手机设置成静音了。
结果刚打开，沈翊的回复就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沈翊：现在不忙了，怎么了？】
【沈翊：小放？】
【语音通话未接听】
【对方已挂断】
【沈翊：猫猫疑问.gif】
【沈翊：好吧，你空了记得给我回电话。】
【沈翊：猫猫蹲墙角.gif】
周放数了数，沈翊在她静音的这段时间断断续续地给她发了五条微信。
周放发动汽车。
...
...
沈翊现在还在画室窝着。
换句话说，如果不出现场，他好像每天都在画室窝着。
他戴着的手套上沾满了红色的油彩，面前的画架上摆着的是一幅日出海岸线的油画。
“嗡——嗡——”
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发出响动。沈翊看了一眼便摘掉手套，拿起手机：“小放？”
“师兄，你现在下班了吗？”
周放把手机架在车载手机支架上，开着免提。
“呃...”沈翊思考了一下，“应该是下班了。”
“？‘应该’？就算是刑警，那也得回家睡觉吧。”周放笑了笑，“你现在在北江分局吗？”
“啊...在啊，”沈翊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他不停擦着手上的油彩，“怎么了...？”
“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请我们的沈警官用一顿晚餐？——先说好，我不接受除了‘同意’以外的回答哦。”
——不妙的预感成真了！！
他衣服上还沾着油彩！！
早知道就穿上围裙画画了！！
沈翊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是是是，我同意就是——我现在就过去，在哪家？”
“不用，我过来接你。不过公安局里边我肯定是进不去了，我就把车停在外边，你出来就能看见。”
沈翊：？！
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小放的行动似乎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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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放只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副驾驶的门就被人拉开了。
“小放。”看见周放，沈翊扬起唇角。
“师兄！”周放侧首，冲他笑道：“上车吧，咱俩去吃点好的。”
沈翊系上安全带，“你今天不忙？”
“嗯....”周放打了个转向，“今天给自己放了个假。我前两天去参加了一个竞选，昨天下午刚回来。你呢，不会每天都在警局待到这么晚吧？天天加班？”
“也没有天天加班，就是觉得在局里的画室画画还方便些。而且，在局里画室会有更多思路。”
周放：....
“你没准还真是天生干警察的料。”周放由衷地道。
沈翊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真这么觉得？”
“当然，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周放朝他一点头，“对自己有点信心行不行。”
沈翊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觉，他想了想，认真地说：“谢谢你。”
“干嘛谢我，我说了什么很了不起的话吗。”周放弯了弯眼睛，“要是真谢我，一会儿就多吃点。”
沈翊低头笑了。
“笑什么，我这可是光明正大给你宰我的机会，别人想要这机会我还不给呢，还不好好把握住。”
“好好好，我一定把握住。”
· 36
沈翊没想到周放会带他来这家店。
周放有点小兴奋地找了张桌子，朝落在后面几步的沈翊招手，“愣那儿干嘛，过来坐呀。我也没想到这家店还在营业，当年你老是带我偷偷来这里吃油炸土豆——你不记得了？不记得也正常——”
“我当然记得，我每带你来一次，回去许老师就要骂我一次，这还能不记得？”沈翊自然地接过话茬，坐在周放对面。
周放笑起来，“我怎么不知道许老师骂你的事？——哎，那你后来干嘛还总是带我来？”
“那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个小馋猫被馋死啊，那也太不人道了。”
这句话很像过去的沈翊在说话。周放收敛心绪，抬手叫服务员要了份菜单。
“你点吧，今天我请客，就当我感谢师兄为我挨的那些训。”
沈翊一挑眉，“要真想感谢我，一顿饭可不够。”
周放立马改口，“你说几顿就几顿，你说上哪儿吃咱就上哪儿吃，怎么样？”
“不用去别处，这儿就挺好，”沈翊在纸质菜单上用笔勾了几道菜，选的都是当年周放来这里必吃的菜——然后他把菜单递给周放：“你再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周放留意了一下沈翊勾的菜品，有些讶然。她没说什么，在菜单上勾了沈翊当年喜欢点的菜，而后递给服务员：“好了，谢谢。麻烦菜上的快一点。”
沈翊给周放杯子里倒水，“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我...在加班，没看手机，所以没有看到你的消息，抱歉。”
周放：“...”
周放：“看，露馅了吧，你刚刚还说自己没有天天加班。”
沈翊：“...这是重点吗？”
周放摆摆手，“没事，我知道你忙，本来就没抱多大期望。其实我找你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许老师的住址。我一开始想问师姐的，但——你也知道她和许老师有点...是吧，所以就想问问你。”
“许老师？”沈翊的眼神有一瞬间游移，“许老师...我记得他们还住在原来的地方。”
“嗯，我今天去看了看他们老两口。老两口身体挺好的，师母还是老样子，记不清事也认不清人，我刚去的时候她都不大认得我，不过后来就认出来了。”
周放看着沈翊。
“挺好就好，我已经...很久没去看过老师他们了。许老师...可能也不太想看见我。”沈翊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低落。
“老师埋怨你了？因为你退出美术界？”
周放轻叹，“当年我要是没赌气走掉就好了。”
沈翊没懂，“为什么？”
“当年我要是留下来，没准还能劝劝老师别和你生气。”周放避开沈翊的眼神，“说起来...我也是挺任性的。”
“这跟你没关系，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沈翊心下一片柔软，“你也不任性，你是个很好的姑娘。真的。”
听完这番话的周放托着腮，颇为好奇：“师兄，不得不说你变化真的很大。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
“我？变化大吗？”
“嗯，跟换了个人似的。你现在不仅说话温柔了，性格也变温润了。——怎么样，肯定有不少漂亮小姑娘追你吧？”
周放笑眯眯的。
沈翊失笑，“胡说什么呢，哪来的小姑娘能看上我？我倒是觉得，你现在的变化才大呢。要是在路边碰见你，我肯定不敢认。”
“真的假的，我觉得我没什么改变啊？”
沈翊轻轻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周放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可能我说这些话不太合适，但...不管怎么样，哪天有时间了去看看他们老两口吧，许老师最疼的学生就是你，他简直拿你当自己亲儿子一样。思文哥这人你也知道，他常年待在国外不回来，许老师有点什么事他一时半会儿肯定也赶不回来。”
她给沈翊的杯子里添水，“好好和老师聊聊。连我都能理解你，许老师还能不理解你？”
沈翊乖乖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小放。”
“....今天已经是你第二次说谢谢我了，师兄你到底要干嘛？”周放有些受不了地搓了搓胳膊，“你别跟我来这套啊，我对感动过敏的。”
沈翊：...
沈翊无语。
· 37
吃完饭后，周放把沈翊送回了家。
要进到沈翊的家要经过一条小巷，周放的车开不进去。
沈翊其实是想问周放要不要去他家喝口水什么的，但周放没给他说的机会，因为她已经非常自然地下车了：“走吧，你们这巷子也没个路灯，我送你回去。”
沈翊：.....
沈翊：.........
沈翊：！！！
他就说从开始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啊！！
他这是拿了女主剧本吗！！
沈翊无力扶额，“小放，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之间有哪里不太对....”
“嗯？”周放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状似茫然：“咋了？”
沈翊：....
沈翊：天然呆别给我用在这里啊！
周放偷笑，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走啦师兄，再不走等会儿交警要给我贴条了。”
二人并肩走在巷子里，一路无言。
“...来家里喝口水再走吧？”
沈翊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开口道。
“？”
周放望了他一眼，“还是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再去。今天有点晚了，而且明天工作室还有事，我得早起过去。”
“啊...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
“都说啦，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什么。——这样好了，等你什么时候买了新鲜柠檬吧，到时候我再去。”
沈翊弯起眼睛，“好，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再拐一个弯，沈翊就到家了。周放看着他进去后和他挥挥手，“早点休息吧师兄，晚安咯。”
“晚安小放。你到家记得给我发微信啊！”
“知道啦。”
...
...
【周放：猫猫敲门.gif】
【周放：我到家了，放心吧。早点休息。】
【沈翊：嗯，晚安，小放。】
【沈翊：猫猫睡觉.gif】
【周放：晚安，师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