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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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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温热的初夏,屋里的气氛却降低到冰点,甚至让人不禁打个寒颤。许挚言有些无措地站着,尽量回避着池田直直的盯着她的那有些赤裸炽热的目光,手心里竟渗出了丝丝冷汗,终于深吸一口气再次出声问道:“池田先生,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这个,也不一定,许小姐请坐。”池田直也对两人示意罢自己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随手拿起扔在桌上的枪把玩起来,随口说说般轻声道:“如果许小姐肯帮在下一个忙,在下自然也会帮你一个忙。”
“什么忙?”
“我前些日子和朋友约好去长白山,只是他临时有事,不知道许小姐是否愿意代他与我同行?”他略带玩味的表情刺痛了许挚言的一片期待之心,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有得选要比直接被否定更让人绝望。许挚言用轻到不可闻的声音,问着眼前这个司命般令人惶恐的男人:“只有,我,和你吗?”
“当然不是,还有部下和随从。至于安全问题之类,你大可以放心。”
或者池田直也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忽然冒出这样的提议,莫不是忽的就对这年轻女人动了情,他想想立马轻笑着否定了这个想法,爱情有多飘渺,甚至婚姻都无法拴牢两个人的心,又谈什么地久天长至死不渝。又或者他只是贪恋许挚言的美貌,又或者他只是想试试这个女人能为了心爱的男人付出多少,那个男人又值得她付出多少……
男人之于女人,大多数不过是个可以攀附的依靠,在这动荡又欲望横流的时代,又有多少女人愿意而且能够为了男人放弃些什么,而牺牲之后的女人,男人又能否更珍惜她的那些付出,物是人非,当两个人之间或者本身纯净的爱增添了些亏欠和牺牲,甚至是错综复杂的恩怨纠缠之后,这一份爱还能坚持多久?池田很想知道,所以他静静地盯着许挚言,看她抿着嘴脸色惨白的样子,心里竟涌出一种难言的快感,或者折磨别人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一件乐事,期待着她的回应,她无措而故作镇定的模样让他不禁嘴角牵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铺天盖地的冷冽的气质和愈来愈低沉的气压让人透不过气,莫振华深呼了一口气咳了一声,然后说道:“池田将军……”
“我同意了。”
许挚言伸出舌头舔舔干的可怕的嘴唇,然后尽力扯出一个完全不能叫做好看的微笑,回头看着莫振华说:“莫伯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随后看向池田,眼神里有一种道不明的情绪,不是怨恨更不会是欣喜,更像是平淡如水不带任何波澜,声音也如初见无故般冷冷清清,“还希望池田先生遵守约定,及时放了莫少廷才好。”
“这是自然。不过等你我游玩罢我才能放他,不然许小姐中途跑了丢了什么的,我可担不起责任。”
“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也不会变的。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哈哈哈哈,没想到莫家的公子有如此福气,佳人相伴美不胜收啊!”说罢便转身离开,紧跟着上来两个佣人带莫振华和许挚言上楼休息。
“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许挚言纷乱的思绪,开门一看是莫振华有些担心的脸,便请他进屋坐下。
“莫伯伯。”
“挚言……”莫振华紧紧攥住许挚言的右手,十指冰凉,“我们莫家对你不住,你不用这样的,我们,我们总会有其他办法。”
许挚言轻轻笑着,左手覆在莫振华的手背上,声音温柔的让人心疼,“莫伯伯,是我自己愿意的,难得那个日本人对我有兴趣,不然还真没办法了呢。”说着还自嘲的笑笑,脸上却不自觉地淌下了两行清泪。
“傻孩子……”莫振华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无声地抽泣,不知不觉也老泪纵横,“别去了,你要有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的爹娘交代?”
许挚言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莫伯伯,你答应我,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一定不能……”
莫振华答不出这个“好”字,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竟然还需要她反过来安慰自己,无力感涌上全身,不小心老毛病又犯了,咳咳咳的不停,许挚言的手轻轻在他后背拍着,“您就答应我,好不好?让我救他吧,真的没办法了,我不能让莫家成了日系被骂卖国贼,我也不能把他扔在这里回去的。”
“挚言,万事小心啊,我在这等你回来,我们带少廷一起回上海。”
“是,我一定会的。”
来回不过三天,三天后便是阳光明媚大团圆,什么日本人什么扣押什么商线通通见鬼去吧,三个人一起回家,一起重新好好过日子,好不好……这一定不会仅仅是许挚言的幻想,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