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衔》故淮

63、第 63 章

　　看着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的高兴气息的局长，和平奇道：“局长，您今天这么高兴的吗？”情绪都外泄的这么明显了啊。
　　收敛了跟没收敛差不多，或者说收敛不了的夜辞，看了他一眼，也没问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而是问他，“这么明显吗？”
　　和平点头，“嗯嗯嗯，超级明显。”
　　夜辞沉默，若有所思，“是吗？看来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和平赞同点头，“嗯嗯嗯。”
　　他想到了什么，明显地一顿，试探性的又道：“那局长，关于前几任局长和上一任局长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夜辞看了他一眼，然后颓废地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他道：“说实话，我不想管。毕竟，这是你们上面的人，搞出来的事，和我关系不大。再者，他们上面的人也没有人下令，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所以，不管。”更何况，他们现在的目标也不是他，他没有必要自找麻烦，等他们自找麻烦了，他在处理也来得及，不过，到时候就不是他和和平一起处理了……
　　和平皱眉道：“局长，您是不是忘了您也是局长啊。”这件事和谁的关系不大，都不可能和您的关系不大啊。
　　夜辞支着下颌，一手指尖晃着摆放在桌子上的冰雪水晶球装饰物，他看也不看和平的便懒散的道：“不，我没忘。”只是和我关系确实不大。
　　根本就不够了解他，甚至只是了解他的冰山一角的和平，被气笑道：“没忘您还不处理？”
　　指尖晃着冰雪水晶球的动作明显的一顿，夜辞抬头看了他一眼，冷漠道：“他们和我关系不大。”
　　“可您和他们同为局长啊！怎么可能会关系不大？！您就不怕他们中的下一个成员就是您？！”
　　夜辞戛然而止，收回手，他看着他地冷漠道：“和平，我说了，他们和我关系不大，再者，我懒得自找麻烦，他们现在的目标也不是我。”
　　“什么？”和平一怔，反应过来，他无意识的道：“那他们现在的目标是谁？”
　　有猜测但还不确定的夜辞：“谁知道呢？”
　　和平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不是他不想继续问，也不是他们局长今天心情好他有可能问出来但他又不问，而是坐在高位上，纵使身后就是阳光，也看不出有丝毫温情却很高兴的家伙，让他感觉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的戛然而止了。
　　这天下午，并不是很喜欢太阳的夜辞，抬手遮了遮阳光，看了一眼太阳，就这样看着沉默了良久之后，少顷，他放下手，喟叹道：“果然啊，事情还是需要早点结束才好。”这样他才能一回家就能抱到他，不，能一直抱着他。
　　前方的第一个拐角处，突然传来轰隆——的爆炸声。
　　夜辞：“……”
　　他不想多管闲事，像这种惨烈情况的交战现场，无一不是黑红白三方的无意碰到的随意搭配的战场，他转身就走，但一个年纪看着比他小的穿着软萌睡衣的比他矮了一头的男……孩儿，抓住了他。
　　男孩儿，不，应该说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青年，他抬头看着他，然后冷漠脸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只见他笑道：“你好，这就要走了吗？不再多看会儿吗？”
　　“不，我对这种事一向不感兴趣。”夜辞沉默，冷漠道。
　　娃娃脸松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他，打量了他好久后，他眯眼道：“你好像和你刚来时候的之前不太一样了。”更……冷漠了。所以，这到底是他的本性如此，还是他受到了罪人街的影响？
　　夜辞皱眉道：“我一直都是这样。”
　　“不，你变了，变得不一样了。”娃娃脸从自己的睡衣里拿出单面的单边眼镜，一只眼眯着，一只眼用单边眼镜看着他看，“初来乍到罪人街的你，如果遇到这种情况的话，是会上前阻止的，哪怕知道自己可能并不打得过对方。”
　　夜辞一顿，冷漠道：“你想说什么？”
　　“你是为了做一个好人而好人的，不过，好人的伪装，只是你答应了别人的伪装，不，应该是对方的随口一说，你答应了，对方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在意，但你却在意了，是因为好人的这个身份，能吸引到他吗？嘶，可从你身上来看，对方他应该不像是会在意这种东西的人，好不好人的对他来说也无所谓，况且以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他会在意这个？正因为再次接触，你明白了这一点，所以现在的你已经不需要在伪装了，自然而然却无意识的就褪去了那层好人的皮，是吗？”他道：“听说你初来乍到第一个接触的人就是烈酒，烈酒那家伙应该看出你的问题，然后指出来了吧。烈酒那家伙虽然是个大块头，看上去也不够细心，粗鲁，但实际上在某些方面，某些时候，他可是要比我们所有人都厉害的存在。只不过，因为你当时模糊了这一点又或者是因为你并不完整，所以，并没听得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不定就连你自己变化如此之大的事，如果没有我指出的话，你恐怕也不会意识的到，你已经变了，不过不是受到罪人街的影响，而是你自己的本性如此。模糊了这件事，所以便下意识的忽略了吗？”
　　被他扒不扒皮，被任何人扒皮，都不感兴趣的夜辞，皱眉道：“你想说什么？”虽然他并不在乎，但这样在大街上阻拦他，他可不可以认为对方是在拖延时间？
　　并没有要拖延意思，收了单边眼镜的娃娃脸，只是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还恰巧遇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人而已，所以，他才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伸手抓住了他，和他聊……好吧，是扒皮。
　　“我想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一定有什么想说的话，你应该都已经看出来了吧？”
　　夜辞沉默，“你对我很感兴趣。”
　　“嗯，你这不是都已经看出来了吗？”
　　“所以，你到底对我哪里感兴趣？”夜辞定定地看着他道：“白首领。”
　　娃娃脸：“……”
　　“我不叫白首领！”他炸毛道：“不，不对，我是白方的首领，可我不叫什么白首领，你为什么不称呼我为白方的首领，而是称呼我为白首领？！”
　　“哦，只是懒得说话，这样字数也比较少。”再说了，你也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啊。何况警局的关于你们黑红白三方的个人资料档案，可是并没有你们首领的个人资料档案啊。连个名字都没有，鬼知道上哪儿知道去？
　　“你——”娃娃脸平息着自己的怒火，他狰狞着一张娃娃脸，额角青筋直跳着，他“微笑”的自言自语道：“不生气，不生气，生气对脑子不好，也影响智商，更耽误接下来的实验。”
　　就这样自我心理暗示了好几遍，他终于平息下了怒气。
　　他伸出手，冷静道：“你好，夜局长，我是白方的首领，死，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叫我生，这是我的另一个名字，也是极少数的人才知道的名字。”
　　夜辞：“……你为什么不直接叫生死呢？”
　　他歪头，狐疑不解。
　　生歪头反问道：“你觉得生死是一样的东西吗？”
　　夜辞沉默：“我觉得，是。”
　　生皱眉道：“为什么？”
　　夜辞：“生即死，死即生。你现在还站在这里，不就是因为过去的自己死了吗？或者换个意思，正因为过去的你死了，你才站在这里。”
　　生额角青筋爆出，他压制着自己的咬牙切齿的道：“我问的是物理方面上的生死，而不是值得讨论的哲学上的生死问题。”
　　夜辞沉默，耸了耸肩，“这不是都一样吗？”
　　“不一样！”他怒道：“这怎么可能一样，人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怎么可能一样？！”
　　夜辞沉默，“你怎么知道人在物理死亡后，不会活在另一个世界。”不是常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吗？
　　“啊——”抱头鬼叫，被击碎左右铭的生，“我不管我不管，人死之后就是什么都没有了。谁来了都无法动摇。”
　　有欺负小孩子嫌疑的夜辞，沉默，“随你吧。”
　　“什么叫随我吧，本来就是好不好？”
　　端正态度的夜辞，一脸严肃，他道：“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个？”
　　戛然而止，生正色道：“我对你，还有只是随口一说，你便用好人的伪装，一直伪装下来的对方非常非常感兴趣，所以，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和我聊聊你们之间的故事？或者向我分享一下你们之间的故事？”
　　“……你是会在乎这个的人吗？”
　　“不是。”他道：“但我在乎善恶，我喜欢善，厌恶恶，你……”
　　“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几乎没有善恶观。但你却有一个善恶观的道标。他善你则善，他恶你则恶，做事全凭喜好来，根本就不管其后果，这是你没有善恶观道标的本性，虽然有了善恶观道标的你，压制了这种本性，但却还是存在的，还非常的明显。你……我对你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