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ASO》藤原七

12、你仍是我的吗

　　(2)单面刃
　　ARE YOU STILL MINE?
　　你仍是我的吗

　　我一定要再到那迷离的海上去，去往那孤独的大海，寂寞的天。
　　而我想要的只是一艘高高的船，一颗引领它的星星，还有你。
　　即使你是我痛苦的根源，那也只是代表你在我内心深处。
　　我们去看那孤岛上寂寞的拿破仑，
　　为我们所露出的微笑 。

　　BON VOYAGE
　　——那么，一路平安

　　一个高大的身影映照在外面的高墙上，多年来历经风雪的照壁落下淡淡的光晕。艾俄洛斯殿下斜靠在长青藤似的阴影里。小艾殿沉默的坐在对面。

　　扭头看看里面，撒加进去的时间还不长，也许还要等很久。

　　刚才艾俄洛斯殿下的部属来行过礼后，已经约好晚上的宴会时要给大人来敬酒。看着他们心安而质朴的样子，艾俄洛斯知道他们没有辜负自己的嘱托，在离开的时间里照顾小艾。

　　“怎么样？”他的声音有着暖暖的茶的味道。

　　“我说过，不需要你再帮助我。”小艾眼睛望着地下，面色严肃，完全没有平时嘲讽一切的笑容。

　　“那是你不需要。”
　　阴影里的人依旧在阴影里，却像阳光一样的闪烁着让人温暖的光。垂下的头发覆盖的眼睛，不仅没有颓废，还有着让人极其信任的色彩。
　　那个人，即使温暖中带着冷，还是让所有伤心的，失望的人，认为那里有温暖受伤的心的温度。

　　“我昨天，……，见到那个人了。”宁静像雾气一样让人难受，小艾殿张口了。

　　“小艾，很喜欢他，对吧。”听到艾俄洛斯说的话，小艾的头微微抬起，望向哥哥的方向。艾俄洛斯脸上带着淡淡的孩子的微笑，平静的看着他。

　　平时，不工作就木木的哥哥，唯一在小艾面前才会这样吧。小艾的心轻轻浮动起来。
　　讲到了那个人，你才会微笑吧。

　　“恩。”小艾轻轻说。突然间觉得有点累。他看着基督的方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

　　“如果你回来，回到我们这边来，如果你能让我再一次平静下来，”他看着基督的背影心里想，“我就会更喜欢你。”

　　烟雾似的音乐包容整个会场，忧郁的蓝色升上去又落下来。小艾低下头去喝了半口手里的酒，当他再抬头的时候，基督就站在他的面前。

　　“老师，”他的声音没有感情，艾俄洛斯殿下点点头。
　　然后基督转过身，微微弯腰问小艾，
　　“我可以坐下来吗，艾欧里亚殿下？”

　　“可以。当然可以。”小艾殿露出了无邪的微笑，“不过一定要坐在我身边。～”

　　“加隆圣，”跪下的是传令的黑天使，“这是那边送来的信件。”

　　“知道了，下去吧。”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身边的摩菲斯特说。
　　“哦，亲爱的，”加隆笑笑，“你这句话好俗啊。～”

　　摩菲斯特，是魔鬼中的前方执行首领，地位同加隆所代表的执行官相同。只要，不是涉及信仰的重大案犯，都可以全全代理。
　　不过摩菲斯特是个刚出茅庐的年轻魔鬼——年纪不一定比加隆轻，但看上去无所事事。除了杀人之外，他似乎有更多的爱好。下棋画画，有时候他还看看书。各种球类也是他热爱的。

　　“哦，是个年青人吗！”第一次他上战场的时候，谁都不愿意让他当副官。太过年轻，看上去又没什么信仰。笑起来带着点贵族的调皮和儒雅的青年没有杀伤力。
　　对于某些只有信仰而没有文化的魔鬼来说，像摩菲斯特这样的少爷指挥官真是太讨厌了。他并不是恶意的，但有时候的确能笑他们的粗俗笑的直不起腰来。

　　合作军来说，黑天使这边也没有将军愿意与他合作。只有加隆同意了，也许他是无所谓合作军是谁的。
　　“唯一的要求，”加隆对他说，“别再对我说话用‘您’了。”
　　“当然可以，”年轻的魔鬼说，“谢谢您。”

　　就这样，几千年的工夫过去了。加隆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内心已经被这个家伙的顽强震撼了。别看平时什么的不在意，可是上了战场，简直就是天赋鬼才般的人。他很讲纪律，他很让人信服，虽然有时候有点幼稚，不过聪明起来让人始料未及。

　　他们分管西线战场，加隆代表黑天使主管东线，一场又一场的战役打下来，伴着流血，他也渐渐的向上走。
　　最后，西线中最大的战役——萨斯恩斯城毁灭战，魔鬼的前方执行官死在撒加的总攻下。

　　“死在最后的总攻下，还真是耻辱呢。”加隆说，似乎对西线战场不太满意。但语气，是为自己人惋惜，还是为撒加惋惜呢？
　　摩菲斯特看了他一眼，他从来不说这样的刻薄话。

　　一个星期后，曾经的少爷指挥官接管了上届的权力。那个时候他们的进攻已经不太得力，正在全线收缩中。所以东线的加隆军和西线军就合并了。现在他们在占领的边界东岸驻军。

　　“你怎么会在敌人的内部中心有联系人啊？”摩菲斯特问，有点羡慕。
　　“哦，这个开始的时候，我也有点奇怪。～”加隆拆开信封。

　　说是胜利，其实也不尽然。因为现在圣界军只是表面现象，虚假繁荣。加隆和摩菲斯特的附属都大有伤亡，主力方面却并没有什么减损。所以，控制地形只是时间和动向问题。
　　但不得不说，撒加他们的占领属地如果要他们来管理，应当是更困难了。
　　所以，要在内部找好一个联系人，一个有能力，有召唤力的人。

　　“老师，事情办的好吗？”基督问。

　　“恩。比较顺利。”艾俄洛斯帮他倒酒。

　　“所以就和撒加一起回来喽？”小艾的手点点椅子，“你们两个怎么遇到的？”

　　“艾欧里亚殿下，艾欧里亚天使长，”主席台那边传来童虎大人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请您到茄子间去，有要事。”

　　“恩哼哼～”小艾殿无奈的说，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哥，基督司，我走了。”

　　“您请去吧。”基督说。

　　艾俄洛斯淡淡笑着看着他。两个人正要说话，小艾殿突然又跑回来，
　　“茄子间在哪啊？现在换名字换的我都不知道地方了。有没有地图啊？”

　　“二楼，军事机密所。”艾俄洛斯殿下给弟弟指路。

　　小艾殿看了他一眼又急急忙忙跑了。

　　“撒加他一路都和我同行。我是在去调查史昂大人的死因时遇到的。”艾俄洛斯殿汇报。

　　“恩。知道的。”基督说，眼睛望着撒加进去的那个门口，“可是没想到，阿瞬现在竟然有单独进圣界的能力。如果在老师的手下，那我就放心多了。”

　　“那是圣界总部发来的急电，要他火速回来，”艾俄洛斯殿微微坐正了些，“瞬把急电都给我看了，无懈可击。”
　　“哦，对了，阿瞬现在在圣界，现在老师回来了，见到了吗？”
　　“昨天晚上，他去城外接我了。”

　　因为瞬是从前撒加的属下，现在在艾俄洛斯殿下手下当军长就不可能那么顺利，至少艾俄洛斯殿下不可能随意任用他。但说心里话，没有别的军长有阿瞬那样让人放心。
　　血色，都不可能污染的，就是阿瞬君。

　　“大人，”艾尔扎克突然出现了，他在门口，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

　　“……”基督做了个手势，请守门的天使让他进来。

　　“给大人的急件。”

　　基督拆信的时候，艾俄洛斯殿看了看艾尔扎克。艾尔扎克已经穿上了新军的军服。袖口洁白，领子微微敞开着。但不知道怎么，这家伙就是把军服穿出了点放达的感觉。

　　“这是，……”

　　“老师没有见过的，”基督司看着信，“艾尔扎克，新近的副官。”

　　艾尔扎克向大艾殿行左手军礼。

　　“那么，说起来，”艾俄洛斯殿淡淡的笑着说，“也将是我的战友了。”
　　他总是那么有亲和力，让每个在他身边的人都无拘无束，艾尔扎克的眼睛亮了一下，也笑了。

　　“恐怕不可能，老师，”基督说，“昨天夜里到今天凌晨，一共死了五个军职天使。甚至，第二级的副天使长以及，一位大天使。”

　　艾俄洛斯殿脸上的笑容变得冷静，他是总管圣界的天使长和大天使。在他回来的前夕做出这种事情，就是在向他示威。

　　“艾尔扎克，谢谢。下去吧。”
　　艾尔扎克俯下身，左手去握他的杯子，在基督司的耳边说，
　　“给我少喝点酒。”

　　基督一愕，抬起头看他。这少年的眼睛里有种流动的纯洁，没有身份与等级，没有强者与弱者，没有危险的血腥，只有淡淡的毫不在意和强势的关怀。
　　“另外，这是属下的，私人报告。”艾尔扎克直起身，把一叠纸轻轻放在桌面上。
　　“恩？”说这句话的时候，艾尔扎克已经转身走了。

　　那少年退下之后，基督司才细细阅读那份文件。
　　“基督，那是什么？”
　　“这孩子，”基督平静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办事还挺自觉。他已经把他认为的线索总集，并且，已经有了初步的调查。”
　　“请拿来看看。”
　　“有主观色彩，老师。”
　　“那好，一会儿再拿给我。”

　　“老师，”
　　“？……”
　　“阿瞬。我是问，阿瞬他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就在老师旁边吗？”
　　“从晚上开始，他去离这里半天路程的郊外迎接我。”
　　“一去一回需要一天。……,那就是说,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了吗?”

　　“基督,你是说,是阿瞬?”
　　“不,我是说,是撒加.真正可以为此微笑的,还是撒加吧.”
　　“暗杀行为非常彻底，而且没有任何痕迹。的确像是皇殿军做的。”
　　“这件事情，我有很大责任。我只是在几位核心人物身边加派兵力，而忘记了他们身边的重要人物。撒加这么做避开了釜底抽薪，我想，将来总有一天，他可以以正式的罪名清除剩下的人。”

　　艾俄洛斯殿下看了他一眼，抬起头环视周围，低声问，
　　“其他人，大约还不知道暗杀的事吧？”

　　基督笑笑，
　　“这是我们的情报部门的上报，应当是很机密的，但是，”他喝了口酒，“也不一定。这里的人，也许早就学会怎样在大屠杀中快乐了呢。”
　　“这是种本事。我们太蠢了，所以学不会，因此，只好面对。”大艾殿也笑了。

　　大艾殿把艾尔扎克的报告要过来，“请拿给我看看吧。”
　　基督递给他的时候，淡淡的说，“史昂已经走了，他们的暗杀都是围绕一个人进行的，”基督的声音变得温和一些，“下一个，说不定就是老师你。”
　　艾俄洛斯殿下低着头看着文件，嘴角露出一丝纯净温润的微笑，
　　“担心我，基督司？”

　　YOU ARE FAR AWAY
　　如此遥远的你

　　离开撒加之后，甚至连母亲都要离开。神将玛利亚夫人安置在一个母子不能相见的地方。
　　基督并不是恋母症患者，但他需要守护一个人，让自己活下去。
　　神把艾俄洛斯殿下给了他，成为他的师父。

　　最初的几年是寂寞的。神似乎遗忘了他与儿子的约定，对他充分的冷漠。基督只能无所谓，因为对这样的人不能讲诚信，只有服从。
　　艾俄洛斯殿下是他身边的唯一一个人，当时对他也并不好。带着恭敬的冷漠造成了隔阂，很远很远。

　　他们有自己的训练，很冷酷，基督经常受伤。但这并不是互相排斥的理由。

　　“您恨我，艾俄洛斯先生！”终于，他们吵架了，用上级对下级的口气吵架。基督这样说。
　　“不，没有，先生，”艾俄洛斯殿下似乎毫不在意，或者是，忍着火气，“我家里也有弟弟。”

　　这时基督终于知道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很明显，那是个让人担心的家伙。

　　“如果，还有机会回去，能见到艾俄洛斯的弟弟的话，”基督心里说，“一定要对他好。”

　　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伟大而充满光明的艾俄洛斯殿下停下脚步。他的月白色的笑容温暖，却很少对基督展露。他像是亲情与冷月交融的人，像是西伯利亚的风，南极最温暖的冰块，好望角上指路的冷漠的路标，给人希望，却没有感情的诅咒中的福音。

　　如果要重新回到光明世界，那么只能成为有用的强者；如果要成为强者，就必须引起艾俄洛斯殿的注意。否则神就更不会知道了。

　　基督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实只是艾俄洛斯殿监护的一个人。他也知道父亲就在身边的某个地方出现过，抚摸过他的头发。基督不敢笑的太伤感，这样想念撒加就会好深好深。

　　撒加，是这样的人，一想起来就更要好好的活下去，就会想成为更好的人。

　　只有真正相爱的人，才会克制自己吧。

　　基督司在所住的地方寻找各种藏书。即使是太过高级的书也放在明面上，因为如果火候不到，会随时走火入魔的。图书馆这样的地方，通常是为了应付上级检查而准备的。～

　　为了安静，他到顶楼的天窗室去。
　　到了这种很高很狭窄的地方，就想起圣母楼上面，他和撒加一起听钟声。“遥远天光不尽而逝去……”两个人断断续续唱着圣歌，慢慢的接吻。
　　把书抱紧了，抱得很紧很紧，撒加就很近很近。
　　那让我的眼睛变成深兰色的人，现在，你在哪里。

　　“您要这些吗？”艾俄洛斯殿下站在他的身边，轻轻的问，语气很柔和，手里拿着他的书。
　　基督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他伸出手去，
　　“是。所以请还给我，先生。”
　　艾俄洛斯殿下安静的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慢慢松手了。他是从来不会说刻薄话的人，即使内心深处无法相信有初级水平的人能够看懂高层法术。

　　“先生，那个箱子里的书，可以为我打开吗？”
　　艾俄洛斯殿转过身，看到基督指的那个青色灰蓝饰箱子。里面都是绝对不允许外传的最高层法术，有一些，艾俄洛斯殿自己也没有碰过，因为太过危险。

　　这时候，他想起出来前上帝的话，
　　“艾俄洛斯，我的儿子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当然，基督司，”艾俄洛斯殿下说，“一次，只能拿一本。”

　　他微笑了，眼睛里有对强者的钦佩，但那很轻很轻的微笑，却足以让脆弱的人疯狂。

　　给书的频率越来越快。但是，书却越来越难，有几次，看得出来，艾俄洛斯甚至把极尽精妙的绝世法术交给基督。
　　他自己从来不教，只是让基督看。
　　基督知道他以为自己看不懂——否则，他决不会把连自己都不去看的东西交给自己。
　　基督也以为自己看不懂。
　　但是，因为每次艾俄洛斯殿下给他新书，都要收回上一本，所以，基督不得不跟上他的速度。到最后，基督跟上了。

　　这些书基督天天在看,在他的天窗室,狭小的令人窒息的屋子里一个人看。那窗子很大，可以看清外面。窗就是他的屋顶了。
　　那样大，那样明亮。因为华美而闪耀淡彩的星星来装饰。
　　在多少个夜晚，他只有这些书………所以他必须读懂它们。
　　于是，在某次训练之后，他看懂了它们。那天他的身上还有伤。于是宽广的樱花飘摇起来，午夜的月光清澈骨髓。黑夜的哭泣不再遥远，渐渐有了力量。一种广阔，一种超越，使无数的樱花覆盖他的天窗。
　　他愿意融化在樱花中去飞……..哪怕天际不是自由………..

　　“我不爱你，撒加，”基督赌气似的对自己说，“我在你身边常常想哭。”
　　事实上，直到现在——我是说现在的基督，也从未后悔，爱上他。

　　战火还没有燃烧到他们这个地方前，他们的矛盾只有漠视。但是，在暗杀者到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战争已经开始了。
　　基督司，已经把年轻的那个天真的小孩藏在心底了。

　　基督单人击退高级的杀手刺客之后，艾俄洛斯殿下找了基督司一次。
　　艾俄洛斯殿下继续办他的公，基督司坐在旁边。
　　一夜，他们什么话都没说。

　　一个星期后，艾俄洛斯殿下开始亲身教授他法术。

　　基督已经能感觉到，艾俄洛斯殿的那种惊喜和敌意。拥有势均力敌敌人的惊喜和敌意。这个男人身上非常安静，却有着心的厮杀。
　　“基督，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能力了。如果你更强，你会控制我吗？”冷漠里透着温柔的老师啊。
　　“不会。对于我你是弱者，我怜悯弱者。”
　　“每一个怜悯弱者的人，都会死于强者的，祝福你，孩子。”老师轻轻起身离开了。

　　“为什么一直教我，不要仇恨呢？先生。”
　　“你该叫老师的，”艾俄洛斯殿下开门出去，“仇恨是对敌人的宽容。孩子，不要忘记了，”他微微侧过头，
　　“一切皆可为敌。”

　　将光的风频发挥到十三级极限的，只能是艾俄洛斯殿下一个人。
　　但是，当基督司手下的十四级出现时，就没有极限了。

　　“加隆，叛国？！”
　　“是的，孩子。加隆，那下层天使，竟然会是对方极高层的官员。是他的哥哥，亲手履行的义务。”

　　基督周身一阵冷。
　　“老师，没别的事情吧。”
　　“孩子，你去吧。”

　　你笑我，加隆。
　　我在乎你。
　　即使善待你是对自己残酷，可还是会这样做。
　　你是我眼前美丽的浮光片影，即使死了也抓不住。
　　不要抛离我，你说过要爱我的。

　　分离前，隆隆骑着马追基督的车子。
　　“不要问我们的行程。”
　　“我没有要问。”

　　Hold me,
　　just Hold me, please
　　Don\'t ask me where I come from
　　or why I cry these tears

　　Just hold me
　　hold me ,please
　　let me rest
　　in the silence of
　　your embrace
　　Give me a moment
　　Don\'t make me explain
　　All I need
　　all I ask for
　　hold me, please

　　“你真的讨厌我吗？”
　　“隆隆，送我的时候和我多说说别的吧。”
　　“那就是‘是的’了，对吗？真的，我没有开玩笑。你可以跟我走，让我赚钱给你花，向我提各种不合理要求。”
　　“又来了，加隆。……”
　　“别耍小孩子脾气……”
　　“谁才是小孩子啊！～”

　　基督被抱在他的马上，本来欣赏风景的心情就不太好。可是加隆想要让他高兴的人，有几个能阴沉沉着脸呢。

　　小米，你又一次抛离了我。

　　坐在角落里的基督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有了从未有过的冰冷的光。

　　不，不会的。
　　泪水渐渐涌上来，却被让时间停滞的忧伤遏制了。

　　撒加，你是我，
　　爱过的绝望。

　　那一刻，基督莫名的担心撒加。
　　他不相信撒加杀的加隆。
　　圣界的事情，从来都是以讹传讹，即使没有恶意的艾俄洛斯师父也一样。

　　那一刻，基督很累，很累。
　　他想陪着撒加流浪。
　　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如果这个时候带我走，也毫不犹豫会跟着你走。
　　神的死，比人还要脆弱的多。
　　想要珍惜，比毁灭还要难。

　　“我可以陪你流浪的，加隆。只要，你不要死，即使这样也可以。我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