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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得瑞王者,得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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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在雾隐山庄举办的,可谓公平公开的示宝大会,仍旧以死伤惨重告罄。从来,所谓的宝藏似乎就是要经过鲜血的洗礼,才能体现其价值的。并不是由于宝藏真的多么难寻,真正送葬生命的却是人类本身。
那日瑰园,柳夫人的神秘客人就是连晓,而曾经的种种关于宝藏的谣言,竟全是丹裳坊放出的,只为帮助唯一的侄儿寻找血魄的主人,连晓本人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所谓的主人。
“你可记得你晕厥前说的话?”
我不知那来蹭听的和尚道士们怎么想,雾隐山庄议事厅上首正位被我堂而皇之地坐着,而正主的殷寻却坐于我左侧下首,即便扛着王爷的身份,也实在有够嚣张。不过是殷寻自发让位,对于他,我没理由客气。
“王……王爷……”交待了与姑姑间的密谋,见瑞王爷并未作何表示,连晓心里更加七上八下。
“你说的……那位大人是谁?所谓的血魄、我的觉醒又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王、王爷……我、我不知道,我、我不记得了!”连晓紧张得忘记了习惯的自称小生。
“你……忘记了?”
“王、王爷……”连晓匍匐跪地,身体如筛糠般颤抖,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忆染莫要动怒,你身体要紧!”殷寻关切的话确是真情流露,可在我听来,异常别扭,我也没对连晓怎么着啊,不就问问吗?
“主人,他似乎真的不知。”九尾立于身侧,垂首道。
“你先起来。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连、连晓不敢,只是在王爷面前,不自觉的就、就……”连晓抖得不那么厉害,只是仍旧跪地不起。
“你……先下去吧。”
在下人的搀扶下,连晓才退出议事厅,一时间大厅寂静无声。
“正因方丈,关于宝藏的谣言,还请大师出面在江湖上予以澄清,以免再掀波浪。尤其血魄之事,似乎只是冲我而来,忆染不想再牵连他人……”无论如何,众人丧身我魂守之下,是血淋淋的事实。
“王爷心意,老衲知晓。所谓宝藏纯属子虚乌有,皆是凡人的痴念妄想与惑人把戏制造的假象罢了。”老和尚从头到尾,都是泥塑一般的面色无波。
“多谢方丈大师。”
“王爷,一切魔由心生,成魔成佛,全在王爷心念之间。”
“大师?”
“此珠自老衲入佛门一直随身而戴,就送与王爷当做结缘之物吧,阿弥陀佛……”
待我反应过来时,正因方丈早已离去,一串被摩挲的晶亮的黑色佛珠静静躺在我手心。
“忆染?”
“你看到了吗?”
“什么?”殷寻疑惑,这次与忆染相遇,他总是怪怪的,明明正因方丈都走了很久了,忆染还看着门口发呆。
“啊,没什么。”只有我看到了吗?只有我看到了吧。在正因方丈将佛珠放到我手心的时候,泥塑般的面孔剥落,那圣洁的光芒……佛祖的拈花一笑,便是如此的吧?嘴角扬起舒适的弧度,我将还带着体温的佛珠套上手腕。
“二公子,那幻象中的人看起来,眼睛是……,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南宫波认为,蓝忆染之所以遮起眼睛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瞳色的异常,而现在那变得更加异常的瞳色就不只只是因为受伤那么简单了。虽然害怕触到忆染的禁忌,但有些疑惑又实在想搞清楚。
“既然你问,我就不瞒你们了。吸血僵尸……之类的存在,你们可曾听过?”索性摘了眼罩,众人虽有准备,还是些微的震惊了一下。尤其萧易等人,他们以为我的红眼还会变回去。
“僵尸?”南宫波似乎对这个词很陌生。
“玄零?”
“啊?是,王、王爷说的吸血僵尸,我知道一些。”之前一直被无视,突然被点到名,玄零有些受宠若惊,而我则是一副“你欠我”的居高临下的嘴脸。
“有些被怨魂占据身体的人,若身体长期被怨魂驱使,身体的主人就会死亡,而被占据的身体与怨魂融合,就会变成一种吸血的怪物,以血喂食、攻击活物,但这种情况很少。我派祖师手札记载,若死于非命的人葬不得法,也可能会变成这种怪物,但这也只在百年前有过,现在未曾有闻。王爷说的吸血僵尸,就是这些吧?”
“竟有这等妖邪?”南宫波闻所未闻的样子突然让我很想吐槽他,老土。
“王爷的意思,那棺中之人,是吸血僵尸?但是……”玄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在顾忌说出质疑我的话。
“就是你想的那样,吸血僵尸只是行尸走肉,但石棺中的人不是。他有自主意识,有人的智慧,甚至拥有高于人的智慧,只不过是以血为食而已,不是僵尸,他叫做吸血鬼。”
“你现在想喝血吗?”
“啊?”
“你眼睛也变红了,不会变得跟那什么鬼一样了吧?”
我不知道应该骂还是应该夸沈沐池,偏偏我的好表哥在这件事上IQ爆发。
“如果哪天牙痒痒的话,表哥不会看着我挨饿吧?”
“啊……那个,风鸩怎么还没回来呢?我、我去找找他吧,呵呵……我去找找他……”
“不用了,我回来了。”
沈沐池才站起身,风鸩的声音就飘了进来,眨眼间已坐在身旁空位,轻碎的脚步声传来,是满头大汗的左千跑到门口,停住身形恭恭敬敬行了礼,才跨进大厅默默站到一边。沈沐池讪讪坐下,不过已经不用担心,忆染的注意力已经在风鸩身上了。
“如何?”等风鸩喝了茶,我才开口,因为早问也没用。
“唉……还是小璘儿泡的茶好喝!”
“风鸩!”众人或皱眉或瞪视,因这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我面色无波,只是“唰”地打开折扇,静静地摇着,静静地直视着风鸩。
“你可真是不可爱!”风鸩耸肩,忆染下毒的手段越来越厉害了,即便自己有解药,不小心沾上些许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往天玺边界而去,也许在元宁境内。”
“元宁?在那里的话动用朝廷的力量就不方便了……”
“忆染是要去?”
“离月宫,你不会以为我神经错乱连弟弟都忘了吧?”我失笑,从头到尾,他们都不提离月宫、不提司璘,一是怕我情绪失控,二来,人在雾隐山庄被劫,殷寻对我是心存愧疚的吧。
“你知道离月宫在哪儿?”
“不知,我只知我的璘在哪儿。”萧玉郎曾用于锁定猎物的追魂香,我早已和风鸩改良升级,而司璘的身上早已种下,即便沐浴熏香,也能保持月余。
“我自有我的办法。”众人疑惑,因为这事只有我和风鸩九尾知道,目前又多了个左千。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自然是越快越好,我家璘可是娇惯的很呐!”
“好,我马上命人准备,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不能去。”我明确拒绝了殷寻。
“那个……其实我还有件事要说。”风鸩突然打断了我和殷寻的对话,我转向他示意继续。
“我下山后听到了这样的传言,所谓宝藏为千万年前妖仙血魄,得血魄认主之人即是妖仙转世,拥有灭世神兵。血魄认主,妖仙开眼,红色血眸即是妖仙转世的标志。”
凤鸩看了看我的眼睛,没有变回原来的紫色,他发现了。
“而现在,天玺瑞王爷蓝忆染是妖仙的转世之事已经传开。”
“呵呵……然后呢?”还妖仙?到底是妖啊还是仙啊?真佩服想出这个名词的人,更佩服编出这个故事的人的想象力。我失笑,等着凤鸩说世人准备怎样处置我这妖邪。
“得瑞王者……得天下!”
“啊……还好还好,不是要来讨伐忆染!……”沈沐池拍胸道,可见刚才还笑得轻松地忆染,现在却眉头紧锁起来,马上噤声。
“看来正因大师还是晚了一步……”
“这不是很好吗,王爷不必担心眼睛……”被九尾狠狠瞪了一眼,殷寻闭嘴,他这个臭道士果然什么都不懂。
“忆染……”我可以感觉出,殷寻此时眉头也在皱。
“这回你更不能跟我一起去了。”
“但……”
“你应该明白,我早就做好了应对流言的准备,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最麻烦。既然我是他派来,那么另两边肯定也有行动。如今又传出这样的话……我家小弟现在为皇子伴读,他对我暂时还是放心的,但你不同,他的身份也许可以容得你的雾隐山庄,但不一定容得你去元宁,而且还是和我一起。”
“我从来就没想过……”
“我知道,他也知道,但他的身份也让他不得不怀疑。”
“我明白了……你需要人还是物尽管说,我来准备。”
“好!”
“蓝、王爷去离月宫,请让奉剑随行!”
“你还没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司徒奉剑让我惊奇,仅在正午才能穿透山庄迷雾的暖阳,斜斜从门□□入,似乎在黑脸少年的脸上镀上一层金红。
“此事与司徒家也有关联,请王爷让奉剑同行。”少年跨进几步,暖阳不在,脸上红晕犹存。
“司徒,我不能带你去。”司徒老爷子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此去离月宫凶险未知,我可不敢带他去,况且他那点功夫也实在帮不上忙。
“王……”
“司徒,我信任的人不多,身边几人又要跟我去离月宫,所以有件很重要的事要拜托你,还有,不用叫我王爷这么生疏吧?”
“王、忆、忆染,只要你吩咐,奉剑一定办到!”如我所料的脸红,心情大好。
“我不会带清风去,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帮我把他平安送到瑞王府。”
“公子!”话音才落,清风不干了。
“清风,你该明白此行危险,我也许会顾及不到你,而且我要你给葛烨送一封信。”
“可是清风不在,谁来照顾公子起居,谁来给公子斟酒泡茶啊!”清风委屈落泪,实在不愿离开公子身边。
“这些事还有九尾啊,虽然不及清风,姑且比萧易做得好啊!”我将清风拥进怀里,听到对萧易的调侃,怀里的人破涕为笑。
“这次的事有些麻烦,有些事只有葛烨才能明白、帮我,所以一定要我最信任的人交到葛烨手上,清风明白的吧。”
“嗯,清风明白,清风一定信不离身,亲手交到葛大哥手上。公子一定要和璘少爷一起平平安安的回来,清风再和璘少爷一起给公子泡茶、做点心!”
清风眼神坚定,是的,我身边再柔弱的人,内心都是坚强的,清风是,司璘当然,也是。
“小千……”
“左千要跟着主子!”小小少年目光如炬。
“……那就这样吧。寻,麻烦你再派些人暗中保护他们以防万一,我想让连晓也去瑞王府,请你另派一对人护送他,不要与清风同行。瑰园那里沐池派人去通知一下,柳夫人应该不会阻止,或者你亲自走一趟?”
“我跟你去救璘儿,瑰园那儿还有连晓我派几个亲信去就成了。”沈沐池有些气呼呼地喊道,我付之一笑。
“王爷,我……”
“就这样,各自准备,午饭后出发,我累了先休息一下,不用等我用饭。”
“王……”门口只余衣角,玄零再次被无视,不过这回有人陪他,身后南宫波笑得果真如微波荡漾,只是低垂的衣袖下,拳头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