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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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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远从保安堂谈完今年药物进货数量后,本想回府对对今年漕运的账单。
走到一半路上忽然想起,今日陆家的酒楼开张,自己和陆子帆也许久未见,正好祝贺祝贺。便令马车调头回去。
不久便到了岳云楼,掌柜看见是顾家马车,立马就吩咐人过来伺候。
岳云楼一楼大厅大多是招呼寻常顾客,这寻常顾客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也是富贵之家,而二楼则是来招呼更加尊贵的客人。
然而,顾清远一入门掌柜就让小厮带着他去三楼,那里有岳云楼真正的老板陆子帆。
陆子帆与顾清远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挚交,陆家主要是做酒楼生意的,虽比不得顾家,但是也是这玉阳城里的赫赫大户。
顾清远正欲上楼,却瞥见一姑娘愣愣的盯着自己,目光十分炽热。
虽说女子的目光他应该是习惯的,只是这目光热烈得他心中很厌恶,总是引着他看过去。
竟是那个大白天在街上装疯卖傻的痴呆傻子。
顾清远想到她先前对自己的那副呆滞的模样,他不禁后背一凉。
金宝虽然容貌不出众,肌肤却甚是雪白,脸庞有些圆润,白皙的面容配上她的杏仁小眼,到底还是一副惹人怜爱的小家碧玉样。
到了顾清远这里却是只有四字。
痴呆傻子。
待顾清远到了三楼,小厮推开里头最大的一扇门,只见一清秀男儿手执一本书轻靠在黄花梨木椅上仔细阅读,好似未曾发现有人推门而入。
“少爷,顾老板来了”小厮轻声汇报,良久却也不见回复,小厮频频抬头看向自家少爷,少爷却浑然不觉。
顾清远自是了解他这挚友,挥挥手让小厮下去,自己径直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半响,陆子帆才抬起头默然道,
“则文,你来啦,”
“恩,来了好一会呢,你这厮还是如往常一半,一旦入书就如同中魔一般,如痴如醉沉迷其中。”顾清远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我你还不知道吗,我就这样。这酒楼虽今日开张,但其大概事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剩下交给刘掌柜去做就行,这几日甚是忙碌直至此刻才有片刻来温习温习旧书。”
说着,陆子帆又拿起放下的书本想要继续研习。
“成婚未久,不趁早回家陪一陪你的新婚燕尔”
陆子帆听到这,眼眸暗了几分,装作不经心敛下眼皮,道
“你倒是闲散,还未娶亲便来管我这有家之人闲事,你先着急着急自己吧”
“我不想娶,谁能逼我。”顾清远冷冷答道,内心却有些波澜。
女人,很烦。
陆子帆见自讨没趣,便不再答应,独自沉浸在自己那书本中。
等到顾清远从岳云楼出来,天已经黑了 。
正欲打道回府,却见一姑娘带着抽泣声跌跌撞撞的奔向保安堂。待到门口时,却脚下一绊跌倒了。
那姑娘抽泣着从地上撑起来,抬起脸来,这圆圆的脸,竟是那痴呆傻子。
金宝从地上撑起来,继续跌跌撞撞的冲进保安堂内,心里止不住的恐慌。
下午从药铺买完药,又在岳云楼前耽搁了一会了,金宝回到家已是傍晚。金宝看父亲还在卧铺上,以为爹是今天累了想多睡一会儿。
未曾想,等到金宝将饭菜做好后,去叫爹起床吃饭时,却不见爹有动静。金宝内心一慌,用力晃了晃爹的子,“爹,爹,醒醒吃饭了….爹”
还是不见金宝爹醒过来,金宝急忙冲到隔壁王婶家找王大爷王大婶照看一下她爹,她赶忙到保安堂去请郎中。
来的一路上,人很少,将入夜了,家家户户点起了灯,漫漫长巷里,将金宝的身影拉得无限长,也将她内心的孤独无助放大了千万倍。
金宝十分恐慌,要是她能早点回来,早点发现爹的不对劲,早知道...早知道....可惜人生没那么多早知道。
金宝已是两行清泪,只得默默祈求上天保佑。
金宝不顾自己摔了一跤,颤颤的抓住郎中,“李郎中…我爹…他一直叫不醒,你快和我走。”
李郎中连忙背上医箱和金宝回去。
本欲抬腿走,顾清远却静默在此地不动。
他静静的看着他们渐渐跑远,眼前的场景却是十分的熟悉。
他抬脚欲转身离去,末了,刚抬脚,便顿住。
叹了口气,生硬的说,“小衡,你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