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自建世外桃源》海柳

4、初识新家 （2）

　　正想着，一个小婴儿醒了，扭动着身子。彩珠过去想解开包着小妹妹的破布，娘也醒了。娘接过小女儿，麻利地给她换了尿布。
　　彩珠突然想起：“娘，妹妹叫什么名字？”
　　“彩凤，彩凰。你大姨给起的，是一对凤凰。好听吧！”
　　“你知道那个妹妹是彩凤，那个妹妹是彩凰吗？”
　　娘笑了，指着缠在妹妹小手腕上的布条：“红的是彩凤，粉的是彩凰。你大姨给缠上的。我们就是这样分清楚你大姐和二姐的。”
　　娘给彩凤换了尿布，这时彩凰也醒了。娘给彩凰也换了尿布。从桌子上拿起一碗米汤，喂两个小女儿。
　　彩珠看着娘，娘的眼里有浓浓的内疚。娘没有奶，女儿只能喝米汤。小妹妹喝了米汤又睡了。彩玉把换下来的尿布拿了出去。
　　娘看着彩珠，关心的问；“头还疼吗？”“不疼了，娘，你还好吧？”“娘没事，别担心。还头晕不？躺一会。”彩珠发现娘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女孩而对自己不好。相反，娘对女儿很好。不知爹怎样？
　　彩珠想让娘歇会，就说累了，自己先躺下，娘也躺下，很快睡着了。彩珠蹑手蹑脚地下了炕，又走出房间。
　　彩玉坐在门前的小凳子上，看着在院子里随意走动的鸡，见她出来很高兴，拍了拍身边的另一个小凳子。彩珠走过去，坐在彩玉身边。彩玉小声地告诉彩珠：“三姐去河边洗衣服了。”
　　院子里很静。这时，从正房传来一阵笑声。彩珠知道四姑，五姑，六姑是不用做任何家务的，也从不用去割猪草，挖野菜，拾柴禾。三姑在农忙时会帮忙做饭，平时，只缝一缝衣服，绣绣花。二婶刘秀芬虽然已经出了月子，但因为生了男孩，现在也不做活。只有自己一家辛辛苦苦地劳作，还吃不饱饭。
　　两个小女孩走进院子。一人后背背着一个大背篓。一人背的是干柴，一人背的是青草。两人背的东西都高出了头顶。两人的背都弯着，脚步有些踉跄。看到两个妹妹，她们停下来。卸下来背的东西，高兴地和彩珠打招呼：“珠儿，你醒了！”
　　安欣看向正一脸关心地看着她的女孩：大姐彩云和二姐彩霞。她们应该7岁了，但没有长起来，身材看上去只有5，6岁的样子。同样很瘦，很黑，手上新新旧旧很多伤口。两个女孩都有大大的眼睛，干黄的头发，穿着满是补丁，不知什么年代的，看不出原色的衣服。脸和手的皮肤都很粗糙，不像是7岁孩子的皮肤。彩珠想起一个词：饱经风霜。彩珠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彩珠记起在自己大约2岁时，一天，五姑和六姑欺负自己。平白无故把自己推倒在地。自己被摔疼了，起来推了六姑一把。奶奶看见不让了。拉过彩珠就狠狠地打她。姐姐彩云和彩霞拼命护着彩珠，两个姐姐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奶奶还罚她们一天不许吃饭。彩珠饿得哭，姐姐抱着她，哄她。
　　彩珠出生时多亏了大姨才没被奶奶摔死。娘也没能坐月子，生完她就下地干活了。彩珠被扔给了只有3岁的彩云，彩霞。是两个姐姐把她带大的。
　　彩玉出生后是彩虹带着。而彩云彩霞5岁就开始做活。农忙时还要下地，不能锄地，就点种，不能收割，就帮着搬运，拾落在地上的庄稼。每天还要割猪草，拾柴，帮忙做饭，洗衣服。每天从早忙到晚，从没有闲着的时候。
　　彩珠很心疼姐姐。彩玉机灵，跑进屋里，端出来一碗水。“姐，喝水。”
　　两个姐姐渴坏了。彩霞先接了过来，一口气喝了半碗，剩下的递给了彩云。彩云也喝了。
　　彩霞问：“珠儿，头还疼吗？晕不晕？”
　　彩珠赶紧说：“头不疼了，还有一点晕。”
　　彩云说：“头晕就躺着，别着急起来。”
　　“我没事，姐，别担心。”
　　三姑从正房走了出来，向这边喊：“大丫，二丫，还不快来做饭，一会你爹回来吃什么？”
　　彩云，彩霞赶紧进了厨房。彩珠也想进去看看，但感觉还是头晕，所以就没去，坐在门前吹风。
　　下地的人回来吃午饭了。爷爷，爹，二叔，三叔一起回来了。
　　彩珠站起来喊了声爷爷，爷爷看了她一眼，没吱声，直接往正房走。
　　爹很高兴地打量着她：“珠儿，你可以起来了，太好了。”
　　彩珠也打量着便宜爹，爹看着很老。爹还不到30岁，但看上去像有40多岁。看着很老实，但很壮实。个子很高，也不瘦。只是看上去很愁苦的样子。看来，没有儿子，压力还是蛮大的。
　　正房有人喊：“大哥，快来吃饭了。”
　　爹可能想拍拍彩珠的头，伸出来手，看到女儿头上缠的布条，手尴尬地停了一下，最后拍在了彩珠的肩膀：“回屋，等着吃饭。”然后就向正房走去。
　　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里传来。彩虹端着一盆衣服回来了。她搬了个凳子站上去，试着把衣服往院里的绳子上搭。这时，爹从屋里走出来，帮女儿把衣服晾在绳子上，然后又回了正房。
　　彩虹也跟了过去。一会，几个姐姐从灶房走了出来，大姐二姐一人手里端着一个小盆，三姐端着几个空碗，还抓着一把筷子。
　　大姐示意彩珠跟自己进屋，大家一起走了进去。姐姐把碗放在炕上。二姐彩霞招呼着彩珠“你饿不饿，快来吃饭。”
　　彩珠凑了过来。连桌子都没有，碗和盆子都直接放在炕上。一个盆里是高粱米饭，另一个盆里是一盆底的土豆炖芸豆，上边上还有一些黑呼呼的咸菜。自己昏迷三天刚刚醒来，娘刚生完孩子，就给吃这个？
　　陈梨花已经醒了，坐了起来。彩云先盛了满满一碗饭，递到了娘手里，陈梨花接过来，想用筷子把饭拨回盆里一些：“太多了，娘一直躺着，吃不了这么多。”
　　彩云拦住了娘。“今天奶给的饭多。够吃，你吃吧。”
　　彩云分了饭，很高兴，一再说今天奶奶给得饭多，又把菜分到大家的碗里。
　　彩珠想姐姐真容易满足。高粱米饭不难吃，就着一点菜和咸菜，彩珠填饱了肚子。在大家都吃完后，三个姐姐把碗筷拿回厨房，彩珠也跟了过去。
　　正房三间，中间是灶房和储物间，东边一间是爷爷奶奶住着，西边一间是几个姑姑住着。东厢房4间，二叔一家住了一间，三叔，四叔一人住一间，另外一间堆放着粮食和一些杂物。
　　现在正房东西间炕上都摆着桌子，爷奶和爹，几个叔叔在东边屋里吃饭，二婶，几个姑姑，大姑家的三个孩子在西屋吃饭。
　　东边已经吃完。几个男人在聊天。奶奶笑容满面的看着躺着炕上睡觉的小孙子。彩珠偷瞄了一眼，小孩白胖白胖的。“在才是小孩应该有的样子。”彩珠心里想。
　　姐姐们忙着把空碗捡到灶房。彩云开始洗碗。西边屋子有人喊：“磨蹭什么呢？快来收拾。”
　　彩霞，彩虹随即去了西屋。空碗被乱七八糟地仍在炕桌上，二婶拿着个小竹签在剔牙，几个姑姑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大姑家的引弟拉着姐姐带弟说撑着了。
　　彩霞彩虹把空碗摞在一起，搬到厨房，又带回了抹布擦桌子。整个过程没人帮一点忙。所有的人都习以为常的看着。
　　彩珠看着姐姐们忙活，也帮忙给递递碗，递递抹布。姐姐们把灶房收拾干净。又开始在一边灶上煮猪食。等姐姐喂完猪，其他人都回各自的屋里睡午觉了。
　　彩珠跟着姐姐回到东厢房，爹已经回来躺在炕上。娘在喂一个小妹妹米汤。彩霞接过碗让娘躺下。喂完了这个，另一个也醒了，接着喂饱这个。彩云给小妹妹换了干净的尿布，大家才都躺下。
　　现在是夏天，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中午太阳很毒，所有的人都躲在屋里睡觉。彩珠也昏昏沉沉，很快睡了过去。
　　彩珠再醒来时屋里发现屋里只有自己，娘和彩玉。彩珠一个激灵，彩凤，彩凰哪里去了？她一下子坐起来，陈梨花被惊醒了。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慰她说：“别急，你姐姐抱着她们去别人家吃奶去了。”
　　想着自己家二婶也刚生完孩子，但不给妹妹一口奶，还是外人帮忙，不知该怎么评价。彩珠只能暗中发誓，有一天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报答这些好心人。
　　陈梨花在坐月子，不能开窗，屋里很闷热。彩珠又走出房间，坐在门前乘凉。
　　三个小姑姑和大姑家的孩子正在院子里荫凉的地方玩耍。嘻嘻哈哈，蹦蹦跳跳。几个人都胖嘟嘟的，皮肤虽然不白，但很细腻，一看就没经过风吹日晒。看来，爷奶并不是单纯地不喜欢女孩，只是不喜欢自己姐妹。
　　彩珠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
　　彩云彩霞抱着彩凤彩凰回来了。姐姐满脸的笑容。看来小妹妹吃饱了。姐姐把小妹妹放进屋里，去了正房。一会儿，抱着一些脏衣服出来。
　　二婶从东厢房出来，把一堆脏衣服仍给彩云。彩云没说话，和彩霞一起，把脏衣服放在一个大木盆里。两人抬着走出院子。
　　彩珠想去茅房，来到后院。看到彩虹正顶着太阳在菜地里拔草。
　　姐姐们是这个家里的奴隶？彩珠很悲哀。
　　怀念着前世的爷爷奶奶，彩珠盘算着也许可以讨好现在的爷爷奶奶。让他们能对自己和娘，姐姐们好一点点，不要像现在一样挨饿受累。
　　彩虹热得加累得满头大汗，还在努力的找杂草，拔杂草。一丝不苟，一点不知道偷懒。
　　彩珠凑过去，用衣襟给姐姐擦汗。“姐，你慢点干。”
　　“不行呀，草太多，拔不完。一会还要做饭。”
　　“姐，你这样会累病的，奶不会出钱给你看病的。现在没人，你歇会儿。”
　　彩珠看看满园子的青菜，记起吃得难以下咽的饭菜，彩珠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她挑了仨个嫩嫩的，还带着黄花的小黄瓜摘了下来，放在衣袖里，往前院走去。彩虹没反应过来，看着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