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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初入季宅 ...

  •   季家坐落在帝都东郊的别墅区,三层洋楼,极具中国特色的庭院,无一不透露着富贵的气息。季羽他们到达时已是黄昏,远远地,就看到一位风韵十足的贵妇站在屋前等待,她有着南方女子的温婉和秀美。
      对于见家长这种事,玖一其实是嫌麻烦的。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在外地工作大半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到父母所在的城市,不去陪他们的话,自己似乎良心不安。于是,三好女友霍玖一同志随了季羽的意思,厚着脸皮跟她来到了季宅,大概是希望就此攻略下丈人丈母娘吧。
      “羽儿,可想你了。”刚下车,季羽就被美妇抱住,松了手,又看向霍玖一,“这位就是小一吧?听羽儿说过你很多次了。”季母客气地笑了笑。
      “伯母好。”霍玖一笑了笑,职业原因,她并不会说太讨人欢心的话,“这是带过来的小吃,听季羽说您爱吃。”
      “哎,太客气了。”季母笑眯眯地接过霍玖一手上的特产,“快进去吧,外面冷。”
      进到季氏大宅,玖一的第一感觉就是,清冷。钱叔和他老婆钱婶自季羽记事起便一直在季家工作,住一楼;而二楼是主人间,常年只有季母一人居住;三楼原本是季羽专用,但自她高中跟家里闹僵之后,归家次数骤减,基本处于长期无人的状态。
      大概真的是寂寞久了,季母丝毫没有在意霍玖一的“季羽女朋友”身份,反而因为家里人又多了起来开心不已。是的,霍玖一觉得自己之前关于见家长的各种担忧纯属白费功夫,浪费时间。
      “小一啊,你是在哪个院工作?”
      “市中院。”
      “哦,中院啊。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呢?”
      “额,父亲在城投集团,母亲在教育局。”霍某悄悄瞥了眼在一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安心吃水果看电视的季羽,心想,你特么就是叫我来跟你妈聊天的吧。
      “城投集团哪个部门啊?”
      “就投资部吧……”霍玖瞎诌了一个,悄悄握了握季羽的手,示意她快来救自己,再这么刨根问底下去,自己祖上八代都要被查出来。
      “妈,”季羽也不好意思让霍玖一一来家里就像被审讯似的,不徐不急地出来救场,“爸多久回来?”
      一提到季父,季母的脸立刻拉得老长,但良好的教养又使她不像一般的怨妇那样牢骚,“我不大清楚,你问你钱叔吧。”
      “哦。”季羽似乎也习惯了季母这样冷淡的样子,走到厨房,向帮着钱婶的钱叔问道,“钱叔,我爸多久到家?”
      “季总应该再过半小时左右就回来了。”
      “爸他……”季羽压低了声音凑到钱叔身边,“经常回这边吗?”
      钱叔抿着嘴,不可察觉地摇了摇头。
      这个家,看来是貌合神离啊。
      而这边,季母又跟玖一聊了起来,“小一啊,你是怎么认识小羽的?”
      “莫氏集团的莫行美是我好姐妹,然后一次偶然介绍就认识季羽了。”
      “哦,原来是小美啊。她现在怎么样?”
      “她……最近不太好。”霍玖一没有撒谎的习惯,就实话实说了,“莫氏集团最近招惹到了地方势力,对方设了个套让他们陷入资金和法律危机中,这次来京,也是为了帮帮他们。”
      “这样啊。莫氏得罪了哪个集团?”
      “新星,您听说过吗?”
      季母摇了摇头,她随丈夫到帝都已经快十余年,早已摸不清原来那些格局,“应该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企业吧?”
      “是的,扶持他们的是地方政府……”
      “叮咚”正当玖一和季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的时候,门铃响了。
      “爸,你回来了。”季羽开了门,没有太多表情地看着门口那位气质不凡,面庞硬朗的中年男子,“快进来吧,见见我的女朋友,霍玖一。”
      男子蹙了蹙眉,但仅仅是一瞬间,不过还是被季羽捉到了,“哦,小霍啊,欢迎来家里做客。”季父进了门,将公文包扔在沙发上,完全无视了季母。
      “伯父好,这次随季羽冒昧拜访,希望没有惊扰到您。”
      “是没惊扰。”季父翘着二郎腿,抱膝坐在玖一对面,“这次羽儿把女、朋、友都带到家里来了,倒是被惊吓了一番。”
      玖一听着季父的怪腔怪调,挑了挑眉,而一旁的季母看着季父神情冷漠。
      “季伯父这是……怎么被惊吓了?”霍玖一才不是个省事的主,装傻问人的功力能把人气个半死。
      “你说呢?”季父直勾勾地盯着玖一,“难道中国开放到可以看着自己女儿搞同性恋而坐视不管的地步了吗?”
      “姓季的,如果不想好好说话,就请你出去。”一言不发的季母终于开口了,季羽这个时候也抱着胸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季父。
      “你以为我想回来?”季父无所谓地笑了笑,“看着你女儿跟着她所谓的‘女朋友’眉来眼去?你心也是大,忍得了……”
      “咳,季总。”钱叔一看马上要升级成家庭闹剧的节奏,赶快跳出来转移重心,“要不先到饭厅吃饭,听小季总汇报一下分公司的情况?”
      “哎,好吧。”季父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走向餐厅。
      ……
      “……最近中标的城北那个项目,还在跟进。然后再提醒爸一声,目前玖一担任四季的法务。”季羽在饭桌上漫不经心地做着汇报。
      “嗯?你现在在我们公司?”季父一脸疑惑地看向玖一,季母也是满脸好奇。
      “昂,暂时性的。因为现在在法院是闲职,所以先过来帮帮季羽。”
      听到这话,二老倒是都挺欣慰。
      “所以你是学法律的?”季父这时有了与玖一进一步聊天的兴趣。
      “嗯,对。”
      “那挺厉害的,但你怎么不去做律师?可赚钱了。”
      “爸。”季羽打断了季父,“并不是每个人都向‘钱’看。”
      季父了然地抿了抿嘴,“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看,季氏夫妻的关注套路是一致的。
      “父亲在城投集团,母亲在教育局。”
      “哦,那他们知道你跟季羽的事吗?”
      “额……”这下问倒了霍玖一,“暂时还不知道。但是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父母知道我的性向,把季羽带回去也是迟早的事。”
      “话说羽儿你高中那个女朋友当年也是这么信誓旦旦地保证的吧?”
      “爸,您别哪儿壶不开提哪儿壶。”
      “好好好,我不说。”季父继续发问,“小霍,我也不是成心刁难你们,但是你们这种会长久吗?”
      “爸!”季羽被父亲这种接二连三的阴阳怪气弄得非常不舒服。
      玖一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伯父,我从小立志从事法律事业,大学毕业后进入法院系统,目前是市中院法制处的干部。说这么多,无非想告诉你,我霍玖一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自己在干什么以及自己怎么做最适合自己。现在,如果我说我们一定能天长地久,那绝对是在糊弄你们,因为没有什么是天长地久的。所以我能承诺和保证的,就是不会辜负季羽对我的好,并且尽力为她提供我力所能及的最好。”
      显然,这一番豪言壮语惊艳了饭桌上的各位,包括季老板。
      一直低调的霍法官,不对,霍主任发起骚、装起逼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那……那就期待你们能打破我对你们的预期。”季父显然也被面前这个小姑娘的气势给唬住了,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暗自拿霍玖一和楚心进行比较,发现前者让他更欣赏一点。
      “小一,我只希望羽儿跟你一起能幸福和开心,彼此多一点包容。”季母似乎在经历了挫败的婚姻后,看透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本质。
      “谢谢你,伯母。”没有什么比得到对象亲人的祝福更好,“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可没羽儿她妈那么心宽,你们背地里怎么好我都不管,但是明面上别弄出什么动静损了季家的脸面。”季父又像鹰一样地盯着霍玖一,“而且有些话我得提前说,季家的钱,可不是小霍你能拿到手的。”
      “放心,伯父。我对钱不感兴趣,但是……”玖一笑了笑,今天要不是看在对方是季羽她爹的份上,怼都怼死他,“季羽想要的东西我总会想方设法地满足她。”
      ……
      吃过晚饭,季父就匆匆离开,看样子他对这个家而言就是过客。而季母也因为今天情绪波动不小,早早回了卧室休息。在此情形下,季羽和玖一她们也很早回到了三楼的房间里窝着。
      季羽的卧室大而明亮,风格简约,莫兰迪色系的装修让整个房间充满禁欲色彩,同时竟然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玖一洗漱完,穿着自己的睡裙躺在季羽的床上看着从书架上搜罗来的一本《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础》。
      “每次看你这样,都会怀疑我的魅力还不如一本书。”季羽梳洗完,钻到被子里,搂住玖一。
      “读书万千自然不如美人在怀的滋味。”玖一回搂着季羽,侧着头闻了闻对方身体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季羽卷着玖一的一绺黑发,玩得不亦乐乎,“今天你见到了我爸我妈,感觉如何?”
      “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听,先听假话。”
      “很不错啊,跟你形容的一致。”
      “那真话呢?”
      “你妈给我的感觉比你之前给我描述的感觉要好,你爸,如你所言,渣直男一枚。”
      “哦?你觉得我妈是一个怎样的人?”
      “很压抑自己的情感诉求,有些委屈求全的人。”
      “那其实我们俩对我妈的评价差不多吧。”
      玖一摇摇头,“季羽,伯母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但可能你和你爸把这份温柔误读成了懦弱。”
      “她不敢反抗自己父亲的意志,她不敢放弃自己名存实亡的婚姻,她甚至容忍并且默许了自己丈夫在外面有人的事实,这难道不是懦弱吗?”
      “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都是因为你妈还爱着你爸……”玖一观察人很仔细,当看到季母眼神中刻意掩盖的忧郁时,她就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爱就可以被对方这么肆意践踏,甚至放弃自己的底线吗?”季羽实在是不理解,“这叫做犯、贱吧?”
      玖一挑了挑眉,“宝贝,在爱情中你的底线是什么?”
      “出轨吧。”
      “所以假如哪一天我出轨了,你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我?”
      “老霍,你何必要问这种问题呢?”季羽无奈地看向敏感的某人。
      “我只是比较好奇这个答案。”
      “会的。”直截了当,没有太多犹豫,“这是原则问题。”
      “好吧,而我的答案是,如果我足够爱你,那么即使你出轨了,我也会原谅你。”玖一嘬了嘬季羽的唇,“晚安,宝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初入季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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