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 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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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怎么在这？”
无视了旁边两人间的暗流涌动，孙允扬盯着正笑微微的南希一脸讶异。
知道他在讶异个什么玩意，南警官先把季同学有些不好看的脸色放在一边，一把将手中的资料袋狠得拍上了桌，“嗤”一声笑了：“保护费啊？”
这女人可不好惹，出了名的不按规矩办事，下手还他妈的能重到一拳爆肝。
之前被踹着屁股来警局的感觉可不好受，那头的几个混混见状有些怂了，但是作为一个刺儿头，一个合格的刺儿头，一个个赶忙昂起那不可一世的头颅，其中刚染完的黄毛格外的醒目。
南希穿衣打扮没什么温柔气，加上眉清目冷的，一眯眼盯起人来格外的凌厉。
为首的许翰宇心底有些发慌，抢先说话却忍不住磕巴了一下：“怎，怎么了？”
许是感觉到自己这下让气势瞬间弱了截，连忙挺胸补了一句：“同学嘛，玩玩犯法啊？”
同被抓来的陈东一听，乐不可支：“玩啥？来来来，我跟你玩，你给我一千块不用多。”
这小子皮得很，还伸胳膊撞了撞许翰宇的肩膀，挤眉弄眼，哥俩好的模样。
许翰宇自然是不乐意给他撞的，连忙嫌恶得抽开手，嘴里啐道：“滚滚滚，玩什么玩，老子跟你很熟吗？”
这俩一唱一和颇有喜感，作为受害者的孙允扬却喜不出来。
“姐……你，今天你不是没有值班吗？”
视线从一群人身上溜了一圈，最终重新聚集在自家这个不省心的弟弟身上。
南希朝着受他所托赶去抓人的两个同事努努下巴，语气无奈：“这种事情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孙允扬嘴巴动了动，没有辩驳。
南希有些头疼。
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长得文弱，细胳膊细腿，平时也不怎么参加集体活动。在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偏偏十八中是个混子学校，这种变相在脑门上刻了“我好欺负”几个大字的学生看见那帮刺头绝对是要绕着走的。
然而这小子刚在里头，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南希了解他的个性，她这弟弟遇到事情会怂，会怕事，但是真正闹起来，让他对那些混混俯首哈腰也是绝对不可能。
正因如此，自允扬上了高中以后她也就很少去学校看他了。毕竟跟她有过节的浑小子可不少，她怕那群人借机寻仇，怕他吃亏。
“回去再教训你。”南希假装板起脸。
没想到没她这个中间联系，他也能招惹到这群人。也亏得那两个同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由着他胡来。因此这个情况，南希一早就想好了处理方案，只是没想到的是一同被抓来的还有几个棘手人物。
陈东凑上来要唠闲嗑，然而今天的南警官冷面得很，只将安排好的余下工作丢给值班的警员就示意季礼跟她出去。
在场众人，包括孙允扬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南希率先往外走，季礼滞了一下后，跟上。
里头吵吵嚷嚷，骂人的骂人，嬉闹的嬉闹，显得硬底鞋跟踏过的走廊略有些安静。
南希找了条僻静的走道，倒也没有刻意避嫌，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凝视着沉默了许久。
气氛微妙。
“你怎么在这？”见这小子面无表情，似乎她不开口他也不动作的模样，南希太阳穴一跳，就范了。
然而就算她先开口，他也盯了她半晌才没什么情绪得发了两个音出来：“碰巧。”
这两个字听起来很戏剧性，但是不能否认，它能很完美得解释许多事情。加上南希心思不在这方面上，自然就没怎么怀疑它的可信度，默了一会儿，又问：“昨晚，去哪了？”
她承认，她是有点沉不住气了，现在除了履行“临时监护人”的职责外，更多的是，好奇。
显然，这个问题的杀伤力要比前面那个大些。季礼眼睫微掀，在南希敏锐的捕捉下，能发现他眸光略有些迟疑。
有猫腻。
南希没往深处想，只当他在闹别扭。
如此近的距离，细瞧他的疲态，还是提了句醒：“最近少上网吧，少通宵。”
知道她是误以为他昨晚是泡吧去了，两天一夜没怎么合眼的季礼沉默一会儿，没解释，忽然开口：“如果那晚不是我……”
话题跳转得有些快，再加上他的声音略轻，南希没听明白，懵问：“什么？”
季礼抬眸，就这样用眼神锁着她，一字一句重新发问：“如果那晚不是我，你会跟其他人上床吗？”
他的语气那样平静，声线清磁悦耳，但南希能感觉出这平静中隐隐压抑着某些不知名的情绪，落到人的耳朵里，不禁感觉背后有寒气袭来，阵阵发凉。
在他的凝视中，南禽兽噎了片刻。
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肯定得说“是”，但是莫名得这个字在她口中绕了一圈却怎么也跳不出牙框，最后只能半卡半憋着咽了回去。一方面是碍于前面这人粹寒的目光，仿佛她真的答出个“是”，他就能当场把她剁了。另一方面，她好像有点抗拒这个问题。
没有犹豫太久。
“不知道。”
模棱两可的回答。
的确也是“不知道”。她不知道她那天晚上的酒劲能撑到什么时候歇菜，不知道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还会不会有其他人能引起她的性趣。也不知道如果当时没有这小子天雷勾地火的那波操作，她这个操守还算良好的人民公仆会不会真的胡乱采下朵野花，还是朵带把的。
"为什么问这个？"近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很明显季礼对这个回答还不算太排斥，至少没有真的当场把她剁了。
他低眸:"没什么。"
南希狐疑。
“哟？这小子干什么混账事了，要你单独拎出来训？”走廊那头忽然响起一声叫唤。
这个话题不好纠缠太久，刚巧处理完事的警官出来寻人，见两人气氛不明得僵持在仓库外头，第一反应自然就是小混混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当警察的在搞思想教育。
南希拉回思绪，转身问：“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毕竟管的是学院区这片，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对方摊手，“死猪不怕开水烫呗。”
“刚刚有个说漏嘴，明显不是第一次了……现在的小子啊。"，"啧啧"两声，"还有点后续，要不你去看一下？”
南希没说什么，早猜到了。她以前就办过几例类似的，只不过这次被勒索的对象换成了她弟弟，她自然也就不方便直接插手。
尚在思索，那警官话锋一转，忽然对她身旁的季礼冷下面孔，训斥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书不好好念，整天就知道打架，聚众闹事，现在能耐了啊，敲诈勒索都学会了，出了社会不得翻了天……”
见他忽然叉腰瞪眼，大有教导主任的架势，南希眉头皱起：“干他屁事？打你的报告去。”
她的声音不大，却直截了当得将他的话卡断。
那警官有些懵，南希已经领着人走了。
。
当晚，拜那帮人所赐，陈东第n次在警局写思想检讨，恨得牙都痒痒。好在有孙允扬做口供，他们算见义勇为，除了打群架问题外，没再追究。十八中的那波人就比较悲催了，通知了学校和家长，还在警局待到大半夜。至于后续如何，南希没再跟进。
她不算一个记仇的人，她这弟弟能从中汲取教训也就够了。
回家路上，孙允扬能感受到风雨欲之势，嘴巴开开合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旁边的季礼。
可惜季礼一路晃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此时，视线一偏，落在他手中提着的白色塑料袋上，隐约能看见里头精致的四方形盒子边角糊上的一层奶油渣。
“这个……”
想起刚刚打斗的场面，孙允扬有些歉疚：“你的蛋糕……”。
隐约记得一开始他丢球的时候还特地把它端着给了其他人护着，后来两波人真正闹起来难免磕着碰着，蛋糕外头那层的裱花已经糊了。
“没事。”说不在意是假的，季礼嘴里应付着，却还是微微低头瞧了一眼。一抬眸，刚好与南希视线对上。
南希此时忽然想起，今天是她悲催的生日。
难道是她煞气太重，命中带衰，所以一生日总得出点屁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脸上忽然出现食了屎一样的表情，季礼略懵，下意识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又检查了一遍，确定除了表面蹭坏了些外没什么问题。有些迷惑："你……不喜欢？"
南希从自己悲催的命运中回过神来，反问：“给我的？”
真是个智障的问题。
季礼显然懒得回答这个智障的问题。
也是，想来这小子也没有闲来无事享用甜点的情趣。
四目相接，她一时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半晌后蹦出三个字：“……谢谢啊。”
季礼：“……”
。
南希本就不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人，除了以前有女友的时候被迫关注一下外，只要没假期，任何节日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现在作为一只单身狗，晚上也没安排节目，也就勉勉强强留在家里啃蛋糕肥宅兼养生了。
令孙允扬诧异的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仿佛忘了般，就连提都没再提过一句。
其实南希知道，她这个弟弟已经长大了，也想要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所以遇到事情的时候明明可以先找她商量，却偏偏要刻意避开她。她也一早就从那两个同僚那得知，这小子月初就被那帮混混勒索，也陆续交了点小钱，直到面额越来越大才想到必须报警。而今天就是交“保护费”的日子，也是他们约好的抓贼拿脏的时候。
南希本可以调班去直接处理这件事，但是她没有，一方面避嫌，另一方面，她尊重他的意愿。
他不想让她过问，那她就不过问，但是她必须让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尊重他的同时也不赞成他这种欺瞒的行为。
总而言之，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两人心照不宣。
与此同时，季礼连续接到两通电话。一通是陈东打来的，刚拨通就在那嚷嚷，大概是怪他这个一球爆头的元凶竟然先溜了，虽然有个见义勇为的名头，但是也让他背了个大锅。因为这家伙说话太吵了，还动不动"你他妈""你他妈"的，季礼没仔细听，直接挂了，只留下陈东一人在寒风中萧瑟，顺带表演了下土拨鼠叫。
另一通是个未知号码，不过归属地明确，应该是这边的人。随手上滑，是个女声："那个……你现在有空吗？"
"谁？"
"……江茗媛。"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Chapter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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