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续《陀枪师姐2》》榕儿

7、三年前......（2）

　　医院，手术室的灯亮着，外面坐着站着满是焦急等待的家长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素娥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安抚着父母，焦急地等待着。
　　手术门开了，一个医生走出来：“谁是余家乐的家长？”
　　朱素娥忙奔过去：“我是！”
　　医生呆看了朱素娥几秒，缓缓地摘下口罩：“Sam？你是余家乐的妈妈？”
　　朱素娥看到医生摘下口罩后露出一张中国人的脸，分外亲切，又是一口广东话，更显亲切：“是，我是余家乐的妈妈！”
　　医生痴痴看着朱素娥：“余家乐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朱素娥被医生看得有点儿不自在，但也没在意太多：“他的血型和我一样，我输给他。”
　　医生：“你跟我来。”
　　医生带朱素娥去输血室，一路还不忘扭头看着她。这让朱素娥很奇怪，只是淡淡地对医生笑笑。
　　给余家乐输了血，手术室的门又开了，医生：“余家乐需要做脑部的手术，刚刚发现他脑部因为重击，留有淤血，必须去除，要不然怕是会对他不利，会不会醒来也是个问题。”
　　朱素娥听到这话一个悢怆，差点儿跌坐地上，医生忙将她扶住。
　　此刻的朱素娥眼泪哗哗而下：“脑部？手术？”
　　医生：“是！必须家长签字，麻烦你，过来签下字。”
　　朱素娥：“如果不开脑颅，会怎样？”
　　医生：“可能昏迷不醒，最坏的……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朱素娥：“如果做手术，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医生：“放心，这是在国外，这里的技术比香港好很多，我会尽力将伤害降到最低。”
　　朱素娥：“就是会有伤害，是不是？”
　　医生：“相信我！”
　　朱素娥在医生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很信任他，对他点点头。
　　医生：“跟我来，签字。”
　　朱素娥跟着医生，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朱素娥。”
　　医生：“你叫朱素娥？”
　　朱素娥点点头。她只觉握着的笔有千斤重，令她不停发抖。
　　又是漫长的等待，朱素娥站在窗前，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求菩萨保佑着她的家乐可以平安度过这一次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突然很想念陈小生，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她多希望陈小生此刻能够在她身边，她多想靠进他宽厚的肩膀里尽情地痛哭。
　　朱素娥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小生的电话。她只是想听一听陈小生的声音，只是听一听他的声音就好。她知道，如果她叫他过来，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过来的。她知道他有多爱她，但是她承受不起他的爱，他越是爱她，她越觉得自己不配爱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其实是很爱陈小生的，只是她的爱不及他爱她的多。她是他的唯一，而在她心里，儿子才是摆在第一位的，而后是事业，最后才是陈小生。她觉得对不起他，因为她只能这样。一而再地失去，让她害怕，只有儿子和事业才是不会抛弃她的。
　　电话很快拨通了，陈小生焦急地：“娥！娥？你去哪里了？娥！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出声啊？娥！”
　　朱素娥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唰唰直下。
　　医院里人来人往，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生离死别，人们对于一个痛哭失声的女人，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并没有人在意。
　　朱素娥双手环抱着自己，蹲在地上：“小生，我真的好想你！”
　　电话那头，陈小生对着已经剩下“嘟嘟声”的电话喊：“阿娥，你在哪里啊？你为什么不出声？”话中夹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