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轻薄假面》妖精尾巴

12、Section 12

　　然后她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丁晓！你在里面吗？”有人拍打着铁门喊道。是易哲的声音。
　　“我不在的话，你问了也不会有人回答的。”丁晓笑出来，“你真的很厉害，居然能找到这里。”
　　“你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图书馆里面没有信号的地方只有地下室。”还是严密的推理。
　　“喂，不过，你来迟了一点。”丁晓站起来，“我已经被锁上了。”
　　“只是普通的弹簧锁而已。”门外是翻动铁锁的声音，“给我两分钟时间。”
　　丁晓数着倒计时，数到五十四秒钟，门开了，易哲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回形针。
　　“还不错嘛，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你怎么把锁撬开的？”
　　“用回形针，这一招我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用了。”易哲抛掉手中的回形针，这时，他看到了丁晓身后，巨大的玻璃瓶装的标本。他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上前几步，用手电筒仔仔细细地照射着漂浮在福尔马林中的女孩。
　　“易哲？”丁晓发现了男生的异样，用力拽了拽他的袖子，“庄婷被做成标本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早就推理到了对不对？”她用力地摇着易哲的手臂，“喂！清醒一点，现在不是要你在这里发呆的！我们要去救玄裳！”
　　易哲好像才清醒过来，把目光从标本上移开。
　　“玄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福尔马林不能用来保存你的尸体’。他那一大池子福尔马林还能有什么用途？”丁晓拉着易哲就往外面跑。
　　易哲立刻反应过来：“要被做成标本的，是玄裳？”

　　两人跑出地下室的时候，图书馆正厅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易哲左右张望着，没有看到玄漠的身影。
　　“等一下。”他叫住要往前跑的丁晓，“你要去校医院吗？”
　　“难道他们不在校医院？”
　　“我刚刚检查过，那件标本收藏室的门是锁着的，里面也没有人。再说，玄漠知道我们肯定会去那里，怎么可能还会在那里做标本。”
　　“那……还有哪里有可能……”丁晓站在图书馆大厅里，不知所措地左右看着。易哲低下头，用手支撑着下巴，沉思。
　　“他们在生物实验室。”突然从高处传来的声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三层楼的旋转楼梯，金发的男生靠在栏杆上看着他们，脸上是玩味的笑容。
　　泽夜。易哲认出了这个人。
　　“你怎么知道？”丁晓问，语气里有挑衅的成分。
　　“我看到的。”金发男生淡淡地说，“要不要相信我，随便你。”
　　“走。”易哲低下头，丁晓快步跟上去，问：“你相信他？”
　　“先去看看。”
　　易哲没有多做解释，然而丁晓却从男生向来冷静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少有的不安。

　　东阳高中生物实验室，是独立于理化楼的一栋六层楼建筑，因为设备先进，资源充足，初中部的学生也经常在这里做实验。走近实验室的时候，丁晓发现易哲的步伐慢了下来。
　　“易哲，你……还好吧？”踏上楼梯的台阶，丁晓疑惑地回头，问。
　　易哲敷衍地摇摇头，他手里紧紧握着那一把折叠水果小刀，握得手掌疼痛。为什么是生物实验室？正好，是庄婷失踪的地方。他有很不好的预感，因为在刚才，他仔细地查看过庄婷的标本，她的身上没有伤口。
　　“我在想，”易哲缓缓开口，“庄婷是怎么死的？在我离开的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怎样在没有伤口的情况下，杀死一个人？”
　　丁晓在楼梯上站住了，她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易哲，男生的表情，只是困惑而已，完全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易哲，为什么你现在，认定了庄婷是被杀的呢？”她慢慢地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玄漠说了。庄婷死于氢氰酸中毒。”说完，她快步跑上楼梯，易哲愣了一下，也紧跟上去。
　　他知道玄漠和玄裳在哪里。一年前，庄婷失踪的那个实验室，就在二层三号房。玄漠把玄裳带来这里，有什么用意吗？答案隐隐约约在眼前，可是易哲却不敢去想——
　　“小心！”
　　易哲抓住丁晓的手臂，用力地把她拉回来。就在实验室门口，放着一个巨大的捕鼠夹，丁晓差一点就一脚踩上去。
　　“又是捕鼠夹……是玄漠吗？”丁晓绕过捕鼠夹想要冲进实验室里，突然逼近她喉咙的寒光，却让她本能地倒退了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一把手术刀直指着她的喉咙。
　　“没想到，易哲这么快就把你给放出来了。”玄漠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丁晓，停留在易哲身上。易哲看着眼前的玄漠，估算着双方的实力，如果真的要在这个地方交手，他是玄漠的对手吗？
　　“玄裳！”丁晓看到了实验室里坐着的男孩。穿着白色衣服的玄裳，坐在一个实验台上，侧身对着门，他手里拿着一只苹果，正在用小刀一点一点地削皮。听到丁晓的叫声，他抬起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丁晓往实验室里跑，玄漠却没有再阻拦她，却是易哲大喊了一声：“小心脚下！”丁晓收住脚步，她看到了在实验室的地板上，积了一层黄绿色的液体。瓷砖地面没有受影响，而填在瓷砖之间的水泥却冒起了泡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地面上布满了强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