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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血色烈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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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6点整,袭悦睁开眼睛,距离她见到轱辘爷和瑶姐已经过去三天,今天晚上,他们会来J的住所,商谈下一步的行动。
她利索地穿好衣服,洗漱完,便支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
以前每天在军队都保持高强度的训练,到了鸦城之后,因为身份敏感,她鲜少一个人出门。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状况,还是保持体力比较好。
做完了俯卧撑,她又拉着门框开始做引体向上,刚做了20个,门就被拉开。
映入眼帘两条直溜溜的腿,吓了海利一跳。
袭悦松手跳下来,面不改色气不喘地问:“什么事?”
J说的没错,什么女人这么彪悍,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骨子里根本是个粗汉子。
海利往后退一步,道:“哦,我来叫你吃早饭,J出门前说留了一份资料在他的办公室,让你有空看一下。”
……
这是袭悦第一次进J的办公室,跟她想的......截然不同。
她以前看过旧电影,那些牛逼的大侦探,都是神神叨叨的,办公室里大都阴暗、凌乱、封闭。书籍、资料应该塞得到处都是,破案的灵感与线索会在白板或墙上连成诡异的线条,窗台、冰箱里还会摆上头骨、人气器官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这里…实在太干净了。
简直可以用空旷来形容!
简单整洁的白色墙壁,室内居中两张相对的黑色单人沙发,中间摆了一张方正的桌子,旁边有一面巨大的置物柜,上面有差不多一百个小密码箱,袭悦猜应该是放客户资料的。
然后…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叠资料,居然是鸦城的冷冻人研究报告,这么机密的东西,他就随意地扔在一间敞开大门做生意的房间内!真不知道是无惧还是无知。
袭悦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她知道这份资料就算在龙鸿九那里,也算得上是高级机密,毕竟再昏庸的领袖,也不会告诉他的子民,这个世界即将走向灭亡。
因为那意味着,人类将彻底抛弃约束自己的理性,走向癫狂,这个星球,在经历过那样一段漫长绝望的黑暗后,幸存者原本就疲.软困顿的灵魂,将完全堕入地.狱。
袭悦认真地看资料,她猜的没错,冷冻人计划果然失败了。
鸦城在18年前,人类精英迁徙火星空间站后,就已经意识到生化武器对人类繁衍的贻害。他们一直在尝试研制药物,却没有成功。无意中收缴了冷冻人实验室后,就开始多种途径对其进行实验。
基因密码、活.体.解.剖、药物试验,包括激活沉睡者,全部都失败了。
而他们之前发现的那名女尸,就是被激活者中的一个。包括她在内,一共10人,在15年前被唤醒,却陆续的死去,而那个女人,是最后一名。
在这十几年里,他们也尝试服用、注射各种药物,保持基因的活力和健康,却终究无法适应现在的环境。
这项计划,彻底失败了。
冷冻人,根本无法阻止人类的衰亡。
J想告诉她的就是这个,即使她费尽千辛万苦把东西带回去,也只是徒劳。
可是,他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还要帮她做无用功呢?
“砰!”
办公室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袭悦。
她抬头看一眼来人,自然平缓地合上手里的资料,站起来,将资料倒扣着扔在了自己坐过的沙发上,朝来人迎面走了过去。
“请问您找哪位?”袭悦面色平润,挡住了来人的路。但同时两手背后,时刻准备发力。
这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军人,面部黝黑、五官狰狞。因为鸦城没有统一的正规军,所有守边防线的都是各个势力组成的杂牌军,制服也各不相同,这人腰间配枪,穿着暗蓝色的制服,是龙鸿九的人。
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冷冻人计划,尤其是龙鸿九的人!
“你是谁?J呢?”男人看一个瘦弱的女人挡住了路,不屑地问道,作势就要往前进。
袭悦随着他的方向向旁边迈了一步,又挡住了他,“J出去了,如果你有事,可以去二楼找他的助手”。
“哦,是吗?”男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手快速抽出腰间的配枪,对准袭悦的头,“你是谁?你不是J的人,J哪时候让旁人上过他的二楼!”
袭悦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她自然要比眼前这个男人动作快,可是她不想惹麻烦,尤其是办公室的门还大敞着,如果她动手,必然会引起路边的人注意。
她面色镇定,“我不是他的人,只是他的客户,在这里等他回来而已”。
男人显然不全然相信,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找到一丝说谎松动的痕迹。
一斜眼,他就看到了黑色沙发上的一叠黄白色的纸,“那是什么,拿过来!”
他的语气紧绷而不悦。
袭悦握紧背后的双拳,准备随时发力,如果她出手的速度够快,就有可能不引起外面的注意。
“有必要吗?”袭悦冷静的开口。
男子闻言眉头一拧,刚要发作。
“这青天白日的,李爷怎么就欺负小妹妹?”一声柔媚入骨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男人回头,就看见瑶姐妩媚地走到门边,带着三分娇嗔的笑意看着他。
瑶姐是金楼响当当的一把手,姓李的自然认识,他回看一眼袭悦,收起配枪,笑着说:“瞧您说的,我就是换岗,来这儿讨口酒喝,哪成想碰见一个女的鬼鬼祟祟的。”
袭悦看见瑶姐,暗自泄了力,但手仍在背后准备,冷眼看着两人。
瑶姐笑着走进来,顾盼生姿,“谁敢在J的地盘儿鬼鬼祟祟,这个呢,是金楼新来的妹妹,我今儿带她来的”。
男人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袭悦,这一次打量却极尽猥.琐,贼贼地打趣:“那您可够大方的,这哪个男人不偷腥,我看这小妹妹细皮嫩肉的,这么正点,可别回头…挖了您的墙脚”。
瑶姐风情万种地眨了下眼睛,看一眼袭悦,又将目光移向了男人,似真似假地说:“她敢吗?”
明明眼里是笑意,袭悦却觉得她的眼里有一丝冷酷的意味。
那男人也是个有眼色的,虽然被瑶姐的风情迷得七荤八素,却也不敢惹她,顺着她说了几句浑话,就老实巴交地走了。
看人走了,袭悦坐回沙发,瑶姐落坐在她对面。
“谢谢!”袭悦还是一脸平静,刚才那阵仗倒是吓不着她,不过她却早就怀着一颗八卦的心,知道了J与瑶姐的有一段!
“客气什么?你可是J带过来的人,我要是让你缺胳膊少腿了,他还不把我弄死”。
袭悦“嘿嘿”一笑。
平心而论,袭悦对瑶姐印象很好,她说话总是带着几分柔媚,却并不让人腻歪,反而格外舒服。可海利不喜欢她,不,确切地说,海利对她充满了恐惧。
那天从金楼回来,J回房洗澡,她吃着海利烤的蛋糕,跟他聊起了瑶姐。
海利一脸惊惶,语气夸张的说:“你说瑶盈盈?她可不是好人,你离她远点”。
袭悦不解,“我看她挺好的呀,漂亮,说话也爽快!”
海利愤然地坐在她对面,表情如临大敌,道:“她以前做过特工,外号叫刀螂女,对男人很有一套,但下手也特别残忍,我曾经亲眼见过她为了审讯,活生生地咬掉了一个男人的手指头,满嘴是血,完了还冲着人家笑,问:’要不要我再来一根儿啊?’可吓人了!”
袭悦倒是能想出那个画面,瑶姐要是不够狠,没点手腕,怎么可能在这乱世管着鸦城最大的声色场所。
不过袭悦倒是对海利的态度有一点不理解,“她跟J不是一对儿吗?你怎么还这么怕她?”
海利嗔怒着瞪她一眼,嗓门不自觉提高,“谁怕她,我那是讨厌她,还有,谁说她跟J是一对儿,J眼光怎么可能那么差!”
袭悦本来也不是个八卦的人,不,不是个很八卦的人,见到海利,就不自觉的放松,那些个低俗的爱好就都出来冒泡了!
她像做坏事似的回头看一眼厨房入口,确定J没下来,才问道:“我感觉他俩之间气场挺奇怪的,为什么?”
海利闻言也像做贼一样,抬头看一眼门口,才压低声音说:“瑶盈盈刚接管金楼的时候,对J一见钟情,结果几次色诱不成,就卑鄙地给J下了猛药,你知道,就是那种药…”
他自己说完,脸还红了。
袭悦一脸好奇地说:“继续,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的药都是专门用来对付男人的,特别厉害,J第二天从她房间离开的时候,八卦就传开了,说他俩有关系,不过我知道J根本不喜欢她,跟她才不是一对儿!”
海利紧张解释的声音仿佛还在袭悦耳边,她现在看着瑶姐,不禁想到了她和J的艳.情。
她对瑶姐的手段倒没什么意见,喜欢一个男人,何必扭扭捏捏,抓在手里才是要紧的,不过她一脸诡异的笑,还是让瑶盈盈有些莫名。
“你干嘛笑得这么贼?”瑶姐笑着问她。
袭悦是存了点心思,她身体向前倾了倾,“瑶姐,你给J吃的那种药,能不能送我点?”
瑶姐一愣,想了一瞬,别有深意地笑着说:“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要来干嘛?有什么男人搞不定吗?”
袭悦嘿嘿一笑,道:“我要搞定的男人太多了,每年进的新兵都有不服我的,我得一遍一遍跟他们单挑,太费力气,你给我点药,谁不听话,我就给他来点,然后让他憋着,肯定比那管用多了!”
袭悦经常看毛.片,刚开始是跟着军队里那帮不怀好意的老爷们儿看的,大家都是为了逗她。一个小姑娘在男人堆里,看着屏幕上几个男女光.着身.子哼哼哈哈的,有什么反应。可时间长了,混熟了,也就没人再把她当女的,每次都叫上她一块儿看,而她也从不觉得不好意思,边看还边跟他们讨论,而且看多了她发现,做.爱是一门伟大的艺术!
因为她找到了一条快速、准确了解别人性格与欲.望的途径。
从那以后,军营里谁跟她不对付,她就在对方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偷窥,不同的动作、角度、反应,都暴露了对方的心理。
实在是摸不准的,她就威胁对方,把所有的细节都说出去,反正因为这件事,让她在部队里无往不利!
瑶姐看着她异常闪亮的眼睛,笑着说:“这药以前挺管用的,可自从J吃了之后,我就没这信心了!”
袭悦不明所以,“你不是用这药搞定了他吗?”
瑶姐挺喜欢袭悦这爽利的性格,她起身锁上了房门,回来,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你可别跟J说,我跟你提过这茬啊!”
袭悦点了点头,又把脑袋凑上去,对这种事,她就是特别感兴趣,搞不好知道了J的软肋,以后就不用受他欺负。
瑶姐看着她凑过来的小脸儿,声音谨慎又透着点神经质地说:“J眉清目秀,长得多俊啊,我那时候看上他,可他软硬不吃,于是就趁他在我房里的时候,给他下了药,我可是下了大剂量的。
药劲儿上来的时候,他特别生气,我那时候不知道他的脾性,就使出了看家本事往上凑,结果他把我五花大绑地撂在椅子上,我还以为他要玩点什么,结果就看见他坐我面前,对我说:’爷就让你看看,你这么点小伎俩,有没有用!’然后,居然就在我面前坐了一夜没动。
我那药特别猛,他身上豆大的汗就往下滴,还忍不住会痉挛,可他就瞪着我,神智稍微不清醒了,就拿刀往自己胳膊上腿上划一刀,血“呲呲”地往外流,他整整硬扛了10个小时,第二天身上胡得都是血!”
她说得胆战心惊,袭悦听得热血沸腾!
靠!够爷们儿!她以前倒是小瞧他了!不过,这样不会憋坏了吧?
她压低声音问:“你就是因为这个事,所以怕他呢?”
瑶姐闻言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回忆起那一段还是有点后怕,“妈.的,后来他找了一百多个男的,轮着翻儿的上.我,我整整一个月下不了床,看见男人那活儿就吐,所以现在我一看见他,忍不住就打颤!”
袭悦知道自己不应该笑,可还是有点忍不住,硬憋着笑出了几个音调。
她揣着点儿坏心眼地说:“瑶姐,你不会就这么甘心被他辖着吧?”
反正把他们的关系搅得稀巴烂她也没负罪感!
瑶姐娇俏的眉眼看一眼别有用心的袭悦,柔柔地说,“我敬他不假,那是因为他是条汉子,不过,我的外号可是刀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