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过去式》夏逝

5、小雨的过去

　　夕阳如火

　　三匹快马急驰而如。
　　“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们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张思远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手下的人将马牵去马厩。
　　“凌辰杰呢？”成婷君问。
　　三人互看了一眼，沉默不语。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婆妈妈了啊，说啊。”
　　“今天饭吃了一半，他就说去厕所。结果就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他人就不知道到那里去了，到处找都没有。”
　　“总不至于掉到厕所里去了吧。”唐梦云半开玩笑地问。
　　七双愤怒的眼睛一起射向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有没有这个必要啊。他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会不见啊。天这么冷，你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一个时辰以后……
　　众人都坐在位子上，静静地等待。没有人说话，气氛很怪异。
　　忽然，一道白影在黑夜中掠过。唐梦云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们的等待就要有结果了。她急步走出去，在门前的那只信鸽的脚下取下那张字条。她终于等到她要的东西了，和她猜想的结果差不多。她将字条丝成了碎片，重新走入屋子。
　　“凌辰杰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啊？”她问周围的人。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将平静的夜晚撕裂。
　　“会不会……”四个人同时说，但都同时停住了，他们不敢再说下去。
　　“会不会是陆康宁？上次凌辰杰为成泽说好话，已经引起他的怀疑，再加上近段时间，他和我们走得都比较近。你说他会不会开始采取行动了？”牧暮冷静地分析。
　　“他应该不会那么冲动吧。”张思远问。
　　“未必。你还是先去备马，和于逸一起去探探虚实的好。”
　　“好。”
　　“等一等。”小雨急促地冒出来，拉着牧暮的袖子：“再等一等吧。”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种事情不能拖，越快弄清楚越好。”唐梦云说。
　　“你知道什么，你们这么去，反而会害了他。再等等吧。”她揭嘶底里地说。
　　“那你又知道什么？萧雨。”唐梦云问。
　　“我……我能知道什么？”
　　“你承认你就是萧雨就足够了。”
　　“你就是萧雨？”其余六人无不一惊。小雨一愣，没想到一不留神，竟然掉进唐梦云的语言陷阱里。
　　“你……你知道什么？”她的脸上表现出了她内心的惊慌失措，与惶恐不安。
　　“你想听这个故事吗？”
　　“哎呀，梦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知道什么，你快说啊。”成婷君在一旁着急地说。
　　小雨，原名萧雨。七岁丧父，十三岁丧母，最后卖身于青楼作丫鬟，只为安葬母亲。还好，她的主子待她不薄，给她吃穿不尽，并传授她琴棋书画。可惜，她的主子，名震一方的歌妓，因病去世，不过32岁而已。
　　随着年龄的增长，出众的外貌让她脱颖而出，再加上她的技压群芳，便成了京城最出名的歌妓。只因一开始，名声不够响，无法另妓院的幕后老板谋取暴利。于是，就强迫萧雨接客，从此开始了她真正的妓女生涯。萧雨也改名为雨潇潇。
　　此后，她又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改变她一生的人——陆康宁。
　　一个风度翩翩的成熟男人。他常常光顾小雨，但只听她弹琴、唱歌，每次都给她大把的赏金。后来，还为她赎了身，买了一个身份。她就这样一跃龙门，成了富家小姐。她也和陆康宁有过甜蜜，可惜的是她付出的全心全意，换来的却是一个残忍的事实。
　　陆康宁过了半年才来看她，此时，她已经怀有身孕。陆康宁没有任何的欣喜，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打掉孩子。”然后，只给她留下了一碗红花。她流着泪，喝了下去，因为她是他买回来的，她无权选择自己的命运。他要她打了孩子，去陪伴另一个人——凌辰杰。当晚，她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以后拥有孩子的机会。
　　她穿着大红喜衣，嫁给了他。只为了帮陆康宁监视他们办事。他是一个具有野心的人，为了拉拢富商，以及山寨的土匪强盗，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和地位，选择牺牲她。她恨他。但是，这场婚礼又是她生命的另一个转折。她遇到了他的父母。如此善良、如此仁慈、如此可亲。她又看到了温暖、又看到了希望。有的时候，她也想，就这样平淡地过一辈子，不再去纠葛那份恩怨情仇，但是，陆康宁又一次毁掉她的幸福。凌辰杰的父母纷纷被害，一切的罪责又降临到了她的头上，百口莫辩。世界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给予你一切的幸福，再毁掉那一切的美好。陆康宁就是那么对待小雨的。她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她宁愿失去自己的一切，也要将他碎尸万段。她恨凌辰杰，恨他的软弱无能，眼睁睁地看着亲生父母死与他人手中，还要对仇人百依百顺。她恨于逸也很张思远，恨他们的助纣为虐，狼狈为奸。
　　无意中，她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毒死牧暮、成泽一干人等，她认为，打破他的美梦，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于是，她落入了他的陷阱。在他一步步的指引下，先让凌辰杰按照计划毒死牧暮一干人等，接着，在小雨的帮助下，毒死了凌辰杰他们。
　　但这件事最终的获益者却是来自21世纪的人类，在陆康宁和小雨的帮助下，他们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份。他们出现的时候，是昏迷不醒的。他们从高空坠落时，正好赶上小雨掩埋好他们尸首的时候，不仅大吃一惊，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当仔细端倪他们的服装时，才发现有些异样。于是，她决定赌一把，也许利用他们，会让陆康宁方寸大乱。
　　在发现这些人死而复苏的时候，陆康宁果真开始错误频频，就在他就要字暴狐狸尾巴的时候，小雨忽然记起，在他的手里，还有一份自己画押承认杀死凌辰杰父母的供罪状。她不要和她同归于尽。她骗了凌辰杰。她告诉他，陆康宁手上有一份于逸、张思远和他的罪证，一定要拿到它，否则他们三个就要被陪葬了。
　　今天下午，凌辰杰正是为了偷取那份证据而去的。
　　小雨震惊地看着唐梦云：“你……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承认，凌辰杰确实在陆康宁的府上？”
　　小雨低着头，不敢回答。
　　“算了。现在，我和于逸正大光明地去拜访陆康宁。张思远，牧暮，你们分别带领两支小队伍把凌辰杰翻出来。成泽，你留在这里。”唐梦云说着，已朝门外走去。
　　“没用的，你们找不到的，他肯定被陆康宁关在密室里了。带我去，你们才能找得到，否则，你们就没机会了。”
　　“你会那么好心吗？你还是乖乖地在这里呆着吧。等救出凌辰杰再来找你算帐。”唐梦云甩开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相信我，否则他就没有机会了。我保证不会乱来，我不是真心要害他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为求自保而已……”
　　“为求自保？为求自保就要欺骗别人的信任，牺牲别人的姓名，我怎么相信你？”
　　“我没有骗他。陆康宁手上真的有他们的犯罪证据。求求你，带我去，好不好？”
　　“算了，带上她吧。”于逸说完就拉着他们上路了。真是佩服唐梦云，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和别人吵架，现在刀已经架在凌辰杰的脖子上了，不如赌一把吧。

　　于逸和唐梦云在陆康宁迎接下，走入他的府第。刚进内厅，一道人影鬼魅般冲向陆康宁，带着淡淡的寒气。在这一瞬间，唐梦云忽然明白，为何那天凌辰杰的丫头攻击小雨的时候，张思远能气定神闲地在一旁看戏。原来，自己真的是多此一举，她只是不想伤及那个丫鬟而已。
　　陆康宁为之一怔——
　　唐梦云并没有看请那道人影，但她已经明白了——是她。
　　匕首直插入陆康宁的喉管，下手很准，一到毙命。
　　“你疯了，你这么做，我们这里没人能脱得开关系。”
　　“我没有。他该死，他也必须死。皇帝不会追究的，他巴不得这个乱臣贼子早点死。”
　　“啪！”唐梦云反手一把掌打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你刚才不正是在欺骗于逸对你的信任吗？如果皇帝没有像你意料的那样，那大家真的要为他陪葬了。还有，既然你自己有这么好的身手，干吗还要叫凌辰杰来？你怕失败吗？你既然知道也许会失败，为什么还要让他来冒这个险？”
　　“够了。”于逸拉开唐梦云，“你还要吵到什么时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是先找辰杰吧。”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帮她？她现在是杀了人哎。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而且，差点害死你兄弟的是她又不是我，凶什么凶？”
　　“我说够了，听到没有！”
　　“要救辰杰的话，跟我来。”小雨来着于逸消失在夜色之中。
　　泪水滑落，百般委屈在心中。看着地上已死之人，只觉得阵阵恶心和恐惧，她走出门外，开始呕吐不止。因为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又长途跋涉，还感到极度的恶心和恐惧，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