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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情愫 ...

  •   日前,江府。
      涂了天竺葵药酒,江齐正一圈一圈地往身上缠裹绷带。看看清理干净的伤口,最深处竟见了白骨,摇摇头苦笑几声。念儿这一鞭子下手着实狠厉,好在她仅是一时蛮力,以江齐修为,只是皮肉损伤,并未伤及内里。
      “咣当”一声,幻云破门而入,眼见江齐赤膊上身,也并未回避。大步走到近前,眼里尽是熊熊烈焰,嚷道:“你究竟到助她到什么地步?那些官员私密岂是你我随意就可动用的?你到底还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江齐也不理,接着缠绷带,许是手重了些,蹙眉咬牙还不时发出“嘶嘶”声。
      “你……就算你豁出去了,也不该拉我下水!”幻云本就是派来监视江齐一举一动的,若是江齐犯错,她第一个就要被牵连。只是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
      “上头人也不是白给的,查明了自会还你清白!”
      幻云面色黯然,言:“你我自幼相交,出了事我会尽量保全你!可你若再如此行事,我就去杀了她!”
      绷带一下子从手里落到榻上,滚出老远。江齐抬头看着幻云,她从不开玩笑,也绝对有本事杀了念儿!这些年他二人杀的人,足可以堆满整个未央宫,哪里还有什么恻隐之心?
      低了头看向自己胸膛,言:“如今我再要如何行事,人家又岂会接纳?你我早已罪孽深重,少杀一个是一个吧!”
      幻云看着榻上长长的绑带,言:“我真没想到,今时今日你心中竟还能有这样的情愫!”
      江齐轻笑,“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翌日,卫长公主府邸。
      卫伉暴躁道,“皇帝竟然偏袒江齐至此!得知了他那些秽乱之事,仅说了句‘血气方刚,情有可原’!伤的可是大鸿胪家的千金啊!这让那魏庄以后如何抬头做人?”
      “苦主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发什么脾气?”公主厌恶道,“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看着心烦!”
      卫伉坐到椅上,“江齐也真不是凡人!这么大的事,那魏庄就吃了个哑巴亏!听人说,魏庄眼见女儿名节禁毁,有意招江齐做女婿,可这厮竟然给拒绝了!我看这魏千金好了以后,非要哭断肠不可!人都被打成了这样,情郎竟还不愿娶了自己!”
      言罢,才得见刘据一直死死盯着自己。
      “你看我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这本子是我参的?”
      “真的不是你?”刘据问。
      “你太小看我了!当日仅是气话,再怎么说戚念也是舍了命跟着你办事的!不看僧面我也要看佛面!”卫伉不假思索,“朝中想扳倒江齐的大有人在,你以为就咱们看他不顺眼?”
      卫伉说得倒是没错,不知何故,这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长安城,江齐政敌无数,随便哪一家都有理由利用这个机会。
      公主对这些朝堂之事也无甚兴趣,惆怅道,“念儿也真是命苦。如今父皇已知晓其人,只怕秋赛例行的召见再不可遣旁人顶替她。”
      “皇姐……”刘据恳求地看着公主。
      “如今念儿名声算是毁了,普通人家只怕是也不会要她。若能嫁与父王作个婕妤,本也不算坏事……”言至此处,公主瞅了瞅刘据表情,又接着道,“只是……要真如江齐所言,那她……”
      公主话未说全,可刘据、卫伉心中尽知。以念儿容貌,若是面圣,皇帝难免动心,本想遣人替代之,可她现在无人不知,只能亲自前去。但她与江齐已有肌肤之亲!若皇帝真动了心思,却发现此女早非完璧,天颜一怒,必会杀之。
      三人沉默半晌,卫伉道,“这肌肤之亲又是何意?牵个手是肌肤之亲,共渡春宵也是肌肤之亲!他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召见在即,公主,不如你去问问她!”
      公主白他一眼,“你这侯爷越发无状!听听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污言秽语?”
      卫长一国公主之尊,又怎能去问这样的问题?
      “我已许诺,觐见一事必会帮她解决。”刘据说。
      公主思索片刻,惊恐道,“你如何解决?莫不是要去求那人?”
      刘据低头不语。
      卫伉这时也明白过来,惊道,“那赵婕妤是好惹的吗?她岂会白白帮了你!为了一个女子,你何至于此?何况……如今连她是否少女都不知晓!”
      刘据未理会卫伉,言,“最不希望念儿进宫的,恐怕就是赵婕妤本人。”
      公主长叹一声,皇族岂容多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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