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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争头功梅娘智欺老实人,讨棋子真人巧训顽劣徒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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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事情只是限于那天晚上,第二天一醒来,美梦就破碎了。她先是给我吃的粥里加了很多盐,然后本来轮值该她扫地,而笤帚不知道怎么进了我的手,再看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是去找她的“狐朋狗友”了。而我则担心了一天,害怕她在师父回草堂之前赶不回来,当夕阳的余晖照在碧池上泛起粼粼波光,远远的望见她从小路上走来,我才松了一口气。
师父比梅娘晚到一个时辰,放下行囊,立刻把我们召集到一起。“明日去接师父的挚友,你们两个谁去啊?”
“弟子愿意。”看到梅娘那幅不情愿的样子,我主动请缨。
“好,那就若溪去吧,来人是一个名叫玄机和尚,是一位海外云游的仙人。”师父用手示意梅娘可以回去休息了。
一听到仙人二字,梅娘正待转出去的脚步突然停了,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看到这情景,师父的脸上好像浮现出一丝笑意,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师父问,“梅娘,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梅娘停下的脚步又动了起来,出了草堂,轻轻的把门虚掩了。
师父给我讲了一些玄机和尚的体貌特征,然后我也退了出来。一夜无话,第二天田刚亮我就起床了。
梅娘难得起得这样早,她就站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我。“我们来猜个谜吧?”
这是我惧怕梅娘使用的第二招——猜谜。好多次,只要梅娘看上我的东西,就会来找我猜谜,今天不知道又要出什么样的题目。“那你问吧。”门被她挡住,没有办法出去。
“今天这个简单!笔直口方,似象非象。”
“打一什么物件?”
“这不能告诉你,如果猜不到就不许出门。”梅娘的嘴已经开始撅起来了。
“可是师父要我去接玄机师傅。”
“我不管,你就要猜嘛。”她拽住我的袖子,第三招——胡搅蛮缠加死缠烂打。
“好吧,好吧,让我想想。”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没有想到。而迎头刚好看到良方道人从外面走进来。“听说今天你师父请了一位云游仙人来,我也来沾沾仙气。”良方道人其实是一只仙鹤,比梅娘修行的时间长,算是我们的长辈。但是也逃不过梅娘起的外号,她总叫她“老仙鹤”。
“糟了,师父让我去接玄机师傅,让梅娘的谜语给我弄得忘了!”我不由得大声说了出来。
“算了,若溪,梅娘已经替你去了!”屋里面传出师父强劲有力的声音。“还不快请良方道长进来。”
无奈之中,只好低头带着良方道长进到师父休息的外屋,师父已经衣冠整齐的坐在堂上。
和良方道人寒暄过后,师父立刻转向我,“你啊,真是愚笨,和梅娘相处了这么久还是这么没脑子,就和那谜语里打的物件一样!”
我也不好说真么只好低头应着,给师父和良方道长端茶递水,心里寻思梅娘是不是能够顺顺利利的把玄机和尚接来。
还在想的时候,梅娘已经回到院子里,而且有些神色慌张。跑进来的时候气都没喘匀,“师,师父,我把玄机和尚,啊,不,玄机师父接来了!”
“人在哪里?你怎么跑得真么慌张?是不是把玄机师父丢了?”师父也觉得奇怪,但还是平静的望着梅娘。
“没有,没有丢,呵呵呵呵。”只感觉到草堂里的桌椅板凳都在随着这笑声有节奏的抖动。
这像洪钟一样的声音接着又说,“怎么样,还是我先到了吧,小姑娘。”只见门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一身麻布的大胖和尚,说是麻布,倒不说是抹布,油油腻腻,破破烂烂,背上背着一个青布大口袋,脚下的草鞋六股已经断了两股,于是脚底板接触到地的部分黑乎乎的,笑嘻嘻的走进来,才发现他的两排大黄牙。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梅娘看到和尚这幅光景,根本不相信和尚就是玄机,于是两人打赌看谁跑得快,而依梅娘的想法,自己肯定认错人了,和尚不迷路才怪。
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师父瞪了梅娘一眼。“你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以前是怎么交你们的,不得以貌取人!以后要好好修行,知道吗?”
“是”,梅娘也只得乖乖领受了。
相信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哪里是梅娘性格。我了解她,她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但我又不能实话实说,不然师父又要责罚她。我只得提心吊胆的等着给梅娘打圆场。
招待客人吃过午饭,梅娘就又失踪了。玄机和尚和师父开始坐在树下的石墩上下棋,良方道人观战。
奉茶本来是梅娘的活,现在也只好由我来代替。一则师父的注意力管住在棋局上,二则有外人在场师父也不好发作,但是师父的脸色不太好看。
趁刚送完一盏茶,需要再去添水的机会,我赶快在附近寻找着梅娘的踪迹。唉,原来她没有走远,就在堂后的青石上与前来玩的雉鸡精和穿山甲斗嘴。
“你看他们俩谁会赢?”雉鸡精嘴快。
“当然是我师父赢了!这还用问!”梅娘一拍胸脯。
“我看不见的吧。”穿山甲的声音向来比较沉稳,实际上是因为他太胖,说话总是一字一字的蹦。
“你胡说!”梅娘在维护师父的时候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就像师父有的时候在外面云游处处偏袒着她。
很多人对师父说梅娘终是一个畜牲,不通人情,难以教化,但是功力了得,如果成了气候,必然祸害人间,不如早早降伏,送到困兽池,保得一方平安。而这时候,师父总是挺身而出,护着自己的徒弟,甚至还说出过“如果我徒弟作出什么有违天罡的事,我定第一个清理门户,不用你们*心!”的话。
而这些梅娘都不知道,是良方道人随师父云游的时候听到偷偷告诉我的。这时候,不禁让人发笑“这才是真正的师徒如父子”。
那猜测声还在继续,“不信咱们就打赌,”肉胖子穿山甲急了,气哼哼的说。
“打赌就打赌谁怕谁!”梅娘也毫不示弱,眼睛已然立了起来。“赌什么?”
“如果你师父赢了,我就把这个送给你!”穿山甲从怀里掏出来一块一尺来长的玉石。
“就这种货色!”梅娘嗤之以鼻,脸转向一边,其实她的目光还是从眼睛的边角在往回看。
“你是不识货!”穿山甲更急了,说话更加结巴。“我。我,告诉你,我别人,我,我还就不赌了!这是山,山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玉,好好雕琢,到人间,一定可以,买它个,几千两银子。”
看着穿山甲的面红耳赤的样子,梅娘噗嗤一声笑了。“好好好,那我就打这个赌。”
“你,你,还没说,你要输什么?”
“我怎么会输,有其徒必有其师,我师父一定不会输的,你的绿玉我赢定了!”梅娘神采飞扬。
“不行,不行,一定要立个,规矩。”穿山甲虽然嘴憨,脑子可不笨,知道和梅娘打赌不能够太轻率。
“就是就是”,雉鸡精业在旁边帮腔,“我做中人,而且今天早上梅娘和人赛跑还输给了那个和尚呢!”
梅娘脸都通红了,我知道她是被雉鸡精给惹急了。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好,你说的,我把我的800年紫竹书简一本作赌注,这下你满意了吧?”
一提到这紫竹书简,雉鸡精和穿山甲眼都直了。我手上的壶差点没落在地上。
这书简可是得之不易,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