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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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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要讲一段书,是书生和白狐的故事。
上古时代,那个时候地上还没有多少人,环境也没有现在这么差,不像现在走出去都是大楼立交桥,人和自然离得很近,而那些仙人哪妖怪啊也和人是混居的,有这么一片乐土,发展了多年,也不知道后来到了哪一年,哪一朝,一定是有文字有书籍的年代了,乐土附近也居住了很多人,有文人作诗称赞其山明水秀。
怪云奇雾生水帘,翠木绿林绕石间。俯首寄望蟾宫桂,挥腕直揽玉华匾。沧海桑田无觅处,人间天上共流年。
绵绵莽山,三千神仙,悠悠碧池,流连忘返。不知是什么时候,人们口中开始流传这首歌谣。莽山是边城附近最大的山脉,上古时称做萧山,山上绿树连绵不绝,瀑布终年不绝,时而有游人来莽山周围的几座小山游览,留下很多诗。立云峰是其中最高的山,从城中可以眺望立云峰,但是如果你想要找到它,就立刻会被迷雾所困扰,你越是想要接近,就越要迷路,什么时候你放弃了,却又能以立云峰作为标志退出莽山。碧池就在立云峰附近的一座小一点的山上,是这附近最大的水源,多少年来只有很少的人到这里来过,而立云峰的山颠则从来没有人上去过。来过碧池的人,都把这里描述成了仙境。
(道士冯若溪日记)
大约一千年前,师父选中萧山修行,我也随师父在这座小一点的山上住下,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梅娘,给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她的眼睛,和碧池一样清澈,那样让人有拥之入怀再也不肯放开的感觉。结果,我第一次来,就被这个外表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子骗了。当师父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被梅娘吊在树上待了整整一个下午。于是,梅娘被师父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然后就安分了很多。或者应该是每次被师父教训一顿以后,都会安分几天,乖乖的喊我“师兄”。而我已经习惯她毫无顾忌的叫我“若溪”或者“老实人”,也习惯于被她“欺负”。因为附近除了梅娘以外还有很多“修行者“(都是动物一类),为了不打扰他们,师父在山上没有设仙观,只是在碧池畔盖了三间茅屋,一个凉亭。他有时会出外云游讲道,一般只要师父刚一踏出山的边界,就是梅娘“无法无天”的开始。
师父从来不允许梅娘下山,说是免得她惹祸。因为梅娘总能够把这山上的神仙和妖精调动的脚后跟都朝外了,还不知道为什么忙。师父刚收了她以后,来找麻烦的人三天两头都能看见。更不用说那些因为害怕梅娘恶作剧,不敢来找的。但后来,师父教训的多了,那些人也不好意思再来了。于是,大家也都睁一眼闭一眼,算是日子能过得去了。
其实,这里的修行者也不喜欢下山,他们说山的下面的有浊气。梅娘在这方面倒也听话,就这样又乖乖的在山上待了一千年。终日里问仙求道,“相安无事”,“皆大欢喜”的过了这么些年,我最近发现了梅娘的一个秘密,那就是偶尔有满月从山下升起,清白色的光照在山上的断崖,我看到梅娘偷偷跑到断崖的顶上,在那里化成兽形,望着天上的满月发呆。她平时不愿意别人看到她变成白狐的样子,以前因为这事也跟我闹过别扭,于是我只是在每个月十五静静的躲在远远的地方,等待她出现的那一刻。
有一次,我又在“老地方”等待她的出现,但梅娘这次出现的地方却不是山崖边上,而是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喂,老实人,你在干什么?
听到这声音,还没等扭过头,我就已经一身冷汗,天哪,她发现了吗?我脑子里霎时间一片空白。我,我。
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我,让我更加没有了把真相说出来的勇气。还没等我说出理由,望着我的那双眼睛突然睁大了,我正以为梅娘打算大声诘责我,或者准备转身说“我这就告诉师父去”。让我惊奇的是,她的目光移开了。原来月亮救了我,它从云层中跳了出来。梅娘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她的手轻轻抬起,然后渐渐的飘远。就在那断崖上跳了一支舞,那舞蹈是那样轻柔,像是在和月光比谁更加皎洁,而动作又是那样舒缓,仿佛害怕把月亮吓走似的。
一曲终了,她问我:你说月亮上是不是住着神仙?
当,当然了。我是反应了好半天,当她问我第二遍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那你说他们看不看得见我们?她又问。
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们肯定看得见。我振奋精神拿出师父平日里的劲头,当“师父”的感觉还不错!
真的?那你说他们是不是也看得到我的舞蹈?她眼睛突然一亮,来了兴致,而这是我最害怕看见的。
能,一定能!我不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于是只好开始敷衍她,但愿她别发现。
那你说我舞跳得好不好?她还在继续。
天哪,她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让我去九天上揽月吧?我的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我的脸开始发烫,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必需得赶快找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行。好,好。
那既然他们看到我跳得这么好,为什么不来接我?我也想做神仙!那眸子一闪一闪,就像天上最俊朗的星,希望能够跃上天空去陪伴着月亮。
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庆幸:孩子就是孩子。“小傻瓜”,不知道为什么一时兴起给她起了这样一个外号,要是平日里她一定不依不饶,“师父不是说了吗,成仙除了要认真修行,还要广结善缘”。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成仙?
这个要等你有了善缘以后才行。我的车轴话又开始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结善缘?
不知道为什么,这天晚上梅娘的问题为什么这样多,都是她平日里不敢问师父的,我能回答的都努力去想答案。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梅娘靠在我身上睡着了。
当我背着轻轻打鼾的她下山的时候,我想:像这样的幸福的过下去,有什么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