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一场春如旧》寒角惜醉

10、冰雪夜夜风

　　“嗯，起来吧。”白发老者开口，声音清朗。“此去谷外，看了不少，也知道了不少吧。”
　　陆秋辞点点头，笑的无邪，像极了当年谷中的少年。等了一会儿，不见师父开口，自己自顾自说到：“谷外虽盛传玄天谷之名，大多数人却以为是虚无缥缈的地方。师父，这谷，是你自己立的吗？”白发老者背对着他们，自顾自弹着一张琴，琴声泠泠淙淙，一曲高山，清微浩正。
　　陆，符二人皆不说话了。静候师父一曲演罢，心下清明。白发老者悠悠开口：“有仇就报，是我玄天谷中人。却不知，我玄天谷也有解剑拜仇一说？”陆秋辞不说话，眉头淡淡皱了皱。符素尘面色淡淡，不见情绪。老者见二人皆不答话，信手在琴上拂了一下，二人心头皆是一阵激零。“也罢，个人命法，天自所定，我也不可越俎代庖，替了老天爷的生意。”“那谷中人，师父不就改了他们的命？”陆秋辞像是有些不服，顶撞道。“出去了一趟，倒有脾气了。谷中人，皆是我救回来的。他们世相看透，自愿入我玄天谷，我方才带回来。你们，却是我抢来的孤儿，去留，不由我定。仇报与不报，更是你们自己的事。”陆秋辞也不知如何回答，淡淡点了点头。
　　“出了一趟谷，想是也知道我谷中，具是天下少有的人。你们小时候老拉着玩儿胡子，学画画的陈伯，是当年的画圣陈苏休，凌姨姨是名动长安的……咳……咳咳。”老者忽然想到什么，咳了几声，甚是尴尬。“凌姨姨名动长安，却被一须发皆白者，偷偷劫去，生气不明。哈哈。”陆秋辞笑了起来。符素尘担心的看着师父，不着痕迹的拉了拉陆秋辞的衣袖。老者缓缓站起来，转过身，虽须发皆白，面容却与陆符二人一般，尚是青年容貌，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敢揭你师父老底！看我不抽你。”不知从哪儿变出柳条一枝，追了陆秋辞满屋子的跑。符素尘看着这一幕，会心一笑，晃若梦回当年。揽星阁，依旧，时时繁星。要是可以永远留在这里，也是好的吧。
　　“谷主！谷主！外面有人来了！说是要求您帮忙！”一小童闯进来，头上扎了两个髫髫，甚是可爱，白发老者把柳条随手一扔，恨恨的说：“逆徒，算的的运气好，打理一番，随我去见人。”顿了一顿“这，也有几年没人来了吧。”说罢，对小童吩咐道：“紫檀先生，你先去告诉他，让他等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