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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一地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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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夜车渐远的声音
  你闻夜露抚弄的草味
  你看夜色渐褪的天空
  我却在渐渐地迷蒙
  或者下一刻就会昏睡桌台
  又有什么关系
  谁会在意那份迷醉
  谁不在沉睡着沉睡
  聚会很晚才结束,打车到空荡荡的老街口让司机停车然后在司机看怪物的眼神下一个人从街口走回家。老街静悄悄的,偶尔传来狗疲惫的叫声,连街灯都是三三两两告假休息的,一开始莫名其妙地坚持一个人散步回家现在在静寂间竟然有点开始后悔了,与影相行着,脑子里不自觉地冒出好多深夜独行被抢事件,最近粉妹妹粉弟弟很多,摸摸口袋:3块5毛钱!更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走的时候把钱包落在阿麦兜里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有人来抢抢不到钱把我一顿狠揍或者干脆干掉泄愤怎么办?唉,这是什么心理!在胆颤心惊之间总算到了自家门前,迅速开了门钻进去然后火速锁门,在门后长吐一口气,拍拍胸口:总算总算到家了!
  以为习惯早睡的母亲睡觉了,发现三楼的灯还是亮着的,上了楼到她房门口往里看,她正在往我行李箱旁边的一个大纸箱装东西。
  “妈你干吗!”
  “梅你回来了!”母亲边忙碌边说。
  “嗯!”
  “我给你装包呢。”
  “啊?这个大纸箱!”我看见自己飞汗地拖着大箱小箱赶火车的样子。
  “对啊,这纸箱的东西都是给阿夏的,她没回家过年,你给她带点家里年货给她。”
  “妈!很沉的,那边什么都有!”
  “那边东西能吃吗!再说阿夏现在有孕在身的,得吃点好的。”
  “啊?”我的惊讶绝对不是没有理由的。
  “她晚上给我打电话都告诉我了!你怎么回来不跟我说这事!”母亲的责备听在耳朵里很是莫名其妙。
  “啊,她说那个孩子谁的?”
  “你还想蒙我呢!孩子的爸爸姓黄的,叫什么什么飞啊跑的。”
  “什么飞啊跑啊的!”我一脸莫名其妙,心里却莫名地想哭。
  “唉,管他飞不飞的,总之就是阿夏说她今年不回来因为有孕在身,特想吃家里的酸菜。”
  “哦!”我机械地回答她。
  “你做姐姐的得好好照顾她!什么都得让着她点,听见没?”母亲的絮絮叨叨让我不知所措。
  “我知道了!妈我晚上聚会喝了点酒,头有点晕,先去睡了。”我打个哈欠下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和衣躺下了,我想脱外衣是很累人的事,一路的担惊受怕我已经太过疲惫了。
  回到依然还在忙着下雪的C城第一件事自然是遵照母亲的要求给阿夏送酸菜去。
  “阿夏,我妈让我给你带的酸菜。”
  “谢谢梅姐!”阿夏的脸上罩着一种稍嫌夸张的幸福:“怀孕了就想吃酸的,你也知道我最爱吃家里的酸菜了。”
  “嗯。”
  “黄飞说怀孕爱吃酸的将来一定能生个儿子。”
  “嗯。”我点点头:“他现在哪里?”
  “他上班呢,我现在就让他过来。”阿夏笑着掏出手机:“梅姐回来了,你过来啊?”
  一个多月不见黄飞,他似乎瘦了。
  “石梅你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黄飞看见我的第一句话。
  “我,手机丢了。”摸摸包里他送我的手机:“我在这呆挺久的了,该回去了,一会还得给导师送东西。”
  “我送你!”
  车上很安静。
  “我打电话给你都不通。”
  “我说了我手机丢了。”
  “问阿夏你家电话,她说你家电话坏了她也联系不上你。”
  “哦,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谎留着有什么关系。
  “家里还好吧?”
  “阿夏的孩子是你的?”我想我是个直肠子。
  “我不知道!”
  “啊?”
  “我联系不上你心情很烦喝酒喝多了。”
  “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韩玲怎么办?”
  “和她什么关系?”黄飞怪异状地看看我。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我撇撇嘴。
  “对了,我4月份出国。”我突然对他说,我想他的答案让我肯定了导师的问题。
  “啊?”车子急刹车地停在路边。
  “国家项目下来了,项目组公派去英国。”
  “多久?”
  “不知道,也许12个月,也许更久,也许不回来了。”我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无力。
  “不回来了……”
  “我到了!谢谢!好好照顾阿夏,可以吗?”
  “你这样想的?”他认真地看着我。
  “可以吗?”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妹妹!”
  “我尽量。”他开车走了。
  我一步一步地往宿舍走去,感觉那段路好漫长,感觉肚子里有一千个孙悟空在打翻斗云。
  “石梅你怎么了?”我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在眼前晃。
  “我——”眼前渐渐地模糊了。
  醒来的我躺在了一片白色的世界里——深恶痛绝的医院。
  “石梅你醒了?”阿玄的声音。
  “医生呢?”
  “你哪里不舒服?你等等啊?”
  “医生我怎么样?”看见白色大褂我就艰难地爬起来了。
  “你躺着!”医生把我按在床上:“你没事了。”
  “那它?”我看向自己的腹部。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不过你体质太弱了。”
  “哦!”一股暖暖的液体在脸颊流过,不知道应该难过还是应该松一口气:“我以后……”
  “你以后可能也很难有机会受孕了。”医生很严肃地对我说,眼神里有一丝惋惜。
  “啊?”
  “你盆腔受损严重,所以,我们很抱歉。不过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我已经听不见医生后边的话了,只知道我真的成了东方不败了,嘴角不自觉吐出一丝笑意,上帝原来挺公平的啊。
  我在做梦
  梦里分不清现实的干涸
  无奈地沉淀
  像是浸泡多次的茶叶
  无味地残留
  一地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