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之爱》包子苦恋

14、第 14 章

　　光线明亮的房间，摆设没有过多的奢华，挂着流苏的窗帘随风飘摆似海面粼粼波纹。
　　碎花图案铺满淡黄色墙壁，欧式古典的梳妆台，一扇形状奇特的镜子不偏不倚地立在干净的台面上，几个可爱造型的卡通模型似不倒翁般晃来晃去。

　　欣掬走进了晓月的房间，感觉在逐步走进晓月的内心世界般心跳加速。只是当一步一步地凑近那张梳妆台时，欣掬惴惴不安的心情犹若一盘被冷水浇灭的火。

　　好美的女生，五官精致得连上帝也嫉妒，眼睛好似一池清幽的湖水，蕴藏着水的柔性，宛若一个充满磁力的无底洞让你无法移开你的视线，微微上翘的红唇散发着性感的魅力，修长的手指占有欲地揽抱住笑得一脸笑靥的晓月。

　　怪不得小棋会叫自己来看，因为她知道当自己看的第一眼开始自己注定是个输家，彻彻底底地输掉了。欣掬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连迎面上来的小棋也顾不上理会就冲回房价锁上了门。原来由始至终动情的人只有她一个而已……

　　泡在冰凉的水中，欣掬睁大着眼睛呆呆地看着铺着乳白色的瓷砖的天花板，连动动手指的意念也没有。浆糊胶结成一团的大脑什么都想不到，她所有的理智宛若被无形的蜘蛛网束缚在一个黑暗狭窄的空间，越用力挣扎，身上的蜘蛛网缚得益发厉害，她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如影随形的理智却孤独地迷失了。

　　渴望思想解放的欣掬借以记忆追溯重回到心理老师的课堂，想象自己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很重很重，沉到水里，全身的意念集中在身体的重担上，再慢慢地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轻悠悠的气球，很轻很轻，一直往上飘，仿佛整个人浮在软绵绵的大气层中。

　　欣掬深深地吐气纳息，竭力宣泄积郁在胸腔内的世俗琐事引导的怨懑。

　　“啊！” 呼吸动作幅度过大的欣掬没有控制好整个身体滑进了盛满水的浴缸，像个旱鸭子般张开翅膀扑打着晃荡的水面，手忙脚乱地从浴缸里爬出来。

　　只是欣掬在自救过程时还是避免不了被急速涌进鼻腔的清水呛着了，弯起腰痛苦地拍打着自己背部逐渐吐出咽喉处的水。

　　凄凉感油然而生，自己落魄得连这点水都敢欺负自己，欣掬撅起嘴巴在和浴缸里的水生气，就这样滑稽无聊地和那潭摇曳着盈盈的波纹的水相互瞪视，宛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中的行为退化的小孩子。

　　“踩死你，讨厌的家伙！” 欣掬又重新走进浴缸里，发泄性地一脚一脚地踩着充满压力的水，嘴里嘟囔着。但事实上那个讨厌的家伙是指什么，欣掬自己也不确定，是可能欺骗了自己的晓月还是那恼人捉摸不透的爱情，抑或两者兼有。

　　很想抛开这个麻烦的包袱，却又眷恋着这个包袱给予的温暖，徘徊着丢还是留的分岔路口，死死地拽住，放下，放下了又不舍地拿起来，欣掬如今彻底地沦陷在这么一个黑暗茫然的处境，没有人能告诉她，天知道。

　　欣掬决定继续躺回浴缸里，此时此刻只有冰凉的清水能舒缓她躯体噬人的温度，水温柔地拂过自己的肌肤，洗掉满心的尘垢……

　　站在房门外的晓月，眉毛拧蹙起一座小山峰，手抬起来，准备敲下来的时候又如闪雷般缩回去，这套动作持续了好几次，还是敲不下去。第一次有那种做了亏心事煎熬的心情，晓月不安地搓着手，来回地徘徊。
　　距离上次那件事后整整三天了，晓月把所有的时间投放在布置晚会迎接茗凝的归来，刻意忽略欣掬的存在，因为她没有任何理由再继续和欣掬周旋，她得到欣掬最珍贵的东西，她已经是这场游戏的赢家。

　　可是晓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在作祟，她有一个奇怪的癖好，她狂热地喜欢黑夜和孤独，她能在漆黑令人毛骨悚然的森林安然入睡。可这几天当夜幕降临时，夜开始变得漆黑，耳边的喧嚣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万籁寂静。

　　她一反常态地无法安眠，一旦睡着后，梦中总会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原本是清晰可见是茗凝的面孔，可慢慢地慢慢地那张脸开始不一样了，精致深邃的五官慢慢地转化成另一张出乎意料的面孔，那是欣掬的模样。

　　晓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她很迫切地想证明自己失常只是纯粹出于对欣掬的愧疚。

　　但是愧疚……对于随性而活的晓月而言又是一个多么全新的字眼，在她过去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词语，就好像要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妙龄少女亲自下厨一样显得异常。

　　“胆小鬼。”思前想后的晓月突然浮出一个念头，像个甩不掉的鬼脸般嘲讽着举止拖拖拉拉的自己，经不起自我刺激的晓月重重地敲击铺着一层薄薄的油漆的木门。

　　意外地没有回应，晓月不耐烦地再敲了一次，只是几分钟的等待，晓月嘴角立即下撇，面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