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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父女“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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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星河如旧。
林晞已经从当年那个头顶软萌小触角的虫宝,成长为一名活泼伶俐的小雌虫。银色的短发干净利落,那双遗传自雌父的金棕色大眼睛依旧灵动,只是褪去了幼时的懵懂,多了几分小大人似的狡黠和旺盛的好奇心。她头顶的触角更加修长有力,顶端的光芒稳定而明亮,像两颗小小的恒星。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趴在客厅宽敞柔软的菌毯上,小小的眉头紧锁,对着面前一堆复杂的、闪烁着微光的机械零件“奋战”。
这是一套最新的“星舰工程师”启蒙组装模型,难度远超她这个年龄段,是林默(西里尔)在她软磨硬泡下,评估了她的精神力操控精细度后,才“勉强”同意购买的。小家伙对此视若珍宝,发誓要独立完成。
今天是难得的家庭日。第七舰队新星舰编队已形成稳定战力,林默(西里尔)终于能将部分繁重的日常事务下放,争取到规律的周末休息。此刻,他褪去了笔挺冷硬的军团长制服,穿着一身舒适的深灰色家居服,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加密电子军情简报,冰蓝色的眼眸看似专注在光屏上,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若有似无地关注着地毯上那个小小的、努力的身影。
洛兰端着一盘刚烤好的、散发着诱人甜香与植物清香的星际混合小点心从厨房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女儿小脸严肃,小触角因为高度集中精神而微微绷直,正试图将一个极其微小的能量传导晶片嵌入卡槽;而她那在外叱咤星海、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雄父,看似在办公,实则身体微微前倾,捏着电子笔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点,显然心思完全不在军情上,全副心神都被女儿的“工程进度”牵动着。
洛兰的嘴角忍不住扬起温柔的弧度。他将点心放在茶几上,轻声招呼:“晞晞,休息一下,尝尝雌父新做的‘星露果脆脆’。”
林晞头也不抬,小嘴紧抿:“等一下,雌父!就差最后一步了!这个讨厌的小晶片……”
话音未落,她小手一抖,那枚比米粒还小的晶片“叮”的一声,弹飞了出去,在光滑的菌毯上滴溜溜滚出老远,瞬间消失在沙发底下!
“啊——!”林晞发出一声懊恼的尖叫,小脸瞬间垮了下来,金棕色的大眼睛迅速蓄满水汽,小触角也沮丧地耷拉下来,“我的晶片!找不到了!怎么办!我的星舰引擎装不上了!” 眼看金豆豆就要掉下来。
就在洛兰准备上前安慰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比他更快。
只见刚才还“专注”看简报的林默(西里尔),几乎是在晶片弹飞的瞬间就放下了光屏。他动作迅捷却无声地起身,几步走到沙发旁,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高大的身躯伏低,一只手熟练地掀开沙发的防尘罩边缘,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如探针,精准地扫视着沙发底部的昏暗空间。
“别慌,晞晞。”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雄父帮你找。”
林晞的眼泪瞬间憋了回去,立刻像小尾巴一样凑过去,也学着雄父的样子趴在地上,小脑袋使劲往沙发底下探:“在哪里在哪里?雄父看到了吗?”
洛兰站在一旁,看着这“父女同心”趴地找零件的场景,又是好笑又是心暖。他拿起一块小点心,也蹲下身,递给女儿:“先吃点东西补充能量,雄父眼神好,肯定能找到。”
林晞接过点心,塞进嘴里,眼睛还是紧张地盯着雄父的动作。
林默(西里尔)修长的手指在沙发底部小心地摸索,动作精准得如同在拆卸精密仪器。几秒钟后,他指尖一顿,准确地捏住了那枚微小的晶片边缘,将其拈了出来。
“找到了。”他直起身,将晶片递到女儿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冰蓝色的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完成任务般的轻松和……微不可查的得意?
“哇!雄父最厉害了!”林晞立刻破涕为笑,跳起来一把抱住林默(西里尔)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响亮地“吧唧”亲了一口,小触角兴奋地蹭着他的下巴。
林默(西里尔)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他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大手却稳稳地托住扑过来的女儿,防止她摔倒。他笨拙地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小心点。晶片拿好,去把它装上。”
“嗯!”林晞宝贝似的接过晶片,立刻又扑回她的“星舰工程”现场。
林默(西里尔)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抬眼,正对上洛兰含笑戏谑的目光。洛兰手里也拿着一块小点心,递到他唇边,金棕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揶揄:“军团长,沙发底部的‘战场’打扫得如何?战利品成功回收了?”
林默(西里尔)耳根的红晕似乎更深了些。他避开洛兰的目光,低头就着他的手,将那枚小巧的点心咬进嘴里,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点心香甜酥脆,带着洛兰指尖的温度,一直甜到了心底。
洛兰看着他难得流露的窘迫,笑意更深。他抽了张湿巾,自然地拉过林默(西里尔)刚才探进沙发底下的那只手,仔细地帮他擦拭着可能沾上的微尘。
林默(西里尔)任由他动作,目光落在伴侣低垂的、温柔专注的侧脸上。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观景窗洒进来,给洛兰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岁月似乎格外眷顾他,并未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沉淀出一种温润如玉、宁静致远的气质,那是被爱意和安全感滋养出的从容。
客厅里,只有林晞摆弄零件时偶尔发出的轻微磕碰声,和洛兰轻柔擦拭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点心的甜香和一种名为“家”的、无声流淌的暖意。
林默(西里尔)反手握住洛兰为他擦拭的手,十指相扣。他冰蓝色的眼眸望向窗外,那里是浩瀚的星河,是他职责所在的疆域。而此刻,他掌心的温度,身边人的气息,还有地毯上那个小小的、正为她的“星舰”奋斗的身影,构成了他宇宙的中心,是他所有征程的起点与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