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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谈判·上 ...

  •   就在白祈和白巳回意宛园的时候,沈一鸣也醒来了。

      沈一鸣是单纯的高材生,相较于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苏楠要文弱许多,所以过了整整半个小时人才从紊乱的身体数据中缓过来。

      /

      男人站在床边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盯着自己,一旁女人的神情似乎在惋惜谁的离去。

      沈一鸣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在苏楠欣喜、苏起欣慰的目光下,沈一鸣缓缓提问:“我是醒不来了吗?”

      安静沉寂的氛围被打破,姐弟两人笑了起来,沈一鸣看着也很是无语。

      苏起最先回神,将白祈那边的状况简单叙述一下,不出意料沈一鸣听到白祈要出席谈判时便皱起眉头,出于礼节等苏起说完后他才问:“为什么让白祈去?我知道那些老古董肯定更信服白婉的儿子,但这么做和把他往火坑里推有什么区别?实验室停工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但白祈出事会。”

      一连串的问句已经表明了沈一鸣的态度和担忧。

      白祈作为重点人才,苏起和苏楠当然知道这个决定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和风险,但有风险就会有收入,苏起要站在国家的角度看,而她认为白祈不会傻傻站在那里挨打,更何况还有自己在场,如果出了问题送医院就是了,国家不缺人才,再不济她让苏楠顶替白祈研究室主任的职位也不是不行。

      苏楠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姐姐真的会为白祈准备万全之策,他这位姐姐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大程度是因为她的心狠手辣。

      苏楠打算等会儿先去找白巳,两人一起商讨,以确保白祈的安全。

      但此时暴露自己的策略绝对会在谈判那天被苏起针对,现在保持沉默才是最明智地决定。

      沈一鸣见姐弟二人俱是沉默,心知不可能转变苏起地想法,只能卸下气来。

      苏起心中一番斟酌,最后保守地说出最后一句话:“我会尽力确保白祈的安全。”她顿了一下,又辩解一般补充,“白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会努力。”

      沈一鸣定定地看着这位待自己不薄的女士,最终选择暂时性妥协。
      “希望您能说到做到。”

      苏起缓缓吐出一口气,像小时候带着白祈、苏楠、沈一鸣约定一起努力时一样,说出那句清晰印刻在脑海中的话。

      “一言为定。”

      “我们一起努力,考上最厉害的学校!”
      “好!”
      “那我们做个约定吧!”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猪八戒!”
      “盖章……”
      “好啦,一言为定,我们要一起努力,谁也不许落下!”

      一阵阵稚嫩的声音从远方飘来,将所有人拉进一个美好的谎言中。
      一场盛大的白日梦,要醒了。

      /

      为了避免所有导致谈判出现差错的诱因,苏起将时间定在两天后,等所有人到场直接开始。

      两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两天,足够布下针对一个人的天罗地网。

      /

      座位小辈,白祈和白巳不能让长辈久等,时间一到即刻出发前往会场。

      而发觉不对的沈一鸣刚想阻止二人,却被早早准备好的苏起拦住,沈一鸣这才惊觉——苏起才是这场阴谋的策划者,台前幕后都是她一手的杰作。

      苏起藏得太深了,白巳不熟悉,白祈、沈一鸣、苏楠都是她看着长大的,等某一个人反应过来时,早晚了。

      沈一鸣无法想象先前那样开朗的女孩,性格算得上是泼辣,受到了怎样的诱惑才会下这样一盘棋。

      还是从一开始,所有表象都是假的。

      一切都要等到谈判开始后才能知晓。

      /

      “两位不错嘛,这么早过来办事。”
      理事处大楼的前台看到如此养眼的两位帅哥走在一起忍不住问一句,“来干嘛呀?”

      白巳微微笑着摇摇头,示意不方便透露,前台小姐姐才发觉自己的冒失,惊慌地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没有冒犯到你们吧?”

      白巳依旧挂着大方得体的笑容,随口安抚道:“没事。”垂眼看了下手机上助理发来的地址,问,“议事厅往哪走?”

      “噢直走300米右拐尽头是议事厅。”前台嘴比脑子快,下意识报出地址,报完才反应过来,“你们问这个做什么?”不会是……

      毕竟两人实在不像来参与谈判的,身上着装配饰都十分日常,乍一看就是普通办事的路人,相貌出众些而已。

      此时一直低头看手机的白祈抬起头回答前台:“去开会。”

      随后头也不回拉着白巳往前走,独留在原地怔愣的前台。

      刚巧前台的同事听到他们的对话,一直忍着好奇直到二人走远才凑过来问:“议事厅?今天领队是不是在群里说了要用议事厅搞个什么谈判来着?能进去的都是大人物诶!”

      前台刚想拿出手机确认,下一秒看到的人让她相信了同事的话。

      ——来人是苏起和苏楠。

      在这个岗位上站了五年,怎么说也要认识理事长长什么样了,前台瞬间立正站好,旁边同事也下意识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苏起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小动静,径直走向议事厅。

      倒是苏楠,落后苏起一步,敲了敲前台的桌子。

      前台抬头再看,只看到一个背影。

      /

      既年轻、样貌出众,又干出了一番事业,这种人毫无疑问会成为全场的焦点,两个人一起出现更甚。

      于是白巳白祈刚到安排好的位置坐下便看到几人欲前往这边搭话。

      准确的来说,是十一个。

      虽然白巳和白祈两个人参与理事会工作的时间加起来都不一定比这群老人一半的对,但架不住二人名气太大,国家重视这俩人才也是出了名的,所以老人对他们的态度反而更谨慎。

      苏起和苏楠进来时就是这个场景。

      看这群平时盛气凌人的老东西现在也收敛了些,苏起心情舒畅。

      “各位,早安。”

      听到苏起的声音,所有人坐回位置。

      为了提现所有人身份的等同,议事厅用的是巨大的环形木桌,但仔细看,就会发现阶级层次分明。

      最里一环是理事会高层和几位负责人,越往外地位越不受重视。

      最内圈的人除了白巳、白祈、苏楠、苏起,还有三位负责人。

      浙区主负责人萧洪。
      沪区主负责人顾野。
      粤区主负责人林爽。

      当然十位大辖区主负责人全部到场,除了这五个,其他五人分布在各个角落。

      苏起作为理事长,理应先站起来说几句。

      她撑着桌面站起。

      “我相信,能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各个地区优秀的人才、代表,我代表理事会全体成员欢迎各位的到来。”
      “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在此齐聚一堂,是为了决定一件可能关乎全人类命运走向的大事——WIU实验室的去留。”

      大屏随着苏起点击的动作展示出几页数据。

      “先前我们关停过WIU实验项目,原因有几个。首先是试验风险,据历史数据记录,本项试验项目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耗费至少三万人进行实操,但结果都不尽人意。直至上个月二十四日,WIU实验室研发的游戏‘白日梦’开始运行,但十多万人进入后再无踪迹,除了两位白先生和苏楠、沈一鸣。”
      “其次是运行费用,平均每月每日所需的经费已经上万,高额消耗大大增加国家负担。”

      随后苏起示意白祈说话。

      白祈不紧不慢地调了一下面前的话筒。
      “关于刚才理事长列出的缺陷,我想更正一下。”

      正在低头看资料的苏起瞬间抬头望去。

      “三万实验体均为志愿者,大多是身患绝症的患者,唯一的例外是我母亲白婉从老家带回来的白巳。”

      顿时一片哗然。

      也许那位将孩子托付给白婉的人也没有料想到自己的孩子会出现在这场决定实验室去留的谈判桌上。

      “从一开始要开发这个项目的是你们,现在要关停的还是你们。”
      整个大厅安静下来,众人听着白祈几近控诉的话语。
      “你们想成为民族英雄,所以提出一个不可能完成的计划,大肆宣扬,最后承受不住决定放弃。从始至终都是我们这些研究人员为你们每一个不经意间做出的决定买单。”
      白祈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几个字。
      “意义何在?”

      大厅内圈的高层们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罕见的、勇敢的青年人。
      他似乎与那些很好操纵的书呆子不一样。
      因为他会反抗。

      而白祈的发言自然让那些本就对理事会种种行径不满的政客有了发挥的空间,讨论声争吵声此起彼伏,却像是白祈与苏起对峙的伴奏。

      在苏起惊愕的目光中再次开口。
      “关于增加国家负担问题,我也有疑义。”
      “据我所知每月实验室能收到的公费是30亿,但远不够一个实验室周转,我向理事长反映后每月公费又增加到40亿。但我拜托共事的大辖区主负责人查询后发现每月批下来的公费都有足足50亿,一直没有变动。”

      到这里白祈就没有再说下去,但后文大家都心知肚明。
      ——剩下的公费在哪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谈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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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目前全文已完结,感谢每一位读者的阅读、浏览,致以最诚挚的感谢。 二十篇番外将陆续发布,感兴趣的读者欢迎继续关注。 新文《艺术品》已开,欢迎读者朋友们的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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