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庇护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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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有一个要求。”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也没有白做的生意，所以白祈会提要求，没有人意外。
“好。”苏起点点头，“你有什么要求。”
白祈眯起眼，故作思考的样子:“嘶……
又是咧嘴一笑。
“我要求公开各大辖区负责人名单,还有理事处最高权限。”
Z国辖区也就是各大省区管理负责人，共24个区，24个区又被划分成多个市，安排50名负责人，每人按照能力分配区域进行自主管辖，而这些小区域又交给24个大区域负责人进行管控，其中又有2人权限最高，就是白祈和一位不知名的负责人。
两人权限相等，但如果将最高权限给了白祈，那么“双巨头”时代将不复存在。
白祈这是要创造“一枝独秀”的时代。
而公布名单，无疑是要让所有人陷入险境之中。且做出这两个大动作的理事会也将深陷其中。
在一片沉寂之中，霍舟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想逼另一个负责人出来是吗？”
白祈嘴嘴角笑意更盛：“是。”
不出霍舟所料，白祈下一句就是：“我要印证一下我的猜测。”
霍舟也笑了。
“所以，是你吗？”
一旁的苏楠看着二人打了半天的哑谜，始终没看明白，直至这话被白祈问出来，才恍然大悟。
——原来白祈猜另一个负责人是霍舟。
作为辖害区负责人，每天都会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当然会引来不少麻烦和仇家，而两个“龙头”更是重灾区，据说最高纪录是一天被害3次的苏区负责人。如此多仇家，当然会威协到生命安全，而24位负责人都是国家的心头肉，为了安全起见这些人互不相识，也没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
当然要工作汇报的直系领导除外。
这样一来，24人之间除非之前就认识，几乎不可能碰到。
而白祈，要用公布名单的形式找到这个人。
苏楠明白这人要做什么之后脸上就先后变幻了数十次。
先是震到到一言难尽和不可思议。
而处在中心的白祈和霍舟似是根本察觉不到一般，旁若无人地进行着这场奇妙的对话。
“是我。”
他承认了。
白祈心里松了气。
不顾苏楠苏起震惊的视线，霍舟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假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
“我姓白，全名白巳，十八年前我作为WIV实验室实验体被捕，后被放归社会。现Z国苏区负责人。”
短短四十字，却概括了他本该张扬肆意的少年时光。
“噢对了。”霍……应该是白巳说，“我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弟弟，哥哥。”
白巳就这样兴致勃勃的样子看着白祈脸上笑意一点点褪去，看着白祈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
他应当很厌恶了。
白巳是这么想的。
“白己…”白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在回味，“弟弟。”
是了，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却是母亲手下的一个实验体，任谁都不会信。更何况，白祈是没有与这个“弟弟”的记忆的。
白祈像不认识眼前之人一般，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忽地，白巳抬手示意苏楠和苏起出去，二人也顺从地退了出去。
白巳又轻轻拉起白祈的手，带着他走到与大厅相通的门前，系统自动识别面容，打开了门。
两人直接向大楼总控室走去。
“面容识别成功，白主任、白先生，欢迎进入WIV实验室大楼总控室，我是智能防护系统，有任何问题者都阿以问我。”
白巳熟门熟路地走到控制屏前，通过重重安防识别措施后插入一个U盘，大屏幕上相应出现画面。
“检测到有血腥内容，白先生，您确定继续播放吗？”
“确定。”
内容继续播放，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成为万千男女的理想型。
而这个女人，便是白祈的母亲白婉。
画面一阵晃动过后，应当被人放在了哪里，逐渐稳定清晰下来。
“博远，帮我拿一下那瓶瓦药剂……对，那个标了试验品的…你怎么又在录了？”随着白婉一声招呼，一个陌生男人入镜递给她一瓶药剂。
“我要用妻子实验时的操作录像作为课程教学材料，不可以吗？”男人笑盈盈的，看起来与妻子很是恩爱，与白祈从母亲中听到的渣男型像截然不同。
“李教授要把这条视频给学生看？”白婉不屑地冷哼，似是肯定丈夫绝不会这样做，看得出来二人的感情不浅。
果不其然，李博远站在镜头旁摇摇头：“不要。”
听起来强制又幼稚。
白婉也笑了出来。
画面一转，上方标注的日期往后轮了十几天。
“今天是6月1日儿童节，要给她一个惊喜。”李博远一个人出现在镜头中，像是在上楼。
突然昏暗的楼道“天光大亮”。
李博远立刻放慢脚步：“她来了。”
“记得写报……行了…你先…吧。”
白婉的声音飘进李博远的耳中，同时被相机录下来。
一步、两步、三步。
白婉慢慢靠近李博远躲藏的地方。
“老婆！儿童节快乐！”
随着李博远一声叫嚷，原本昏暗下来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白婉洋装不知道的样子惊喜地接过花束，笑开来：“送我的？”
李博远不满的嘟嚷：“你这也太假了嘛……”
他一看白婉的反应，就知道妻子已经发现自己，顿时懊恼起来。
“嘿！年轻人哀声叹气地干嘛！会折寿的！”白婉毫不在意，就这样随性的安慰丈夫，“今晚我陪你睡！”
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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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内容到这戛然而止。
白巳又掏出另一个U盘插入接口，屏幕上再次开始播放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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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在实验室,趁白婉闲下来的功夫李博远问：“老婆，为什么要参与这个实验项目？”
如果没有这个项目，他应当与妻子同其他夫妇一样，安安稳稳地厮守终身。甚至以白婉的学历及水平，两人能在同一所大学混个稳定的铁饭碗。一切定下后，他们就可以生子养老，过完美好的一生。
但白婉没有这么选择。
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输不妥协的劲儿正是她能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的原因，也正是有这服劲儿，她的一生注定不安稳，不平凡。
在清华深造毕业后她拒绝公费出国留学，一如她拒绝大学期间作为交换生出国一样绝决。
她拒绝在清华教书，转而奔向更大更辽阔的舞台。
而白婉的经历偶然间被正愁找不倒人的WIV实验室负责人看到，当即拍板让她来参加集训，一跃成为实验室主任。
听到李博远的问题，白婉并不惊讶，她说：“这项研究一旦成功，将把全人类拉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届时我们就不用再担心地球毁灭问题，我们会拥有自己的僻护所。”
而李博远只觉得荒唐。
要怎样巨大的工程，才能打造出可以应变各类风险且能容纳全人类的庇护所？
白婉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说法？
李博远只觉得妻子疯了。
视频的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淡定的白婉和满脸不可置信的李博远脸上。
“就是这个时候开始，李博远被人盯上并在不久后下手，白婉忙于工作只得到了上面的通知，正值临产期她也没法深入探究，等安顿好一切后什么都晚了。
白婉在那之后受到重大打击，调整了近一年才重新上岗，在那个时候白婉也被人盯上，最后死于黑势力刀下。
其实白祈是不信的，这位父亲与母亲描述的全然不同。就算有视频他也不信。
如果真是这样，白巳是从哪冒出来的？
似乎是一声叹息过后，白巳回答了白祈心里的问题：“我是李博远偷偷领养的。”
“…”
无人应答。
“李博远为什么要领养你？”白祈没有问别的，只想知道李博远那时的想法。
白已轻轻摇头，轻声说：“白婉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但忙于工作，李博远本来想领养我，没想到白婉怀上了。”白巳想象着白祈质问自己的场景。
出乎意料的，一阵难熬的沉默过后，白祈只问：“为什么我是哥哥？”
自己无奈地耷牵肩：“因为工作人员的粗心，我登记的又只有李博远是监护人，后来就不想改了。”话末，勉强笑笑。
其实是苦笑。
多年过去，这些小事他早已没有兴趣再去修改，
既然木已成舟，就让他随风飘流。等到一叶小舟再次靠岸，就是苦难结束的那一天。
“白巳，”这应当是两人相认后白祈第一次认真叫他的名字，白巳认真地听着，“我们回家。”
船靠岸了。
他们之间无需多言，只要这一句话就足以让自己明白白祈的意思——
他接受自己了。
于白祈来说，亲人是谁若既所谓，长时间的孤独已经将他打造得无坚不摧，但他高估自己了。
白祈高估了自己铠甲的坚硬，还未准备好便让人闯进内心最柔弱的应置，从此再也走不出那一片独特的温柔乡。
他理解白婉的心情还有李博远的无奈，所以他也理解白巳的迫不得已。
如果没有这重身份的阻碍，他们可以作为普通人一起生活。
但现实不可改变，既然这样就坦然接受。
“好，我们回家。”
远方是自由，是美好，只要身有人相伴，他们就敢走下去。
库里南一路驶向意宛园内部，收到苏起旨意的官员已经在门口等候，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待两下车走到门前，那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说出自己的目的：“两位负责人，我受命来询问二位对于这次谈判的需求，并转交谈判参与人员名单，另外理事长问您，是否还有其他要求。”
显然，最后一句是针对白祈先前提出的参加谈判的要求。而这军官也是个聪明人，没有多问到底是什么方面的要求。
白祈对这些形式主义没什么兴趣，白巳更是看也不看就直接过，此时白祈通通用一句:“没需求。”堵住军官所有话。至于苏起的问题，白祈也只说，“告诉你们理事长，我有空给她打电话。”
这就是不方便说的意思了。
军官自然地递出一封被精美信封包起来的名单，再次敬了个礼便离开不再打犹这两位日理万机的官老爷。殊不知他刚走两位官老爷之间气氛就开始不对。
白巳听到白祈的话，似乎有些好笑。
“为什么又不要报答了？”
是报答，不是要求。
听到这个问题白祈自己也愣了愣，其实当时他只不过想探一探苏起的态度而已，没想过真要让她做什么。
白祈不是那种会刻意强调自己功绩的人，但既然自己问了，他也就答了：“探一探而已。”
白巳当然知道白祈的想法不过是想借此调笑几句，倒设想过白祈会答。
然而真听到了，又说不出话来。
白婉本意不让白祈与这项研究沾上半毛钱关系，她深知这项工程之重大，完成之渺茫。但大家都觉得不可能，不就没人试了？白婉最喜欢的就是挑战，既然没人敢试，那就由她来开创先河。不过越是深入研究她越觉得不对劲，刚加入时那点年轻气傲的胆量逐渐被磨平了，她也发觉这项研究的恐怖与虚幻。直到那时白婉才认识到年轻时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离谱。也许是察觉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白婉背着所有人给尚未出生的孩子录了一个音频。
她将这份音频保护得很好，即使是白己也用了点黑色手段才成功取到这份材料，他现在仍清晰的记的那个面容精致的女人用那种极为悲哀的语气说的话。
“永远不要参与那个实验血那是一个无底洞。好孩子，快乐的活下去，只要你开心就好。”
只可惜白祈再也不会听到。
这段白婉留下的遗嘱中大多她不想看到的都已经成为现实，无可挽回，白巳也不会再让这些嘱咐被第3个人知道。
即使心里一团乱麻，但白己没有显现出任何异常，只是提起嘴角笑笑：“哥哥真善良。”
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说得既像夸奖又像阴阳怪气。白祈自然只“呵”了一声就不再理睬这坑人的兔崽子。
白巳突兀地拦腰抱起白祈，白祈没控制住发出一声惊呼。聚然与白巳的眼睛对上，只一瞬白祈已经失神。
那双平时盛满笑意的瞳孔中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阴沉。体型差距让白祈只得放弃抵抗任由白巳动作，看着他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发卡,取出在布料夹层间小巧的U盘。
白祈疑惑：“这又是什么？”
白己抽出椅子打开电脑，听了手上动作不停，只说：“看了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电脑上出现了一页实验数据报告单，正是WIU实验室的数据。
“哎——”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庇护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