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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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多拉，你找了这么久，找到办法了吗？”
年轻的教皇大人皱眉升起怒火她收回自己的权杖，停止了用法术的探查。
“所有人都可以不了解你，可我不是。殿下本来是如何，当年是多么的天资卓绝，我一清二楚。就算现在找不到原因，迟早有一天也会找到。我不信这世间有什么无解之谜。”
有什么能让一个天才在一瞬之间堕落成废物，只剩下对光明力量的亲和力，其她的，一概不剩。
这怎么可能？
她不明白。
莉薇希没有动作，面对西奥多拉的控诉和发泄，她冷静得像一块冰雕。她习以为常，作为当事人反而更加沉着冷静。
“其实由我说这件事，是最为不妥的。最近的风波，西奥多拉，我不信你心中没有猜测……我知道你一直对生母离世的事情耿耿于怀，也因此对手底下的人多有包容。她们确实是功臣，可手上的东西多了，难免不会溺于权势争斗……”
“殿下……”
西奥多拉的脸色瞬间降至冰点，她握着茶杯的那只手暗自捏着力气，好似在忍耐着些什么。
前些年教廷曾与女巫和血族交战，损失惨重，而这些为她冲锋陷阵的功臣，她自然不会辜负，一手将她们提拔至高位。
有时候她也听到些风声，大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她都不会插手。
这些人是她的战友，更是她母亲的至交，亦是她的长辈。
西奥多拉又是出了名的护短。
“殿下还是先管好神宫的内务，再和在下谈论这些吧。”
这场谈论自然是不欢而散，莉薇希坐在花园里吹了吹风，许久，这才起身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神宫内的神侍分布得稀稀落落，通常来说寂静得只闻鸟兽鸣叫声，外界也流传着神女不喜与人碰触的传闻，也更方便教廷将她囚禁在此处。
一座华丽的宫殿，不实的传闻，和模棱两可的局势态度。
瑟维安就靠在浴池不远处的一个长廊边上，不远不近，可以窥见莉薇希的背影。如今的她不喜亮光，而在这灯火通明的深宫之中，她的无措无所遁形。
这里是少之又少的一处阴影，能很好的将她的身形遮蔽，进食之后，她的状态已经趋于稳定，能够抽出思绪来思考自己如今的处境。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受到莉薇希的制约，这种被掣肘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
以往在教廷时的拘束也颇多，那时她还不似现今这般茫然。
待在莉薇希的房间里总让她有种莫名的躁动，无法，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出来，这就无意间听见了二人的对话。
神宫的浴池由光明圣水灌入围成，加上此间光明气息浓郁，大概神似仙境。圣水冰凉，在室内掀起一片水雾。
瑟维安看着莉薇希褪去衣物，露出她无暇的躯体，所以那一道细小的伤口，都显得如此的刺眼。
莉薇希几不可察的绷紧了一下身体，动作却没有任何的停滞，就算察觉到瑟维安的存在她依然自若。
下水的时候将那一池圣水激起了一阵涟漪，不知怎么的，身为圣女，她本该十分享受这场沐浴，可蹙了蹙眉，身体像是被圣水吞吃一般陷了进去。
她的额角有水珠，不知道是汗，还是方才不经意渐落上去的圣水，她用手指将悬在脸上的水珠拭去，淡淡地向着身后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
“要看到什么时候？”
瑟维安换了一身衣服，把她原先那身破烂都脱了去，换上了神宫内的统一服饰，可她气质过于锐利，总隐约透着一股不服管教的气息，看上去有几分违和。
她并没有靠近池水，居高临下，恍惚给她一种居于其上的错觉。
圣水有疗愈作用，莉薇希锁骨上的伤口被圣水浸泡，将那股黑暗气息逼了出来，伤口跟着缓慢愈合。
“听到了多少？”
莉薇希的声音好似带着湿润的水汽，轻轻的，像是分神出去隐忍着痛楚。瑟维安分明没有发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可心里却跟着疼。
“足够多，”瑟维安下意识舔了舔唇，回忆起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你的处境，你的态度，要比我原先设想的要有意思得多。”
瑟维安抬起头，莉薇希身体白皙，唯独那一处分外惹眼，瑟维安的目光无意识被那一道血色的伤疤吸引过去，疤痕上逸散出来的黑暗气息缭绕，又好似时光逆转复原一般，缓慢的生长愈合。
这样的场景令她内心深处的一些渴望被猛地勾起，喉咙发紧，眼眶发热。
这里本该是这片大陆明亮的地方，可却藏住了一个怪物。一个渎神者，被拥护者藏在了神明的眼底。
鬼使神差地，瑟维安蹲下身子，将指尖探入池水中，预想中的烧灼感并没有出现，只有一片温凉。她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莉薇希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金色的瞳孔依旧平静从容。
“待我修整好些，会带你离开这里，亲自调查这些事情。”
莉薇希仔仔细细看着瑟维安，伸手勾了勾她的衣角。
“所以，你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多出来的东西么？”
瑟维安毫不迟疑地摇头，收回自己的手，让指尖的水珠滴落下去。虽然不太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但瑟维安终究还是同莉薇希对视。
“就我们两个？”
莉薇希没有反驳，这便是默认了。
“那你得想办法让我变强吧。”
瑟维安明白自己这副身体的特殊性，要不然怎么会被这一个两个都盯上了。她有这个资本，自然要提出自己的要求。
“神宫中有藏书库，书库之中有一个暗室，不受外界干扰，也隔绝了光明笼罩，益于你精进自己的黑暗魔法。里面有很多典籍，想要什么自己去寻就是了。”
一路无言，莉薇希疗养之后，要带着瑟维安离开，一路从浴池走到莉薇希的房间。方才苏醒的系统，却直接给瑟维安扔了一个重磅炸弹，不知不觉，相对爱意值得惩罚时间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等到瑟维安察觉的时候，已经是负值报警，倒计时的状态了。
“目前相对爱意值为-240，未达到标准，确认。惩罚程序启动。”
瑟维安还没来得及吐槽这个系统，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破事，就已经被控制住了身体。
冰冷的电子音刚落，一股撕裂般的剧痛在她身体里搅弄着。那并非寻常的力量，而是作为一种特殊的存在，将她体内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打破，两种相互对立的气息从一个相对平和的状态变得激进，开始相互攻击，就像两股失控的洪流在她体内相继冲击。
“呃啊……”
瑟维安深呼吸了一口，却呛进去一片混着腥气的空气。她难以抑制的闷哼了一声，猛地向前咳出一大口血。这血还呈现出两种不一样的状态，它不同于血族的血液那般，显现出深红色或是暗沉的紫色，而是像普通人类一般，可上面却散发出丝丝缕缕不详的气息。
寻常却又非同寻常。
瑟维安有些神志不清，控制不了身体的平衡，跌倒在地。她一抬头，发现走在前面的莉薇希站在不远处，她早早转过身，却没有靠近一步，也没有想要过来扶起瑟维安的意思。
瑟维安无暇顾及对方的冷漠，身体上骤然出现的痛苦令她蜷缩成一团，无法直立。
却在此时听见莉薇希不再冷静的声音。
“不……不可能。”
她惯常冷漠的金色瞳孔，在望向那滩血的一瞬间开始震颤，整个人都在不自觉的颤抖，就像是那血里有什么吃人的恶鬼，要爬出来将她一点一点吞噬。
莉薇希脚步踉跄着后退，不注意碰上了身后的柱子，被撞得往前进了几步。那滩血分明面积不大，甚至已经被状态回暖的瑟维安掩盖住了不少。可莉薇希还是一眼就能锁定在那个方向，恐惧缓慢爬上她的心头，像带着荆棘的藤蔓一样缠绕上来，令人无法呼吸。
瑟维安在使用系统道具之后好了很多，发现莉薇希的反应过后，又不自觉有些忧虑。这确实是宝贵的信息，但看着莉薇希此时此刻的状态，怕不是会陷入魔怔而疯掉。
她正想上前去做些什么，莉薇希就已经从疯狂之中挣脱出来了。她扶着廊柱缓慢起身，脚步依旧虚浮，她额前全是细密的汗珠，唇色苍白如纸。
“离我远一些。最近都是……”
她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面取出了几瓶光明圣水，强撑着抛出去，扔到瑟维安手中，而后便一言不发地抽身离开，徒留瑟维安一个人在这寂静之中发懵。
莉薇希身上有一股子莫名的气息，总能无意间牵动瑟维安的情绪。
她一走，瑟维安便兴致不高。
她如今身体依旧不受控制，莉薇希就像一个猫薄荷，能够牵动她的神经，能够压制她的不安。
唯一的血，她不能逃，也不能失去。所有的掌控权似乎都在对方身上了。
瑟维安还没完全搞清楚情况，就被廊道上突然刮来的一阵风，吹得打了个寒噤。
她在四周看了一会，恍惚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今晚住哪？
“哇塞，恭喜宿主，你刚经过惩罚，相对爱意值就回正了诶。”
瑟维安摸着自己依旧发疼的心口，体内两股气息依旧紊乱，她勉强控制着，这才避免了又一口血吐出来。她没理会系统那股贱嗖嗖的劲，看了一眼上面显示出来的爱意数值。
相对爱意值：132。
先前系统的数值一直隐藏着，现在倒是明晰起来。
莉薇希对她的爱意值，竟然一直都是负的。
从一开始，这人对她就没有过正面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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