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39、1-36 血腥游戏

　　*本章可能需要分级。

　　“嘿！那只是个助听器！”欧因怒吼。
　　“误会误会，这些只是景点文创……啊！”诺瑞被鞭子抽得尖叫。多瑞一边用身躯护着奥瑞，一边难以置信地瞪着诺瑞：“你就是看不住手是不是！”“我们只是路过，真的，路过一条不是小路的山间小路……”波弗乱七八糟一顿输出，有点缺氧，多瑞赶紧补上：“我们是爱隆王的远方亲戚，如果没按时赶到，他会派军队来寻的！”
　　鞭子破空的阵阵风声中，欧因等人即便硬抗鞭打也尽可能保持着弧形的人墙，后方的德瓦林则用宽大的身体牢牢遮挡住索林和两个小伙子。索林紧盯着贴在山大王座位后不远处的几张标有巨大叉号的人像，自己的照片赫然在列。看来这里的地头蛇果真与阿佐格关系匪浅。
　　“别废话了。把他们统统拖下去宰了，”满身横肉的山大王一拍桌子，饶有兴致地指着奥瑞说，“这个细皮嫩肉的留下，正好我最近又缺压寨夫人了。哈哈哈！”他色眯眯地盯着闻言惊呆了的小书生。
　　“奥瑞！”菲力和奇力看到多瑞兄弟拼命与土匪争抢奥瑞的胳膊，心急如焚，却动弹不得。索林死死按住他们。
　　索林扫视一圈，视野之内围满了山贼。跑是跑不掉了，怎么办，快想，索林！不能都断在这，总得有人出去，快想！索林快要把小伙子们的手腕捏断了。山大王在鞭打和惨叫声中哼着愉悦的小曲儿。
　　索林眨了下眼。他心一横，把奇力的手按在菲力的手心，在小伙子们疑惑的目光中，他自己绕过德瓦林，走到山大王面前。路过德瓦林的时候，索林不动声色地按了按他的肩，后者惊讶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会意地点头，牢牢挡在小伙子们身前。“够了！”索林大吼，吓住了挥向波弗的鞭子。他趁小喽啰愣神的工夫，伸手把奥瑞捞了回来，后者随即被两个哥哥拽到身后。
　　“索林·橡木盾！”山大王惊喜连连，叫小弟通知阿佐格来取人。而索林好似并不在意，跨过凳子，挥开大衣，一屁股坐到了山大王对面。他两手往桌上一按，那样子悠然得好像在等开饭。山大王的笑容渐渐收敛了。“阿佐格就要带人来了，你不害怕？”
　　索林怕得要死。“我很高兴你能联系上阿佐格，”他避重就轻，笑得嚣张，说得坦然，“巧了不是，省着我再去找他。”索林庆幸手掌与桌面之间没有缝隙，不然它们一定会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在他到之前，你给我安排点儿什么活动？”索林学着比尔博那样，按捺下一切情绪，与对方寒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先把那该死的音乐关了吧，太难听了。”但是他学得不太像。
　　山大王闻言大怒，那可是他自己最完美的翻唱歌曲。索林随即根据记忆随口哼了两句，告诉对方什么叫抑扬顿挫。山大王愣住，没想到索林真是个懂音乐的。他瞪了索林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索林为什么如此泰然自若，但是他随即放弃挑战自己的脑容量。“你不是很懂音乐吗，好啊，那我们玩个游戏吧，”山大王与索林隔着空桌子面对面坐好，“看看到底谁更有乐感。”索林从善如流，他还在等待转机出现。
　　土匪们搬来了大音响，连上了夸张的简易天线。索林没动，斜着眼睛观察。然后山大王从后腰拔出了一把左轮手枪。索林及身后众人：？！！！
　　“一颗子弹，”山大王扫掉桌上的其他子弹，扒拉了一下转轮，在索林看清前迅速扣紧，然后把手枪横放在两人中间，“每个乐段最后一个音符之后，谁抢到谁开枪。没抢到，或是提前下手犯规的，选身上的一个部位。”索林闻言咽了咽口水。这算哪门子音乐游戏？
　　“好。”索林别无选择。他只能寄希望于那颗子弹能被他送进这山大王的眉心。
　　广播的音乐声响起。索林没法回头，只能暗示性地歪头咳了一下。好在巴林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巴林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明白过来，小心挪到诺瑞旁边，拽了拽对方的袖子。比索林还紧张的诺瑞顺着巴林手指的方向，看到散落在一旁地上的子弹。
　　“我很好奇，索林·橡木盾怎么会来我这里？我们这可没人对你们公司的珠宝感兴趣。”山大王试图分散索林的注意力。
　　索林对他的意图心知肚明，但要想游戏进行下去，他必须作出回应。他抿住嘴，绷起手掌，然后深深呼出一口气。看来这块儿还不到乐段的末尾。于是索林言简意赅地回应：“我代表公司与爱隆王签订一批订单。”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我倒也有事好奇，你和阿佐格相距千里，怎么认识到一起的？”索林卡着乐点问道。开始反击。
　　“这个嘛，其实我们俩算是远房……”音乐在一声巨大的鼓点后骤停。
　　“啪！”索林率先拍在枪托上。他丝毫不敢迟疑地收手，举起手枪。山大王周围的小弟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其中也有几把手枪。索林庆幸自己没有心急地疯狂扣动扳机。“选部位吧。”他皮笑肉不笑道。冷汗呈流从他额角淌下。
　　山大王惊讶于索林的反应速度，但并不害怕。他招招手，唤来一个哆哆嗦嗦的小弟。索林及身后众人：？！！！山大王不紧不慢地解释：“这是我的心腹。”
　　“不要脸！”“你这是作弊……”德瓦林拼命抱住差点冲上去的菲力，巴林只来得及伸出脚绊倒已经窜出来的奇力。格罗因眼疾手快地扑到奇力身上，借着自己肚子的遮挡，把奇力的帽子牢牢扣好。
　　山大王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索林咬了咬牙，发话制止了后方的骚动。他调转枪口方向，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索林直接被吓得站了以来。身后被反剪双手的奇力和大半个身子被抱住的菲力都猛地一抖。
　　山大王的“心腹”应声倒地，胸口的血洞不断喷出鲜红的血液。
　　索林整个人僵在那里。他身后的邦伯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结果踩到比弗，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索林无处可退。
　　山大王拍手叫好，周身的小弟们也爆发出欢呼。索林有一瞬间感到头晕目眩，他在手抖之前把枪撂在桌子上，收回的手撑在桌沿，稳住自己。那热烈的尖叫听起来刺耳又诡异，仿佛这是另一个世界，生与死、喜与悲、他和那个小喽啰，通通错位颠倒的。索林不敢细想。
　　山大王一边兴奋地夸奖索林运气好，刚上手就中了头彩，一边从另一个小弟手中接过子弹，装进转轮，重复之前的操作。“游戏继续，”山大王用枪指着索林，示意他坐下，“换台。”
　　第二个乐段已经开始。
　　索林坐下，紧张地聆听曲调和节奏。他重新把手掌按在桌上，好拽住自己，拽住他快要控制不住的回头欲望。他应该分出一点精力来寻找出路……
　　音乐声戛然而止，随之停转的还有索林的大脑。他一手拍在空荡荡的桌子上，眼前是黑洞洞的枪口。“选部位吧，索林·橡木盾。”山大王嘴角向耳根咧去，好像是神话里的凶兽正要张开血盆大口。
　　“……左手，”索林权衡利弊，把左臂伸得笔直，“是手掌，不是胳膊。”他余光扫到悄悄屈膝蹲下的诺瑞。索林的右手不着痕迹地贴着桌面向前滑出一截，尽可能接近半空中的手枪。但那也无可避免地带着他的左臂向枪口靠近。
　　“你可以躲。”山大王不怀好意地笑着对准索林张开的手掌。
　　最快的逃避路径是向上曲臂收手，索林在心中盘算着。但是盯着山大王愈发邪恶的眼神，他突然觉得很不舒服。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正在思索间，对方扣动了扳机。索林：！！！
　　“索林！”“不！”德瓦林和巴林控制不住地叫了出来，后者当即捂着心脏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