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38、1-35 夺命谜语

　　这回是真要命。

　　比尔博艰难地把仿佛摔散架的身体撑起来。他屈起一侧膝盖跪在地上支撑，这才直起上半身来。恍惚中有人影一跳一跳地向他靠近，比尔博赶紧揉了揉眼睛，警惕起来。
　　“此山……山非我开，此树非……非我栽，要……要想从此过，留下买……买路钱！”来人如是说，磕磕绊绊地，语气倒是很夸张。
　　比尔博盯了好半天才对上焦，发现对方只是一个形单影只的樵夫，似乎没那么危险。他思索了一下对方的话语，不禁震怒：“你这也太不要脸了吧！既然这儿都不是你的资产，我凭什么给你钱！”
　　樵夫十分不服气：“这山里到处是陷阱和山寨，没有我们，你绝对走不出去！”他说罢“桀桀”地坏笑。比尔博试着忽略那诡异的笑声，想了一下，哦，原来是导游啊。“失敬失敬，”比尔博从裤兜抓出一沓钞票，伸手递出去：“给。你带我上山，我还有更多钱给你。”
　　樵夫愣住了，没见过这么配合的。
　　可是这山盗贼公行，礼崩乐坏，钱财基本无用，还不如比尔博身上的几两肉有价值，卖个人头说不定还能换点儿物资。樵夫大眼睛一转，阴恻恻道：“你……你要到山……山上干嘛？那……那可都是山……山大王的地盘。你这小身……身板，岂……岂不是……是送死？”说着，他一边绕着比尔博，不着痕迹地缓慢靠近。“这你别管，”比尔博搬着疼到麻木的腿脚，在原地随着樵夫转圈，“你把我安全送到地方，我给你钱。”樵夫试探向前：“可是，我们想宰了你去换点儿粮食。”他猛地往前一扑，吓得比尔博赶紧跳了起来，从腰间抽出匕首，在两人之间乱挥一通。
　　樵夫被突然拿出的武器吓了一跳，连忙退开距离。这才让比尔博有时间注意到匕首的状态。他警惕地举着匕首盯着樵夫，迅速拽下缠住刀刃的布条揣进兜里，然后继续瞪着眼睛直指樵夫。
　　樵夫看着比尔博这一连串动作，满脑子都是问号。他对这个落单旅客的危险程度评分忽上忽下的。比尔博尴尬地咳了两声，重整气势。樵夫看了眼伸到他鼻子底下的匕首，又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比尔博。然后，他缓慢地抬起一只手。比尔博警惕地盯着樵夫的动作，但没有着急退开，以免乱了阵脚。于是，樵夫顺利将指尖搭在比尔博的肩上。比尔博：？！！！
　　甘道夫就不能给他找个长一点的武器吗，这匕首有个屁用！比尔博转身撒腿就跑的时候，愤然想到。先是有人仗着腿长，总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走远，这又有人用长胳膊侮辱他的斗志。他恨中土所有长手长脚的老外！眼看着早晚就要被追上，比尔博在心中呐喊。突然，他顺势想到……
　　比尔博来了个急刹车。樵夫因此差点自己撞到突然转回来的匕首上。
　　万恶的资本家教他，没有十成把握的时候绝不能让步，让步就是露怯。“逗你玩玩儿。”比尔博佯装得逞地坏笑，师夷长技以制……其他夷。越是没有出路，越要表现得胜券在握。
　　“玩儿？玩儿什么？”樵夫果然蒙圈。比尔博迅速分析之前的对话，寻找可回旋的余地：“你刚才说了好几次‘我们’，我就想到处窜一窜引出他们。别那么害羞啦，怎么还不露面？”和稀泥，仔细观察，总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樵夫愣了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他冷静下来指着自己，语气阴森冰冷：“你……你想见我……我？”然后立刻变了个脸色，兴奋道：“还是我？”
　　比尔博咽了下口水。果然，他猜得没错。怪不得樵夫说话那么奇怪。他冷汗直冒，谨慎地盯着来回变脸的樵夫。回避一切不利因素，挑对己方有利的部分进攻。
　　“我找你，”比尔博思索该怎么称呼那个看起来更好相处的，“不结巴的那个。”
　　“哦，好哇！”樵夫刚笑到一半，紧接着咬牙切齿道，“不许叫我‘结巴’！”“好的，好的，对不起，”比尔博赶紧拉开距离，“那你叫什么？”不结巴的那个立刻说明：“我们没有名字，名字在这儿用不上。”比尔博现在就要用，而且要用两个。“好吧，那这样，为了区分，我暂且叫你甜心，”看着对方高兴的表情，比尔博忍住不适，继续道，“叫另一个为……小锅巴。锅巴，可以吧。”“我觉得很棒，都非常可爱！”樵夫刚说完，就冷下脸沉默。比尔博等了一会儿，明白那是默许，终于松了口气。
　　“甜心，小可爱。专心……专心听我说，别让其他人打扰我们，”比尔博擦掉鼻子上的冷汗，试图拉近心理上的距离，“你刚才说要拿我去换粮食？”对方非常专注地点点头。“那是在哪里换粮食？你大可以到地方在考虑‘生换’还是‘死换’的问题。”比尔博循循善诱道。甜心深以为然，正兴奋地伸手开口，突然脸色一变。比尔博吓得举起匕首，以为是锅巴又跑出来了。“但是我们现在不想换粮食了。”仍然是甜心。
　　“为啥？”比尔博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你说要玩儿啊，”甜心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凑上来，“和我们玩猜谜语吧。”比尔博恨不能穿越回几分钟前，扇自己一个巴掌。
　　“好吧，好吧，但是我们边走边猜好不好？不耽误事儿。”比尔博急着去找索林他们。“好……好啊。如果……果你……你输了，我们就……就‘死换’。桀桀桀桀。”比尔博心想，锅巴你可别笑了。他收起匕首。
　　保持冷静，提防陷阱。
　　“如果我赢了呢？”比尔博争取道，“我们合作，一块儿把粮食店给劫了怎么样？”比尔博觉得自己的道德水平越来越向诺瑞靠拢了。锅巴坏笑着，不置可否。甜心则已经迫不及待了。
　　比尔博翻出波弗的炫技之作——一枚两面不同材质的纪念硬币，为自己争取到了先出题的机会。他们走了一会儿，比尔博终于有了灵感：“小鼠坐地铁，检票排成排，亲口对我说，和猫约会过。”
　　甜心砸吧嘴，苦思冥想，陷入了锅巴似的语境。比尔博暗自得意，心底刚要松口气……
　　“啊，哈哈哈，我们知道啦，知道啦，”他突然变得恶狠狠道，“薯……薯片。肯……肯定是。”
　　比尔博无可奈何地叹气，告诫自己要冷静。他叉腰示意对方出题。
　　锅巴几乎想都没想，阴恻恻道：“有……有一个东西，看着就很……很饿。什……什么都能吃，总……总也吃……吃不饱。”
　　比尔博看着对方饥饿的眼神，大脑飞速运转。他可不想成为锅巴填饱肚子的粮食。怎么会有吃不饱，或者，填不满的东西呢？比尔博紧张地思考。想着想着他自己都饿了，真是后悔，昨晚光忙着跟索林发火了，都没吃饱……
　　比尔博猛地顿住，大喜过望：“火！是火。永远也吃不饱。”
　　甜心欢呼着为他鼓掌，但很快就换成了锅巴：“该……该你了。”面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