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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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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锦回家之后就一直惦记着那个香包,她从自己房间的柜子里找了十几个小布袋出来,这些小布袋有很多颜色,上面也绣着不同种类的花,尾端还坠着流苏,是梁锦从小镇的集市上买回来的。
她挑过来挑过去,最后从中挑出了一个淡绿色绣铃兰的出来,装进去一捧桂花,还放了些玫瑰和茉莉。
“小锦,去把院子里的被子和衣服收了,我今天忙忘了!”客厅里正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梁锦爸妈喊道。
“知道啦!”
梁锦家在一楼,外面带了个小院子,梁妈妈在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草,院子中间可以晾衣服。她把被子和衣服一股脑搭在手臂上,正要进屋的时候,梁锦的奶奶从外面进来了,梁锦大为震惊:“外婆!你咋这会儿还在外面,我还以为你这会儿已经睡觉了!”
梁锦外婆笑呵呵的从外面走进来,她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看起来身体还是很硬朗。她平时喜欢自己在镇上住,这个月天气太冷了,梁锦她妈就让她来城里住,“我和隔壁李家奶奶一起在外面公园逛了会儿,天天呆在家里谁受得了。”
“好吧,但是你们别在外面待太晚了,最近天气冷”,祖孙两人边说就边向屋里走。梁锦把被子和衣服放回屋里,然后就出去客厅和他们一起坐着吃水果。
梁锦爸爸梁云安看见她,问:“最近学校里学习怎么样?”梁锦吃着苹果说:“还行,这个月测试还进步几名了呢。”
梁锦妈妈程青青看肥皂剧的间隙也不忘给她竖个大拇指,还笑着说:“听说你和你班里那个成绩很好的女生在一起学习?这很好嘛!”
有几次梁锦周六回来得比较晚,梁云安打电话问她,她就给他说了,所以她妈知道她也不例外。在去睡觉之前,她给爸妈说:“明天下午要开家长会,你们记得来个人。”
“知道啦!”
周五下午,高三年级开家长会,先是在操场上由校领导统一讲话,再回到各自的班级里由科任老师详细说明学生在学校里的具体情况。
江书凝的妈妈以前都没有来开过家长会,这次有时间来,她很开心。老师在教室里给家长开会,学生就在操场上自由活动。梁锦在操场上和朋友们一起打篮球,她的个子在女生中算是比较高的,江书凝目测她在1米75以上,她小麦色的皮肤在太阳下泛出蜜一样的光泽,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有两个小小的梨涡。
江书凝是个很不耐热的人,所以出太阳的时候她一般不会去运动,她坐在阴凉处的看台上,看梁锦在球场上奔跑的身姿,对方奔跑起来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在非洲草原上捕食的猎豹,永远精力旺盛,永远阳光灿烂。
梁锦看到江书凝了,她在跑过看台边的时候偏头看向对方,正巧江书凝也在看她,还对她笑了一下。江书凝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一双圆眼微弯,秀长的眉完全舒展开来,梁锦的心跳乱了一瞬。
一个小时后,家长会开完了,学生还需要回到教室里去,家长陆陆续续的走出来,梁锦第一眼就看到她妈妈程青青了,程青青眉开眼笑的,看到梁锦的时候还夸她:“你们英语老师说你最近英语有进步了,很不错嘛。”在下楼之前还叮嘱她说:“不过成绩都是其次,高三了虽然压力很大,但是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饭要吃饱知道了吗?”
“知道啦知道啦。”
江书凝看到她妈出来的时候笑着走了过去,直到近前才发现她妈妈的脸色很不好看。江婉婷一见到她就沉声说:“你跟我过来。”
江书凝不知所以,但还是跟她过去了,两人走到下面教学楼旁边的花坛边。江婉婷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的信封甩到她的脸上,江书凝面无表情的把落在地上的信封捡起来。
江婉婷脸上满是愤怒,大声训斥道:“我花钱让你到学校来读书,你就是这样读的,不好好学习,却只知道谈恋爱!”
江书凝解释道:“我不知道是谁放在我抽屉里的,我也没有在学校谈恋爱。”
江婉婷看着江书凝和陆峰有几分相似的脸,心里就感到烦躁。当时她和陆峰其实不算门当户对,她在宁城有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已经在公司当上了部门主管,而陆峰只是一个连正经工作都没有男人,只能在洗车行里打工。但是陆峰人长得好看,又很会花言巧语。当时江婉婷鬼迷了心窍,觉得陆峰没钱也没关系,以后她帮衬着,两个人总是能够走下去的。
她借钱给陆峰做生意,后来陆峰也确实做出了些名堂,她们也有了孩子,她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
可是江书凝十岁那年,她发现陆峰竟然在外面养女人,对方连孩子都一岁大了。江婉婷简直要疯了,她的精神状态一日比一日更差,只能靠吃药来维持,连工作也搞丢了。
“你就和你那贱鬼老爸一个样,永远管不住自己,只会在外面拈花惹草!”
江书凝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静止了,是不是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真空的状态,不然为什么她感到呼吸困难呢。
江婉婷的声音太大了,周围的学生学生都在朝这面看过来,江书凝感到很难堪,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她的背上爬行。
她问她妈:“是不是我怎么做你都不满意?”
江婉婷冷漠的看她一眼:“是。”
教室里。
梁锦看到江书凝很久都没有进教室,就去外面找了找,她倚着栏杆往下看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江书凝的妈妈把一个粉色的东西摔在了江书凝的脸上,她的心紧了一下。她无心窥探别人的事情,但是她又很担心江书凝,所以她就站在走廊边等着。
过了几分钟,江书凝从楼下上来了,梁锦看到她脸色很苍白,眼眶通红,走上前去问她:“你还好吗?”
江书凝摇了摇头,梁锦看出她现在不想说话,没有马上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只拉过她的手,把她牵回教室。
下午已经没什么事了,王梅讲了几句话就让他们放学了。
梁锦把东西收拾好,看向江书凝的位置,她还没走,东西也没收拾,只看着前面的桌面发呆。梁锦背着书包走过去,坐在她前面的座位上。她把两只手放在江书凝的课桌上,然后把头倚在手臂上趴着看向她。
“现在教室里没有其他人了,你可以给我说一下你为什么不开心吗?或许说出来就好点了。”
江书凝抬头看了梁锦一眼,没有开口,梁锦也没有催促她,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在教室里呆着。就在梁锦以为江书凝不会说了的时候,她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小,但是梁锦听得很认真。
江书凝说完后,带着一种自我怀疑的语气问梁锦:‘难道真的是我还不够好吗?’
梁锦看着她的眼睛,很斩钉截铁的回答她:“不是,你很好。是他们那些大人的问题,不是你的,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你的成绩那么好,人又长得这么漂亮,性格也很好。但其实就算你没有好的成绩,没有好的样貌,你也不应该被别人贬低。”
“江书凝,你别太紧绷了,你在我心里真的很好。”
江书凝听她说完突然眼泪就绷不住了,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她带着哽咽的声音问:“真的吗?”
“千真万确。”
梁锦坐到她的旁边,用手把她的头扶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吧,心里难受,哭一会儿就好了。”
梁锦感到自己的肩膀很快就湿了,“她连哭起来都没有声音。”梁锦心想,又为她感到一点难过。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江书凝平复好了心情,她揉了揉自己红肿的眼睛,有些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把你衣服都弄脏了。”
梁锦没所谓的笑笑:“没关系。”
江书凝把东西收拾好后,两人就一起去了校外的公交站台等车,在等车的时候,梁锦侧头看了她一眼,试探着问:“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啊?”
梁锦解释道:“这一两个月来,我的成绩进步了很多,我爸妈天天念叨着什么时候请你来家里吃顿饭,想谢谢你。”
江书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没什么,再说,你也帮了我。”
梁锦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去吧,只是吃顿饭,你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江书凝今天本来就不打算这么快回家,老实说,她多半会找个书店,然后在书店里看会儿书。这会儿梁锦这样热情的邀请她,再拒绝就不好了,于是答应下来。
梁锦已经提前给家里人打了电话,知道江书凝要来,梁锦外婆提前去菜市场买了很多菜回来。他们两个人到家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梁锦外婆从外面回来。
她们两个人帮外婆把菜提进厨房,外婆笑得合不拢嘴,一直夸道:“小凝长得真乖,白净又漂亮!谢谢你在学习上帮我们小锦。”
江书凝被夸得很不好意思,忙说:“梁锦也帮了我很多,我们是互相帮助。”
梁外婆做了很多江书凝喜欢吃的菜,并且不让她们两个在厨房帮忙,“你们去写作业或者玩都行,哪能让客人帮忙的道理。”
梁锦把江书凝带到自己的房间,梁锦的房间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右面靠墙放了一个很大的木质柜子,下层放了一些杂志和书,上层放了一些照片和一些动漫人物的手办。江书凝惊喜的发现,有些手办是她很想买但是没有买的,因为她妈妈不喜欢她花时间到一些无关于学习的事情。
梁锦看出来她很喜欢那些东西,于是说:“你先把书包放下。”然后拉着她到柜子旁边,把玻璃格挡推开,伸手把那些江书凝感兴趣的手办都拿下来给她看,然后给她讲这些手办的由来,和她一起讨论喜欢的动漫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