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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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环爆炸的烟尘散去后，局长警戒地观察四周的形势。
发现暂时没有危险后，她便收回了赤色枷锁的防护罩。
刚刚被红光保护着的侦探和黑手党们，这才回过神来。
露莉艾卡率先有了动作。她跳出尾崎红叶的怀抱，跑到了局长和海拉身边。
“嗨呀，露莉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黑环呢。”
刚刚还被怪物吓一跳的露莉艾卡，已经恢复兴致勃勃的模样。
海拉莫名有一股荣誉感油然而生，挺了挺胸膛，唇角翘起。
“不过，怎么没看见赫卡蒂呢？”
露莉四处张望了一会，扯了扯局长宽大的衣袖。
“她以前不是经常和你一起出任务吗？”
局长冷淡地扫了眼森鸥外，答道：“赫卡蒂她的身体不太舒服，就不来了。”
她的神情蒙上了一丝阴翳。
虽说Q没有控制成功赫卡蒂，但精神攻击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抵御的呢？
一想起接到自家小姑娘时，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局长就感到心脏抽疼。
至于其他禁闭者，堇也同样是伤患一个，多年以来她精神上的损耗是不可逆转的。
局长执意不让她出现在这种战斗场面。
海拉担心起来：“啊？严重吗？那要不要找医生看看啊？”
“可是哈梅尔姐姐还没来，艾恩医师和安姐姐也……”她掰着指头想着，结果越发苦恼。
那边的太宰治一直不动声色地听着，闻言，戳了戳与谢野晶子。
“嗯？是你们要找医生吗？”与谢野晶子擦干净额角的血后，问局长一行人。
尽管形容有些狼狈，但晶子的眼神像X光一样具有穿透力，仿佛要找出所有人身上的伤口，然后再用她那把柴刀好好治疗（解剖）。
“不、不用了。”海拉抖了抖，感觉好像看见了艾恩plus版本的变态医师。
局长则带着非常官方的笑容婉拒了她。
“切尔西伯爵已经在着手联系医生了。”
“我们现在应该先想办法解决这里。”局长看向周围。
“确实。”晶子也赞同。
“而且，你们不觉得，这里的环境很奇怪吗？”
她蹲下身，用柴刀刀尖挑起地上一块黏土。
太宰治凑近前去，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水的腥气。”他肯定地说，“我经常入水的那条河里的泥土，就带着这样的味道。”
“入水？”海拉没有听懂霓虹人特有的含蓄，一脸问号。
“就是自杀啦。”刚刚表情严肃的棕发男人又变成一副扭捏模样，像海藻一样摇摆着。
“你为什么能说的那么自然？”与谢野晶子吐槽。
中原中也嘲笑道：“因为死青花鱼就该在水里飘着啊。”
“不过，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确实很像在水里呢。”森鸥外摊开手掌，将一团凝聚着水汽的湿手帕给他们看。
……
这片陵园已经被炸的不成样子，与早晨那个寂静古朴的小苑大相径庭。
那个庞大的触手怪也在四分五裂地炸开后，消失不见了。
除了他们所站的空地还算完好，其他地面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墨绿色黏土，混合着触手的断肢，分外恶心。
但空气中却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只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海腥味传来。
同时，潮湿的水汽在无形中弥漫，过高的湿度压得人沉闷闷的喘不过气，仿佛他们置身在的不是陆地，而是一片深海。
“所以，我们其实身处另一个维度了吧。”太宰治推测完，拿起失去信号的手机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局长再一次在心底感叹起他的头脑，而后点头赞同：“是的。这里类似于咒术里的[领域]。”
“但更准确来说，它应该叫做【黑环】。”
她抬头看了眼不知是因为[帐]还是因为黑环形成的暗紫色天空，那里流动着狂厄污染的气息。
“黑环内部，时间、空间都会遭到扭曲，同时会形成精神污染场。”局长解释道。
……
扭曲空间吗？五条悟恍然。
难怪，这片区域确实已经不再被现实的地界禁锢了。
现在，沿着头顶上漆黑的天空向远方眺望，竟看不到它的尽头。
若不是五条悟确信自己放下的[帐]并没有被摧毁，完好无损地阻隔着黑环，他恐怕都要认为爆炸波及范围有方圆数千里。
至于精神污染……
五条悟捏了捏眉心，感觉有点不适。他的无下限术式可阻挡不了精神上的攻击。
而且，他的大脑神经在常年的磅礴咒力冲刷中更加强化精密。
伴随着六眼的能力，五条悟能看到更多不易被察觉的东西。
比如方才，五条悟顺着怪物爆炸残留下的能量，找到了祂的重新聚合体。
就在他们所处的地底下，一团墨绿色的章鱼状怪物正在沉睡，触手懒洋洋地舒展，好似在一片海里漂浮。
……
“……这个精神污染，是指即使不接触黑环里的污染物，仅仅是观测、议论或想象，都有可能诱发精神异变……”
灰发女人淡淡的声音还在继续，听到这话的五条悟却身体一僵。
脑海里有道白光一闪而过，他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立即闭上了眼睛。
但成像还在漆黑的视野中停留，挥之不去——旧日支配者依然沉睡着，那双干枯的双翼却在缓缓展开，似乎在人窥视的目光下，有醒来的趋势。
观测的行为就这样被迫持续下去，后果也很快到来：五条悟感觉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知识涌入了他的脑海，像被另一个自己施展了[无量空处]一样。
宇宙的真理、世界的隐秘，都在这一刻像灭世之洪淹没了五条悟的大脑。
“原来是……这样的啊，这个世界。”他喃喃自语。
若不是他的六眼，换作任何一个人，恐怕在那一瞬间便会陷入疯狂吧。
五条悟仅存的理智，支撑他在心底想着。
但却也正是因为六眼，他才看到了过多的东西，招致了精神污染。
……
四周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水面传来，模糊不清。
强撑着处理完所有信息的最强咒术师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身边的海拉惊呼一声，及时用水管撑住了他。
“五条老师？！你怎么最先倒了啊？”我当初搁黑环里都没这么脆弱啊！
海拉用水管头抵着白发男人的背，另一边的中原中也很快上前，用重力接过了她的负担，将五条悟放到地上。
“五条君，你的脸色不太好呢。”太宰治看到了他被血丝布满的眼白。
局长微蹙着眉，似乎也没想到是五条悟这个“最强”最先遭受了精神攻击。
周围的人都或担忧或好奇地围过来，观察他的异动。
“……大意了。”
五条悟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大脑里有绵延不断的针刺痛感。
但他现在的脑子却一片清明，甚至还有心情笑出声，深刻贯彻着“咒术师都是疯子”这一句真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突然大笑起来，疯狂的样子颇为骇人。
露莉艾卡被吓了一跳，和爱丽丝对视一眼后，一起嫌弃地跑到局长身后躲着。
局长也被这变故惊到了。
但没等她发问，五条悟就一把抓住了局长的手腕，扯得女人不得不微弯下腰。
“喂，你干什么？！”海拉不满地举起水管，随时准备敲下去。
若不是看在之前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份上 ，她就直接开麦骂人了。
“五条君，连我都没有你这么轻浮呢！”太宰故作惊叹，仿佛自愧不如，却是在拱火。“想当初，我邀请局长小姐殉情时，都没牵过她的手。”
海拉：“哈？？？”
她的水管已经在蠢蠢欲动了，恨不得一左一右各来一榔头。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福泽社长，也投来奇怪的眼神。
……
“托爆发黑环那玩意的洪福，我现在知道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五条悟没管旁人各异的脸色，眼睛紧盯局长，说道。
他的苍天之瞳闪着惊人的亮光，湛蓝的底色格外吸引人。
“你的术式、你的来历，我全都知道了。”
灰发女人瞳孔微缩，不自觉地想将手腕收回，但神情依旧镇定自若。
这是经过无数的风浪，锻炼出来的应对能力。而这一反应，也被五条悟尽收眼底。
他像一只生起了旺盛好奇心的大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被观察者的一举一动。
‘这可是被世界的意志选中的人，并且来自另一个不同的世界，这怎么能不让人好奇呢？’五条悟这样想着。
白发男人勾起嘴角，笑容是一贯符合个性的狂妄：“我想见识一下你的术式，那个枷锁。”
“对我使用它吧。”
他不计后果，随心所欲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为什么？”局长感到匪夷所思，提出问句。
“因为好玩呀。”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况且，你也不一定能控制得了我。”
六眼已经看穿了女人的术式，包括发动条件与上下限，知道了她无法控制“咒力”量比自己深厚的人。
虽然世界不同，但原理是一致的。
而且作为“最强”，他确实有足够的底气说出这种话。
灰发女人沉默了一会，便反手捉住了他的腕骨。
“那就如你所愿吧。”枷锁的红光在两人接触的地方灼烧着、盛放着。
赤色锁链在局长身旁浮现，无形的风力搅动着，使她的风衣衣摆猎猎作响。
锁链交错缠绕上五条悟有力的小臂。男人微微挑眉，压下反抗的本能。
枷锁很顺利地在他身上烙下印记，没有一丝碎裂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