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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阴谋 ...

  •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照进屋中,地上恍若结了一层霜。

      方如终手中拿着池飞妤赠他的平安符,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

      “我希望我的如终永远记得我,即使我不在。”

      这是池飞妤在他去甯昌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现在回想起来才道怪不得她那天那么难过,原来不是为送别自己而是她要走了,方如终问自己为什么当时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为什么现在才知道,总之追悔莫及了。

      想起这儿,他忽然另想起件事,着急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在上面找着什么,他拿出一个木盒子,将其打开,盒子里是厚厚的一叠信,他将这一年池飞妤寄去的信都拿了出来。

      “如果飞妤一年前就去了姚晋,那我这一年来收到的信是谁写的,又是谁寄来的。”方如终想不通,心知这中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第二日清晨

      为弄清那些信是怎么回事他还得从源头查起,一早他便去城中各个驿站找信使,一上午后终于有了结果。

      一位信使告诉他,这些信都是一位叫玫儿的姑娘来寄的,那姑娘每两月都会来一次。

      得知这个消息后方如终便向赵伯打听了有关玫儿的事,才知在池飞妤去姚晋的同时玫儿也被赎身出府了。他问赵伯知道了玫儿家的所在,于是继续跟着线索找。

      几番周转他终于在城外一个叫宝化村的地方打听到了玫儿。

      宝化村离晋阳城约莫二十里,这个地方零零落落只有几户人家,玫儿的家背靠一片大竹林,屋前有许多荒地,方如终到时玫儿正在院内,怀里抱着个小娃,一直摇着波浪鼓逗孩子笑。

      方如终刚走到门口玫儿就看见了,她手上摇拨浪鼓的动作一顿,笑容僵在了脸色,她将波浪鼓放到一边,抱着孩子走过去,打开院门。

      “公子。”玫儿面上微带着惶恐的神色,小声喊道。

      “玫儿,我来是有些事想问问你。”方如终道。

      玫儿大概猜到方如终要问些什么,先请他进了屋,而后两人便说起了池飞妤。

      玫儿说当时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去姚晋,池飞妤想到将军府和南国的处境才不得不答应,也是姚晋和南国的联姻,姚晋才愿意帮助南国。

      姚晋相助一事方如终是知晓的,当时他们中了丹襄的埋伏损失惨重,义父也是因中了埋伏而牺牲的,他侥幸逃过一劫,但他所带的兵已所剩无几,后王上修书姚晋求助,他们才反败为胜,他也才能凯旋而归。

      “玫儿,小姐走后你每两月往甯昌寄去的信是怎么回事?”方如终问。

      “那是小姐提前写好的,只吩咐我每两月寄去一封,她说要寄到公子回来,想来是怕公子担心。”玫儿道。

      得知这个消息后方如终的希望再次落了空,他本以为会有什么奇迹,但现在所有的事实都指向与他想的相反的一面,现在他更受打击,本来这一路奔波就够疲累的,如今更是身心俱疲。

      问完后方如终又辗转回了将军府。

      不久他又被叫进了宫里,在宫里他得到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王上有意将景瑗许配给他,想问问他的看法。

      说起景瑗,方如终立即想起,她是在宫中莫名消失的那位公主,正是因为她,池飞妤才不得不去姚晋,而今事情解决了她竟然又好生生的回来了。

      王上也知道方如终的疑惑,解释说景瑗是被妖怪抓走了,后来是被世外修仙的高人救回来的。

      说实话方如终并不信,他始终觉得是王上就是舍不得让景瑗嫁去姚晋,才让她假装消失,待事后随便找个理由让她回来,就像现在这样。

      想到这儿方如终一阵心寒,义父和飞妤为了南国牺牲了一切,而身为南国的王上他却只顾自己。

      “如终,你考虑得如何?”王上问,见方如终犹豫这么久,以为他是因自己将景瑗赐婚于他,而感到受宠若惊。

      若是旁人能娶公主,定认为是无上殊荣,但偏偏他是方如终。

      方如终拱手直接回道:“承蒙王上厚爱,只是臣己有心仪之人,公主倾国倾城,定能寻到比臣好百倍的郎君。”

      王上听后明显不悦,但方如终战胜而归,这事也不好强迫,便只好暂将此事作罢。

      方如终脱身,便出宫了,他心中有怨,现在已没人能知道他心中的苦闷。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已来到醉香楼前,店小二在门前招徕着客人,方如终驻足于楼前。

      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笑呵呵道:“小的见过大将军,大将军我们楼里新出了几道菜,大将军可愿尝尝鲜。”

      方如终想了想道:“饭菜不必,来两壶醉花阴。”

      “好嘞,您请。”店小二引着方如终上了楼。

      楼上依旧客人满满,唯有那靠窗的位置空着,听小二说那桌是专为池小姐留的,池飞妤走后的一年那位置便一直空着,直到今日。

      方如终走到那桌,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看了眼窗外,外面依旧热闹,而此刻酒楼中的客人说笑的说笑,议事的也边吃边说着,唯有他一人坐落于窗边与这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大将军您的酒。”小二将酒放在了桌上。

      方如终将酒壶打开,直接拿起,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着。

      他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喝着酒,一壶接着一壶,直到整个人都不清醒,迷迷糊糊中他见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后面他就被人扶起来,还喊着什么将军。

      月落星沉,池飞妤今日醒得早,先去看了看楚筠,此时楚筠还未醒,昨晚给他服了太医开的药下久他便睡下了,他难得安眠,池飞妤便也没有打扰他。

      “如茵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五月一日吧。”池飞妤问。

      如茵想了想道:“公主是的。”

      以前每月初楚筠都会去紫云观求药的,现在他病得那般厉害自是去不了,池飞妤便想着自己去一趟紫云观,虽然不知道自己去管不管用,但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于是她便让如茵赶快给她梳妆打扮,她打扮得比往日简单些,换上利落的衣裳,整个人轻松不少。

      由于这是她第一次去紫云观,她和如茵都不识路,只好让高岐陪同。

      去紫云观这一路去池飞妤未有半刻耽搁,想早日求得丹药也想让楚筠早些好起来。可即便她着急但去紫云观路远,还有水路仍用了不少时间。

      待到紫云观时已是巳时,在观前那长长的白石阶上,有个身着黑色道服的年轻男子,站在紫云观门前,似在等什么人。

      池飞妤爬上石阶就见到了他,男子看着很是年轻,长得也极为英俊,这身道服与他的气质很是不搭,她心里也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道士,见周围无别人便只好问他了:“道长好,我是景瑗,也是彧王妃,王爷病重不能亲自前来,我此来是为王爷求药的。”

      “我正是在这里等彧王,药已备好,王妃拿回去给彧王服下,彧王的病自然会慢慢好起来的。”他道,从袖中拿出个翠绿的药瓶,递给池飞妤。

      池飞妤伸手接过药瓶,感觉药瓶轻飘飘的,这一切太顺利了,她总感觉哪里不对。

      “王妃若没有其他事,贫道便先回观里了。”

      池飞妤回过神,连忙道:“多谢道长。”

      道士转身又顿了顿,扫了眼池飞妤手中的药瓶,又看了看池飞妤,眼神很是复杂,随后回头一提衣摆往回走去。

      “以前王爷来拿药也是这样吗?”池飞妤问高岐。

      高岐想了下什么才回道:“是。”

      池飞妤心里疑惑:“既然拿药这么容易,为何楚筠每月还要亲自来,直接让高岐来不就行了,高岐会武功行动也快。”

      她并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想到楚筠还生着病便紧忙赶回王府。

      回到王府已过午时,她找楚筠发现他不在,后问丫鬟才知他又进宫去了,如此她便将求回的药放置在一边。

      池飞妤看着空床想不明白楚筠为何这么拼,他的病如此严重,却依旧放不下朝中事,比王上还操心。

      此时王宫内。

      王上负手,在殿内踱步,似乎在想着什么,越想越高兴,道:“现在我们的士兵已在南国埋伏好,接下来就差个动手的理由了,筠儿还是你想得周到,趁南国与丹襄打得两败俱伤时,我们再去援助,趁此机会反袭南国,过不了多久,南国也将变成姚晋的一部分。”

      王上对楚筠的计策赞叹不已,心想若不是楚筠提出假装结交南国,如今南国的岄陵,甯昌怕己是那些丹襄蛮人的了。

      岄陵是丹襄争夺多年的地方,可就是这么难得的地方,楚筠只是略施小计便唾手可得,想到这儿王上都庆幸楚筠是自己的儿子又生着病,不然这样的人谁不忌惮。

      楚筠并没有因为父王的一番夸赞而露喜色,继续分析道:“父王这个理由儿臣早己想好。”

      王上眉头一挑,道:“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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