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语》熊金贝

10、时间

　　自打比试过后，远冥偶会还会拉着蛟比试，蛟有些不耐烦，他只想睡觉，“滚，这些是要教我徒弟的。”
　　远冥眼睛一亮，“徒弟？”
　　维尔塔也很疑惑。
　　什么徒弟，他怎么不知道。
　　蛟在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远冥，“自然是我未来的徒弟。”
　　远冥询问，“哦？在哪？”
　　蛟沉默了一会，“还没找到。”
　　远冥故意叹了一口气，“还没找到，不像我师尊，早早就有了我当徒弟。”
　　蛟冷笑，“我徒弟被你可厉害多了。”
　　他说得这么笃定，维尔塔好奇道：“谁呀？”
　　转念一想，“该不会是我吧。”
　　蛟没吭声。
　　远冥只当他在说大话，哼着小曲调子自己去练剑了。
　　时间久了，蛟总是往外跑，有时好久都没回来，寒山没忍住问了问，蛟只说自己在找徒弟。
　　维尔塔隐约猜到了什么。
　　比起这边的忙碌，远冥最近也不在山上，接了个任务下山，已经四月有余没回来了，山上冷冷清清，寒山也不再看书，每日练剑闭关。蛟回来他还特意去山下买了几分糕点，果子，还有吃食。
　　他一番好意，蛟也不拒绝。
　　回头炼化就好了，也不麻烦。
　　寒山喜欢喝茶，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蛟吃，他就讲着这些日子的见闻，说到了门内有个叫做红鲤的弟子，做事一丝不苟，记忆和算术都很厉害。
　　见蛟有些失神，担忧道：“小黑，怎么了？”
　　蛟摇摇头，看见寒山的神情，顿了顿，道：“无事，只是想起来先前也认识一个鱼精。”
　　维尔塔眨了眨眼。
　　寒山，“说起来你之前在哪里生活，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蛟随口道：“之前不在这里，离这里很远。”
　　寒山思索着点头，“也是，九洲之大……”
　　远冥回来后寒山本来还挺开心的，谁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徒弟好像在躲着他。
　　寒山失落不已，想想，也许是大了，就和师尊生疏了。
　　他怅然地望着窗外，难得喝起了酒。
　　千日醉，醉千日，便是修士喝多了也会醉上一场。
　　寒山喝了有十几坛，醉的一塌糊涂，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
　　远冥看了良久才进去，把外衫披在他身上。
　　跪在寒山身侧，注视着他的脸，远冥伸手将他的发丝别到耳后。
　　天色渐晚，照进来的光也移了出去。
　　蛟盘在树上，闭着眼，任由维尔塔骑在尾巴上玩。
　　远冥抱起寒山，将他送回房间，掖好被子，从屋内出来。
　　蛟睁开眼，与他对视，远冥无奈笑了笑，“你是不是知道。”
　　蛟把头转开，“不知道。”
　　远冥神色平淡，“我下山去了，师尊醒了，劳烦你照看着些。”
　　蛟哼笑，“是你师尊，不是我师尊。”
　　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
　　寒山又做梦了，梦见了那只庞然大物，这次它穿云破空而来，穿梭在星辰日月之中，直直地冲着一处而去。
　　梦境杂乱，难辨今夕何夕，醒来时寒山还有些恍惚。
　　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掉落。
　　寒山再次感慨徒儿的贴身，神识散开，却发现山上只有他跟蛟以及那个小家伙。
　　天崩地裂。
　　寒山惆怅，寒山悲伤，“孩子大了都会生疏的。”
　　维尔塔在蛟袖子里翻了个白眼，“他俩要墨迹到什么时候。”
　　蛟戳了戳他，“急不了。”
　　他记得接下来还有远冥去魔界当魔王的一段时间要走。
　　也许就是因为这，所以他才觉得远冥顺眼。
　　蛟在想。
　　他所在的时间是哪个时间？
　　发生的已经发生，逆转时空还将他死而复生，即便是踏破虚空的修士也不可能做到这样。
　　他修炼几千年，早该离开九洲，但是因为身上罪孽深重而迟迟拖着寻找破解之法，后来就随便，不飞升就不飞升了。法力修为也是九洲第一，魔界得到统一，魔尊长期在位，使得魔尊没有战乱，逐渐繁华起来，更是时常有修士来交流采购。
　　手下为他去各地寻找法子，什么稀奇古怪的传说也带回来过，逆转时空却是一个也没有，世人皆知不可能。
　　这里是他本该在的时间吗？
　　还是说是另一条九洲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