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罪同名》普洱花茶

5、第5章

　　“纪教授！你说什么？”有一名警员从地上跳起来，一脸惊恐：“其实受害者的皮都被剥下来了？！他他……凶手当时就在杀害他们之后剥皮，那为什么其他来嫖/娼的客人没有发现？”
　　毫不意外，纪乔开口冷漠道：“一般情况下用下半体思考事情的人都不会想到这个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嫖/娼一个小时要一千。”
　　跟着过来的法医表情讪讪，别看纪乔这个人长得好看，真正说起话来，还真能硌得人慌。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纪乔，纪教授之前被停职难道是因为得罪太多人了？
　　纪乔走到窗外，看着粘在玻璃上的血迹，分析道：“根据前几位死者来看，凶手对于小姐这种职位是有着一种比较仇视的情感在里面的。”
　　“有女子受害者照片吗？”
　　郑泽皱了一下眉，这一点确实被他们忽视了，果然还是心理专家看的比较透彻。
　　纪乔刚想继续分析，就被法医打断：“那个同志，我想问下你，请问你是什么专业的？”
　　纪乔微微皱眉，他不是很喜欢自己分析的时候别人打断他，更不喜欢别人问起他的工作，对于纪乔来讲这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他本来打算不理会的，但回想起来这似乎也不太礼貌，刚准备开口，就被一旁的警员抢了去：“这位是纪教授，我们部门的智商代表。”
　　纪乔挑眉，转过头，继续分析：“凶手心理受过挫伤，这个很有可能和原生家庭的某种因素有关。人皮已经毁的不成样子了，我们没有更多的线索能证明六位受害者的死亡因素。”
　　刑警拿起手里一张照片递给纪乔，纪乔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冰凉。
　　照片里的女性跟纪夏长得都非常像，甚至已经达到了，纪夏脖子上的那一颗黑痣都一模一样。
　　屋里顿时寂静一片，直到纪乔重新开口吩咐：“先从受害者的亲属找起。”
　　手机响起了铃声，纪乔接完电话后，神色微微好了一些。
　　等他再次转头，几个刑警已经自己自动分好了小组，恨不得现在就立马跑走。
　　看着单着的纪乔，刚接到通知，不远万里赶来，正站在门口的程年顿时有了坏心眼：“这位现场智商担当，长得还特别好看的同学，你和本队长走一趟。”
　　纪乔冷冷的撇了一眼程年，脱下手套扔进垃圾桶。
　　他下楼后，自觉的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程年紧随其后，坐在了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想着开口和这个小同学聊聊。
　　“你就是他们口中说的老大？”
　　程年皱了一下眉头，微笑道：“我以为你不会明知故问。”
　　程年以为自己情商很低，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比他情商还低的主。
　　之前别人说樱花妹长得纯天然，特别好看，程年偏说人家脸尖成蛇精，腿都拉成两米二了，怎么可能是纯天然的，愣是把对方怼的哑口无言，不过他这倒也还好。
　　如果是纪乔，他估计会来一句体检一查都是假体。
　　一时之间有些无语，两人都再没说话。十分钟之后，程年忍不住开口：“你……”
　　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一旁的纪乔，拿起保温杯里的热牛奶就开始喝。
　　程年看得耳朵都有点发烫，喉结滚动了下，内心吐槽道：这纪乔喝牛奶怎么感觉这么色/情？
　　纪乔感受到他的注视，舔了下嘴角上的奶沫，开口问道：“怎么了？你说。”
　　“咳咳……你别这么看着我。”
　　纪乔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轻笑道：“怎么？你晕车？”
　　你见过有谁开车还会晕车？！
　　程年想也没想，一口回绝：“不是，就是有点闷。”
　　“你脸怎么红了？”纪乔淡淡的说道。
　　程年火速打开车窗，表面淡定道：“热的，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有这么热？
　　纪乔有些无奈，他明显知道程年说什么，但偏偏对方就是不开口。
　　程年以为纪乔是在计较之前认错人的那件事，想着转移注意力，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
　　纪乔愣了一秒，很快就调整回来，他开口回答：“因为要处理一些事情，不过具体的不方便说。”
　　程年表示他能理解，纪乔回答完之后，车里气氛凝固。
　　“那……你之前为什么会被停职？”
　　纪乔面色不善，开口问道：“魏局跟你说了什么？”
　　程年没回答，眼皮半耷拉着，似乎在专注开车，仿佛刚才问这个问题的不是他。
　　突然，程年猛地一个刹车，纪乔身体往前倾斜，在快要磕到车窗的时候，被安全带扯了回来，而他的表情始终保持平静。
　　纪乔抬眸，用手指捅了下他的手臂，冷漠的盯着程年：“你又发什么疯？”
　　程年突然笑了，眸子里满是笑意，顺手揉了一把纪乔的头，继续开车。
　　纪乔面对这种情绪更加不满，眉头紧蹙，但终究理智战胜了不满，后来谁也没说话。
　　在程年这个路痴的左拐右拐下，纪乔心情复杂的说服了他，让他送自己去受害者家里。
　　第一位死者叫陈梓，有一名和自家断绝关系的姐姐。
　　陈父和陈母见到纪乔很激动，这可是自家女儿的学长兼偶像，一定能找到凶手。
　　陈母红肿着眼睛，拉住纪乔的手，问道：“警察同志，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找到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了吗？”
　　程年惭愧的摇了摇头，道：“抱歉，请再给我们点时间。”
　　“我们家到底得罪谁啊！”陈母崩溃大哭，“这是要让我们老陈家绝后啊！这孩子读书好，读书哪有命重要啊？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她出门读大学！”
　　程年安慰家属，纪乔冷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说：“两位家属，实在抱歉，请不要拖延办案时间。”
　　陈父、陈母听到这句话，立马收敛了，纪乔冷眼撇了下程年，随后道：“你们大女儿叫陈露？”
　　陈父一手撑着陈母回道：“对。”
　　“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啊？！两个女儿，一个不认家，一个……一个。”陈母哽咽道。
　　程年刚张口准备安慰，就被纪乔抢先一步：“您一点都不知道，您大女儿和你们断绝关系之后的事情？”
　　“她和我们没有联系，我……”陈母转眼看向陈父，急急忙忙解释道：“她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有去找她的联系方式，但是……”
　　“嗯。”纪乔打断了陈母接下来的话，眉眼之间透露着寒霜：“有受害者照片吗？”
　　陈父点头，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叠照片。
　　纪乔看了一眼照片，眉头皱起，就这一眼，让他心中闪过了无数个想法。
　　照片中的女孩长得很漂亮，仔细看还与纪乔有几分相似，眼下的泪痣都像粘贴复制一般。
　　陈父看着纪乔的神情，有点慌张，解释道：“小梓是整容成这样的，警察同志，你不要介意啊。”
　　纪乔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在意。
　　“看来这陈梓和我们的警花有一腿啊。”程年调侃道。
　　纪乔转头瞪了程年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
　　后者轻咳两声，站在一旁乖如鹌鹑。
　　纪乔继续问道：“受害者和两位的大女儿关系好吗？”
　　陈母好似刚才被他吓到了，乖巧的回答：“挺好的，在出事的前几天还说要去找他姐姐。”
　　“她要去找她的姐姐？”纪乔冷漠的再次确认了一遍。
　　陈母点头，哭着自责道：“都怪我……如果知道她这样会出事，我当时就该拦着她，可是她这次一点都没给我们讲！”
　　纪乔冷着脸，略带讽刺意味，他莫名觉得眼前的两位家属有点可笑，人都已经死了，明明是作为父母的失责，在这个时候竟然只想着推脱责任，果然自私是人常态。
　　程年有些看不过去，开口询问：“请带我们去受害者的房间。”
　　刚进门，纪乔就被程年抵在墙上，连同门也一并“砰”的一声关了起来，门外的陈父、陈母被吓了一大跳，却一个都不敢上前。
　　程年一脸黑线的看着纪乔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纪乔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禁嗤笑道：“程队长未免太过感情用事了，我只不过想节省时间，早点进入正题，有什么问题吗？”
　　“纪乔，这不是你任性的理由！如果你的父母去世了，你还会这样吗？！”程年低声吼道。
　　“哈哈！”纪乔突然笑了起来，随后笑声戛然而止：“程队长，你调查过我吧，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父母双亡，所以我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纪乔挣脱开程年的束缚，一脸不屑：“你是有情有义的人，我不是，如果哪天你的兄弟会对你开枪……”
　　程年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他们不会！”
　　“真好。”纪乔满带嘲讽意味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都三十多岁了，竟然还相信这种天真的谎言：“我等你后悔，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迟……”
　　这是程年认识纪乔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伤人心的话。
　　窗外，风吹起黑灰色的窗帘，光撒在纪乔身上。
　　“那么，程队长，我希望你……”纪乔说。
　　程年没有听到纪乔说的话，只听到了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
　　当天，收集完资料后，两人不欢而散，第二次见面是以队伍成员的身份，两人都没有给对方留下什么很好的印象。
　　但在程年心中纪乔还是有加分的，即便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