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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请守护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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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夏在京,金丝草拒绝她送她回去的好意,在离别墅半小时路程左右的地方决定慢慢散步回去。
在京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仍看的出来她对具俊表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不会这么在意他们的事情。当年的决心成全,她是很痛的吧?一个女人在自己的婚礼上成全了自己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京姐,痛到无法呼吸吧?所以才会那么快决定离开韩国,并且这么多年都不回来。
想到这里,她不禁叹了口气。
夜晚的风有些凉,她拉紧了外套,双手抱胸,慢慢地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转弯的时候,错过了一辆疾驰而去的白色小车。
“丝草。”
是谁?谁在叫她?她回头,望向身后,站在那里的,是一身华丽的具俊熙。
“姐姐。”见到她,她是心喜的,但是一想到她和具俊表之间的事,她又觉得自己辜负了她。欣喜加尴尬,让她踌躇在原地不敢靠近。
具俊熙是善解人意的,她微笑着走上前,轻轻地拥抱了她一下,“好久不见。”
丝草也回抱了她一下,“姐姐,好久不见。过得好吗?”
具俊熙松开怀抱,将她推离了一个手臂的距离,看着她,说:“丝草,好像瘦了。”
即使她伤害了具俊表,俊熙姐姐仍然不怪她,金丝草眼里含着泪水,是愧疚是感动也是乍见故人的喜悦,“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
“是吗?你知道吗,这个年纪的女人保养起来很不容易呢。”摸着自己的脸,她学起电视剧里的那些女人,娇娆地说道。
丝草被她逗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姐姐。”
具俊熙看着她的笑颜,说:“走吧。陪姐姐说说话。”
“嗯。”她点点头,随她上了等候在一旁的车子,来到她下榻的饭店。
不愧是神话集团出来的小姐,酒店都住总统套房。
看着房里的豪华摆设,她再次乍舌有钱人家的排场。
“坐吧,难道在我面前还需要拘谨吗?”看到她脸上的拘谨,具俊熙打趣道。然后拉着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递给她一杯水果汁。
接过果汁,她道了声谢。然后好奇地问道,“姐姐怎么会来法国?”
具俊熙摆弄着面前的玻璃茶具,轻轻地说道:“因为丝草在这里啊。”
她愣住。
“姐姐……”她的意思是特别为了她而来吗?“是为了我和具俊表的事吧?”
她轻笑,“别紧张。我不是来责怪你的。”
丝草看着她,放下了手中的果汁,站起身深深地对她鞠躬,“对不起,姐姐,我……辜负了具俊表,辜负了大家的好意。”
曾经,大家为了帮助他们在一起,都做了很多的努力,好不容易,他们在一起来了,可是她的心却摇摆不定,最终仍是选择了辜负大家,放弃了她和具俊表童话一般的爱情,去追求一份简单的感情。
具俊熙摇摇头,“丝草啊,来……”她拉她重新坐下,握着她的手,真诚地说道,“感情是旁观者永远都无法摸清楚的事,所以,谁都没有权利去评价。”
“可是我……伤害了具俊表……姐姐,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他的……”她突然有些着急地解释,“真的……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和他就这么走下去,可是……心,心里一直有个空洞,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怎么都无法弥补的……”
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她微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责怪,“感情是双方面的。或许你觉得伤害了俊表,可是……也是你,让俊表长大。”现在的具俊表比起四年前或者刚回韩国的时候,都要成熟稳重多了。这是他们心喜的转变,却也是他痛苦的蜕变。
不过,这就是人生要经历的种种过程啊。
丝草感激她的谅解,却也愧疚于自己对她至爱弟弟的伤害,所以她脸上的表情很矛盾。
她不忍心她继续这么尴尬,于是转变了话题,“你……见到智厚了吧?”
丝草点点头,“昨天就见到了。”她吞下了在警察局的那段不讲,因为自己想想都觉得丢脸。
“怎么样?告诉他你和俊表的事了吗?”
金丝草一愣,这件事连俊熙姐都知道?然后摇摇头,她还一直没有找到适当的时机告诉他。
“有些话,还是趁早说清楚比较好。”
这是她的经验。如果当初她能早早地就告诉对方,也许,他们也不会走到最后那一步。只是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已经过去太多年了,那人现在过得应该很幸福吧?
看到她的脸色有点黯淡,金丝草反握住她的手,说:“姐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天下无敌的具俊熙,只有在想起年少的那段情事时,才会黯淡下脸色。
她心疼她,却也深深明了她的无奈。生活在那种家庭里,爱情不是首要考虑的结婚基础,一切都以集团的利益为重。
她和具俊表当初也是冲破了重重阻碍才在一起的,只是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她的心一直空着一个洞等着填补,她错误地忽略了它。
和具俊表在一起,她始终有种不真实感,担心姜会长又会用她身边的朋友威胁她离开,担心具俊表会在她和神话集团间两难,爱情,渐渐在这些遭遇中转变。到最后,连怎么失去的,都不知道。
很无奈,却也无力挽回。
是啊。过去的事,谁都无力去扭转,即使是再怎么有钱的神话集团,都无法扭转时空。
拍拍她的手,她说:“我的遗憾已经造成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幸福。爱情,最痛的就是留下遗憾。”
“姐姐,我会的。”她会努力拉近她和前辈之间的距离,会小心翼翼地不让两人错身。
得到满意的答案,她笑了。然后若有所以地望了眼卧室的方向,很快又转回视线,“丝草啊,俊表也来了,要见他吗?”
具……俊表?她闻言傻掉。
然后傻乎乎地看着他从房间里走出来。
“YA,草地,看到本少爷高兴得傻掉了吗?”他站在她身前,弹了下她的额头。
摸摸被弹痛的额头,她瞪向他,“YA ,会痛的。”
拉起她,他说:“走吧,本少爷亲自送你回去。”
“YA……”她被动地被他拖着走向门口,连向俊熙好好告别都来不及。
可是,具俊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法国?这个问题,直到她被塞进车子里的时候,她还在想。
被具俊表一路拖着塞进跑车里,金丝草坐上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揉着自己的手腕,“好痛……YA,你是野蛮人吗?你看……把人的手抓成这样。”她举高自己因使力而显得有些红肿的手腕在他面前晃。
具俊表看了眼她的手腕,虽然懊恼,但却嘴硬地朝她吼道:“YA,你是杂草啊杂草。”
“杂草又怎样?”她瞪向他。“难道杂草就不会感觉痛吗?”
具俊表被她问得无语,只能发动车子,猛踩油门。
没有系好安全带的金丝草连忙抓过安全带系上,“YA,慢点。”
看了她一眼,他放慢了车速,车子开出酒店,慢慢地加入到车阵中。
一遍揉着手,她一边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你会和俊熙姐一起出现在法国?”平时他们姐弟俩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这次居然会一起来法国,是巧合吗?
“因为……”担心她来到法国之后是不是会适应,有没有顺利见到尹智厚,他刚想说理由,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似乎没立场讲这种话。他吞回了话,随口说道,“本少爷的行踪需要向你解释吗?”
“是啊,不需要。”她微笑着龇牙,然后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跟他搭话。
具俊表又转头看了她一下,“YA,智厚有没有被你吓一跳?”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金丝草,尹智厚应该很开心吧?
前辈受到的惊吓比较多吧?毕竟,他可是去警局把她保回来的呢。想到当时他脸上那种震惊到不敢相信的表情,她有点想笑,也真的笑出来了。
具俊表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见到智厚,那么开心吗?”
让她离开自己来法国,似乎是对了。可是他的心,到现在仍是会一阵一阵地后悔,一阵一阵地揪痛。
怎么办呢?留在他身边的丝草不再有笑容,留在智厚身边的丝草却变成了朋友的女人。
没发现他的心思,金丝草点了下头,说:“看到前辈好好的,没有瘦没有生病,我……真的很开心。”她认识的尹智厚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离开那么久,她怕再见的时候他会变得更憔悴,现在看来,不是那样,她很开心。
那么……我的痛呢?他在心底狠狠地反问。但却没有问出口的勇气。只是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在离别墅还有段路的时候,金丝草说:“YA,具俊表,我就在这里下车吧。”她指指路边的一个站牌,想要下车自己走进去。
具俊表依言在站牌那里停下了车,“谢谢。”金丝草正想打开车门出去,具俊表伸出自己的手,扣住她的。
金丝草回头看他,“怎么了?”
张了张嘴,他想告诉她他后悔放她走了,但是挣扎了许久,他说出口的是:“带智厚回韩国吧。”
话一说完,他便放开手,然后垂在身侧握紧。他想说的明明就不是这个,可恶。
“回韩国?”她不解地看着他。
具俊表撇开头,看向窗外,说:“是啊。回韩国。我们为他准备的HIV研究小队人员和设备都已经到位,只要……他回去。”
HIV,很普通的三个英文字母,但是一组合起来,却是让人触目惊心的一组医学名词。从前,她只有在电视里,在报道上听说过这种病,但是却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边。她很难接受,不,是不能接受。
金丝草停下了开门的动作,她靠在椅背上,看着前方不知道终点在哪的路灯,说:“到现在还很难相信呢。”一直以来,前辈都是她的保护者守护神英雄人物,她无法想象他以后被病痛折磨到不成人形的样子。那个时候,到底是她先疯掉还是他先离开,她不敢确定。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具俊表仰头向后靠,“是啊,智厚啊,对我来说像神人一般的人,我……曾经说过,没有了我,他的生活不会发生改变,可是……没有了他,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如果让丝草到他身边,对他而言能让他勇敢挺下去的话,他做了,他让自己深爱的女人走到了他的身边。
闻言,金丝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扬起了温柔的笑靥,“具俊表……”
他转过头,看她。
金丝草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说:“现在,换我们来守护前辈了。所以……不要轻易放弃,只要我们努力不放弃,奇迹是存在的。”她相信只要他们肯努力,老天爷一定会看见的,前辈一定会没事的。
她的眼神散发着坚定的光彩,语气更是坚定。
具俊表看着她,感受到她贴在自己脸上的热度,他咽下到嘴边了的话,点点头。
得到认同之后,金丝草放开手,完成之前的动作,打开车门下车,然后朝他挥挥手,“走好。路上小心。”
坐在车里,他看着她在夜色中慢慢地从自己眼前消失,久久,久久他就这么看着她背影消失的地方,不曾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