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幻》灰·姑娘

3、大国寺偶遇

　　翌日一早，收拾妥当，随着富察氏一同坐上马车，浩浩荡荡前往大国寺去。
　　侧躺在马车内，摇摇晃晃的更想让人沉睡，想起第一次坐马车跟富察氏去大国寺，子默那时还激动的难以言语，谁知刚坐没多久就让她呕死了。晕得她第二天立马找费扬古学骑马去，可惜没成功也就丢一旁，后来幸亏她有安宁，现在她骑术倒也可以，而多年来坐马车的次数虽不多，但好歹没刚开始那么痛苦。
　　一个时辰路程赶到大国寺，虽然大冷天的但前来上香的人也不少，听说今日不知哪来的大师讲解佛学，人比往日也多了，因此直到祈祷完时已到午时，便留在寺里用了些斋食，还包起些馒头以便途中充饥，就打道回府。
　　由于本就觉无聊，现下回去的路还得要一个时辰呢。子默就躺在车内就着马车行驶时摇摇晃晃倒也睡得香，突然马车却停下，习惯马车摇摇晃晃的，这猛然停下倒觉有些不适，只见她幽幽转醒过来问：“额娘，为嘛停下？”
　　富察氏怜爱的摸摸子默的头：“要是困的继续睡，我已着人前去看是何事了！”
　　眼见睡意全无，于是坐起身，不多时管家回来说前面有个小公子在城里时帮一卖身葬父的姑娘葬了父亲还给她一锭银两让她自由去，可那小姑娘要为奴为婢报答大恩，人家小公子说家里不方便，她硬是一路追着来这里，许是走得太累了到这晕倒了，那小公子心善就停下来却发现小姑娘原是饿晕了，可他身上并不食物，只得拦下咱马车。
　　听着倒蛮有趣的，那小姑娘也真是有自由身不要干麻巴巴地给人为奴为婢。正想着怎么跟富察氏说下去看看，帘外响起一男孩声：“打断夫人前往，实是抱歉，小辈想请问夫人身边可携有食物？”
　　本就有些好奇，于是抬手掀起帘子一小角，偷偷望去，见一男孩跟管家站于一旁，见他站得笔直的，眼睛却望向远处，硬是给子默一种天子骄子的感觉。难怪那小姑娘巴巴跟着他，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再看其身上所穿虽简单但衣料却不是一般百姓能用得起。
　　富察氏瞧见子默的小动作，伸手一拍她的手，她便把头探回来。听得富察氏在车内对他说道：“公子若不介意，我这倒有一些馒头”
　　正指使小桃拿馒头出去时，子默却一把抢过来，对富察氏撒娇道：“额娘，让我下去看看嘛！”还不忘摇摇她。幸好她心里正琢磨着陈姨娘的事，反倒很爽快让她去。
　　子默拿着包馒头掀起帘子，左右瞧着就从车上直接跳下去，看那个小公子似是跟她一般大的年纪。笑着伸手把东西递于他眼前，不料他竟动也不动站着看着自己，馒头却被左边上一人拿过，她这才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个十六七岁的男子，似是他的仆人，但怎么瞧着有些怪怪的，却也说不上来。
　　子默见那仆人拿过馒头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两递于她眼前。子默瞥一眼那仆人手中的小锭子，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馒头，对他冷哼一声便往那小姑娘边上走去。只见她躺在地上瘦弱如柴，口唇干燥，肯定是饿晕的，忙把东西递给她。只见她拿过馒头就狠狠咬一大口，不由的扭头鄙视一下那家伙，不想却瞧见他勾起嘴角浅笑，他笑起来蛮舒服的嘛，心里不由一愣，为嘛觉得舒服？琢磨不透于是转过头看她吃着，不时把水递给她。
　　只静静的等她吞下最后一口，把手中的水递去，她猛喝几口，喝完顺手往子默手里一放，径自走向那小公子面前。子默愣愣的把水壶举高盯着看。貌似刚才那位姑娘谢都没谢一声，TNND，这么没礼貌。气得她牙痒痒的。唰的站起来，却瞧见小姑娘已跪在那哀求那家伙收留她，子默满脸鄙视的瞧着她，殊不知我所有表情尽数落入那家伙眼中而不知。不耐烦的听着她苦苦诉说着，要再让她啰嗦着，估计今天她们也不用走了，于是抬头对那家伙说道：“你看这姑娘多可怜啊，你就好心收留她呗”
　　只见他冷冷瞧着她道：“我家里不会允许我带你回去，即便允许我也不会带你回去。”
　　继而见他似笑非笑盯着子默却是对她说：“倒是可以求这位小姐收留你在府中。”
　　“姑娘你如此‘善心’应该不会介意吧”这话确实是对子默说，但怎么听着觉得不咋舒服似的。
　　子默狠狠盯着他正想说，他脚下的女孩却比子默更快，只见她趴向前几步拉住他裤脚道：“奴婢这辈子只愿能服侍公子，以报大恩大道。小姐施食之恩也无以为报，只求在公子身边侍候时，日夜为小姐祈祷。求公子成全。”说完还往地上嗑一个响头。
　　子默在一边旁翻个大白眼，心想，自己都没想要她，她倒是嫌弃自己来了。瞧她这样子怕是冲着这家伙去的，为奴为婢？哼，看上人家富有又长得还算俊俏，年纪又小应该还未成亲，想巴巴的给人做二奶吧！心里忍不住对她更是鄙视。
　　想是那家伙也瞧出她的心意，见他何其果断道：“姑娘，我家里确实不便留你，既然你不愿到这小姐府上，我也不勉强。”
　　说着对他仆人使个眼色，见那仆人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放于她手中。还顺便拖着她，确实是用拖，因为她还在挣扎着，试图能让他回心转意。不多时他那仆人就把她拖上马车，让车夫策马驰去。一场闹剧算是到此结束。
　　既没戏看于是拍拍手准备回马车，身后却传来玩味的话语：“姑娘就这么回了？”
　　子默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道：“公子莫非还有事？”
　　不待他回答便拍拍自己的前额，似是刚明白过来，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拉过他的手放在他手心中，还不忘帮他合上。触及到他手冰冷无比，有一瞬间的失神，而后对他甜甜一笑道：“这是我给你演戏的酬劳，不必找！”
　　不理会他错愕的表情，小跑到马车上，就着小桃伸出的手爬上马车。刚坐下才感觉外面很是冷呢，拿过暖炉搓擦着小手，不由想起那家伙手很是冰冷的。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子默猛的叫停下，掀开帘子又是一跳落地，往回跑好几步，瞧见那家伙站在冷风中发呆，他的仆人也远远的站着并未上前打扰他发呆，不由的感叹真是奇怪的一对主仆。把暖炉放于身后慢慢行至他身侧。探头看着他手中拿着刚才递给他的银子，幽幽的开口说：“发什么呆呢，难道你没见过银子啊？”
　　没注意到他再见到子默时的惊讶，拉过他另一只空闲的手，把暖炉给他。转身就离去！而他却一直站在那望着马车缓缓驶走，直到再看不见影子。
　　一路上富察氏出奇的不唠叨她今天所为，连她自个想着都觉得有些过呢，瞥了富察氏一眼，看她仍然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自那日回到家后，偶尔会想起那个站在冷风中的男孩。想想都觉得自己奇怪，不过才见一次何以他会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甚至对他起了一丝怜惜。不久后她便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因为她可爱的额娘直接给她找了几个嬷嬷教她礼仪，女红。天啊，子默很是痛苦，礼仪还好啦，这女红怎么刺出来的都是不像样的，害她郁闷不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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