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萧条》阿球想睡觉

13、第十三章 招募

　　“一片花瓣。”汤姆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仿佛扔掉了什么。
　　利亚抬头看向他。

　　歪了歪头。

　　汤姆轻松洒脱的笑容僵硬一瞬：“你是不是没认出我是谁？”

　　托马斯看了看迷茫的利亚，又看了看小滑头一样的汤姆。
　　客气但强硬地说道：“嘿，小子。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但无论如何，我们还在一场重要的对话中，别来打扰我们。”

　　汤姆不吃他那一套。上等人的油腔滑调，哪里制得住他这种街头活下来的孩子王？
　　“先生，我可不知道你们有什么重要谈话要说，但我也是有重要的事情的。”
　　他掏出记单本和笔：“我们领班说，你们再不多点些东西，就不能占着位子不动了。”
　　两人这才注意到，他身上黑色脏兮兮的围裙。

　　利亚看了看桌上劣质的两杯咖啡和难吃的小饼干，居然花了12美元。
　　再看看汤姆嚣张的态度。
　　她认定这是家黑店。

　　还没等托马斯生气。
　　汤姆就先慌了！

　　利亚一皱眉，汤姆的心都跟着皱了起来。
　　少年仿佛遇到了人生中最艰难的问题，慌张地弥补：“也不用点那么多的！我来替你付，我们这的苹果派很好吃，五美元就能买到一大块，我请你吃！”

　　五美元？
　　利亚被勾起了记忆，叮咚！
　　“啊，你是汤姆！卖烟的汤姆！”利亚想起了他。

　　汤姆慌张的表情还在脸上，就被惊喜砸中了心脏。
　　她还记得我！

　　“对，对！我就是，汤姆，那个卖烟的小汤姆。”少年涨红着脸，挠了挠后脑勺，傻笑着应声。
　　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再也不想挪步的样子。
　　再也不见混迹街头那滑头滑脑的机灵样。
　　活生生由大型边牧变成了白内障哈士奇。

　　利亚打量着汤姆，笑了笑说：“现在不卖烟了吗？”
　　汤姆拘谨地回答：“我之前卖烟是急用钱，家里的孩子们生病了，我需要钱给他们看病。现在他们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可以出来工作了。”
　　利亚好奇：“服务员的工作好做吗？”

　　汤姆笑了笑：“有什么好不好做的。只要能给我一份工作，我什么都能干，家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
　　利亚有些好奇他说的‘家’，半大的孩子要养家吗？
　　汤姆看出来，主动说：“我的家就是孤儿院，老院长照顾很多孩子已经很累了，我需要帮她。”

　　利亚点了点头：“只有你出来工作了？”
　　汤姆摇头：“其他大一些的孩子也都会做一些零碎工作，但像我这样被雇佣的很少。”
　　利亚好奇：“你之前的货源从哪里来的？像是这只雪茄？”
　　她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雪茄问道。

　　这是她的一个小技巧，虽然不会抽，但把雪茄带在身上，总有一种文艺范，写出来的文字都顺滑很多呢！

　　汤姆呆愣：“你…一直待在身上吗？”

　　利亚笑了笑：“是啊。”
　　汤姆忽然低垂着脑袋，转过身去。
　　声音闷闷又沙哑地说：“我先去给你们拿苹果派！”

　　利亚诧异：“你还没说，你的货源是从哪里来的呢！”

　　汤姆没回答她，径直去了后厨。

　　托马斯解释道：“这些混在街头的孩子，小偷小摸不少，有可能是从哪里偷来的，不好意思和你说。”
　　利亚摇头：“他不敢拿偷来的东西，换孩子们的救命钱，他担不起那个风险。”

　　托马斯不在意这个，他只想着创建公司的事：“对于公司的名称，你有想法吗？”
　　利亚歪了歪头：“种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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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托马斯艰难开口：“未来科技公司，是谁起的名字？”
　　利亚干脆地回答：“卡特。”

　　托马斯尬笑着说：“那您看，未来生命公司，这个名字怎么样？”
　　蹭了蹭未来科技公司的名气。

　　利亚无所谓地点点头：“这个就行。”

　　托马斯看基本问题都已经解决，志气满满地起身：“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绝不会有错！”
　　利亚惊讶地看着托马斯，突然这么有斗志：“可是咱们还没签合同……”

　　托马斯一僵，尴尬地再次坐下来，和她签了雇佣合同。
　　“合作愉快。”一大一小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等汤姆端着一整块苹果派来到利亚身边，那个讨厌的上等人已经不见了。
　　少年更加开心：“利亚，我能这么叫你吗？”

　　“当然。”利亚回道，“苹果派很好吃的样子。”

　　汤姆连忙找刀，帮她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殷勤地帮她盛到盘子里。
　　“尝尝，很好吃的。”汤姆开心地坐在她对面，“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利亚用叉子戳了一块。
　　有些太甜了。是会卖的好的类型。多一些糖，总是受欢迎的。

　　汤姆紧紧地盯着她表情，手里攥着擦桌子的布巾，不受控制地在桌面上蹭了蹭。
　　利亚歪了歪头：“很甜。”
　　中肯地评价。

　　而这种评价对于汤姆来说，就是好吃的意思。
　　像他们这种孩子，能有甜味的东西，都是好吃的。
　　汤姆兴高采烈地搭话：“就是这样，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苹果派了！你知道这个苹果派为什么卖的这么火吗？”

　　利亚咽下甜腻的派，摇摇头。
　　目光扫到汤姆的手背指骨处，那上面有一些还未愈合的伤痕。
　　击打伤，他这两天刚刚狠狠地揍过谁。

　　“因为它放了葡萄干！”汤姆兴奋地说。
　　利亚歪歪头，不懂。

　　汤姆给她解释：“苹果和葡萄的需求产量很近似，每一个想吃苹果派的人，都想尝尝葡萄派。加入葡萄干，就是它畅销的原因！”
　　利亚有些惊讶，这是很复杂的营销理论，组合商品提升销量，是需要精确地调查数据和广博的受众人群信息的，却被汤姆用这么简单的话语描述出来。
　　说明他的商业敏感度非常高。

　　汤姆摊开手，得意地问她：“你猜，是谁提出这个天才般的主意？”
　　像是学生时代，面对喜欢的女孩子，疯狂展示自己的男孩儿。

　　利亚笑着回答：“我猜是你。”
　　她的眼神瞄向了汤姆的手心，一个个红点样的伤痕，有规律。
　　是采摘带刺花束留下的。

　　她瞬间明白，在她的门口放花束和卡片的人，就是汤姆。
　　那替她将公鸭嗓他们揍进医院的，也是他。

　　汤姆还毫无察觉地炫耀自己的天才点子。
　　直到他发现，利亚已经很久没有开口了。

　　他才慌张紧张地停下。
　　“我是不是说太多了，我，我该回去工作了，你慢慢吃。”
　　汤姆起身，不想再打扰利亚。

　　利亚忽然抬头：“愿意为我工作吗，汤姆？”
　　汤姆猛然回头，他直勾勾地看向利亚，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恶作剧的成分。
　　但他没有找到。

　　对于利亚的问题，汤姆的回答是脱下脏兮兮的围裙，高喊一声：“嘿！领班！我辞职！”

　　“轰轰轰！！！”一声巨响。
　　震得餐厅的玻璃都在颤抖。

　　利亚和汤姆隔空望去，又匆忙地对视一眼。
　　“码头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