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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HP乙女】“先婚后爱?” 情人节特别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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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们,始终见证风,花,雪,月】
*
【风】
伦敦的天气,见鬼的天气。
莫莉要买的那家酥饼,在几个街区外。没跑几步就被风掀起的鹿皮猎帽,弗雷德不得不把手从温暖的袖口伸出来按着帽沿,可是另一边的手一直缩在衣服里,跑起步又显得拘束,干脆两只手一起搭在额头帽子上。
于是顶着泛红的鼻尖和眼尾在店铺外排队。
或许是个子太高,来来往往的人总要多看他几眼。
“对对,我就是这么奇怪,别看我了麻瓜们。”
要下雨
弗雷德的指节突然碰到了水珠,抬头看向天空,果然是一片赶不走的乌云。
“见鬼,怎么又下起了雨。”
“下一位。”
弗雷德顺着人群往前走了几步,酥饼店有向外伸的塑料雨棚,不少人在下面避雨。弗雷德数着人数,再有几位就轮到他,他一定要在那里等雨停。
空气也开始变得潮湿又粘稠。
隔壁是家中餐厅,重油酱料的味道从那个小窗口飘出来,飘来飘去总是散不尽。卖玫瑰的商贩躲在门边躲雨,玫瑰的味道被烟火气遮得一丝不漏。
连玫瑰也看着要死不活
弗雷德冷漠地转过视线,不再看那愚蠢的玫瑰商贩。愚蠢,愚笨,偏偏选在下雨天卖玫瑰——
卖玫瑰?
“下一位!”
弗雷德往前走了几步,没注意自己已经到了排头。
他陷在自己的思维里,眼睛也转去紧盯着那篮子花,好像能用眼睛把花移动到手边,好像能用眼睛透过雨雾看到花香的形状。
“先生?”
“哦,是的,抱歉!”
后面的人拍了拍他的胳膊,弗雷德猛地回神,才发现面前是黄澄澄的酥饼托盘。
“一份酥饼,谢谢。”
“其他需要?”
“不用了,谢谢。”
接过纸袋,弗雷德又把身子探到窗口。
“劳驾,今天是什么日子?”
“情人节,朋友,今天是情人节。”身后的大胡子笑起来,声音很雄厚,他指着商贩说:“你没瞧见吗?那里卖的是玫瑰!”
“情人节吗?”
弗雷德不知不觉走到商贩面前,伸手从篮子里捡了一支带着雨水的玫瑰。
“你应该去那里躲雨。”
弗雷德为他指酥饼店的塑料雨棚,自己拍了拍帽子走进雨里。
“情人节快乐,先生。”
弗雷德在街头奔跑起来,他不愿意淋雨的,他是一定要等雨停,但今天是情人节。
他想把这只玫瑰,送给那个见不到的人。
“弗雷德?你急匆匆冲去哪?你浑身都是水!”
乔治悄无声出现在莫莉身后拉走了母亲,弗雷德轻笑着从楼梯冲向那个旧房间。
格里莫广场12号里也是阴冷又潮湿。
只有那个房间还算阳光明媚。
弗雷德把玫瑰放到窗边,窗户大敞着,一日希贝尔跳窗离开的那天。
他到家了,雨却快停止,风再次扬起。
“情人节快乐,希贝尔。”
弗雷德俯身亲吻了玫瑰花瓣,一日他无数次梦中亲吻她。
*
【花】
“德拉科从福礼家回来就开始在前院折腾那些玫瑰种子,他是要放弃马尔福继承人身份改行园丁吗?”
大马尔福先生恼火地说着,眼睛却瞟向身边的女士,趁她侧身拿报纸的瞬间伸手去摸小桌瓷盘里的巧克力曲奇。
“那是因为希贝尔告诉他自从来到英国就再没有见到过好看的玫瑰,你的儿子为了博美人一笑自然要下些苦功夫。”纳西莎转过身把他的小动作抓个正着,轻咳一声抱着手靠向沙发靠垫。
“卢克?”纳西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卢修斯讪讪一笑收回手:“那小子还不是学我,我当年为了讨你欢心还不是每年情人节都送你一大捧永生玫瑰。”
“说得好,我倒是希望德拉科不会学习你违背医嘱偏要吃甜食的好习惯。”
纳西莎看起报纸,卢修斯悄不作声凑在她身边当偏脖子。
“那,马尔福先生,今年的情人节我是否还能收到玫瑰?”
“那是自然,小姐,我手中的玫瑰永远为你盛开。”
卢修斯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捧永生玫瑰,正进来口渴寻水喝的德拉科迎面撞上这一幕,又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还不忘顺手端走了瓷盘和银水壶。
他一路走走停停,吃了曲奇又灌下许多水,没什么形象,因为德拉科的确忙碌了一整天,实在有些累。
他把东西放在草坪上,自己也在一旁躺下。
头顶伸出的花架枝枝芽芽挡过了半分天空和阳光,德拉科眯着眼,忍不住伸手去数自己这一天缠绕上去的玫瑰花有几支。
“好少。”
他有些难过地撇撇嘴,花还遮不住绿叶架子,希贝尔还不能在马尔福庄园看到玫瑰花墙。
不过事情好像还是有转机
德拉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两手贴合比了比,总觉得自己的手好像长大了一点。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马上也会长大成为大马尔福先生那样?!
德拉科又有点开心起来。
他朝嘴里塞了块巧克力曲奇,嚼得有劲极了。
“我会让你看见最好看的玫瑰花的。”
德拉科美滋滋地想着,那时候他肯定会比希贝尔要高很多,先在大厅像大马尔福先生一样从背后变出玫瑰花束给她,再把希贝尔带到玫瑰花墙来。
他一定会赢得希贝尔的欢心。
一定会。
天空上还有流云,十岁的德拉科兴致勃勃地梦想着以后,每个瞬间都好像有花香,还有闻花香的希贝尔。
好像也有他,和他们。
*
【雪】
阿尔卑斯山又下起了雪。
数不清是第几天,希贝尔勉强走过一段雪路,终于到了落脚的牧民石头屋。
简单地生火煮了碎肉汤,希贝尔从盐块上敲下点撒进汤锅里,又在案板上切下几块硬面包。
小窗户已经被雪蒙住,希贝尔不在意屋外的风雪有多大,只是有些可惜今天才摸索出的小路恐怕明天又要被埋没了。
“好烫。”
但是碎肉汤一定要趁热喝才能驱寒,滚滚的热气顺着盐巴和肉的滋味进入胃里,再从手心,脚心,后背和耳朵冒出。再嚼上几口硬面包,连腮帮子也疼了起来。
希贝尔轻轻笑起来,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老牧民一样在和雪夜搏斗,吃饭都入乡随俗。
药草不太好找,福礼家的秘辛记载经过漫长岁月早已变得不再精准。
希贝尔收拾好了餐具,从木床最里把垫被和干草扒了出来,平整地铺在床垫上。
没有枕头,这几天总是脖子痛,希贝尔没时间再缝枕头,只找了小半堆干草垫在脑后。
“还是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希贝尔闭上眼,慢慢回想今天一天的收获。小路,相像的药草,善良的指路人,最后到了返程时的大雪。
好大的风和雪。
不知道伦敦近来如何?
希贝尔翻了个身,疲惫和困意袭来,她终于能够入睡。
在风雪交加的夜晚入睡,躺在石头屋里,把伦敦和伦敦的人短暂地忘在身后。
她太累了。
*
【月】
是死去的最后一眼,希贝尔记得自己躺在德拉科级长寝室的床上,德拉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泪像慢动作,一颗一颗往下砸,砸得她看不清现实,总觉得德拉科和他魔杖尖的荧光闪烁像极了残缺的月亮。
也是重获新生的那一天,希贝尔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睁开了双眼,打量着陌生的病房和桌上并不陌生的水果硬糖。
那一定是德拉科拿来的,因为她喜欢。
希贝尔轻轻偏了偏脑袋,让自己看向左边。
有扇打开的窗户
她看见了月亮。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