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顾闻泽

7、第 7 章

　　“哎呦，终于记起来我是谁了。”许莫嘴上不饶人，“终于不用顶着别人的名字身份生活了。”
　　“我以为你还想再多待几年。”往洁也不惯着她。
　　这是一个与外界有些传言特别相似，却还是有细节出入的故事。
　　许莫一个江湖中无家可归的人，她被他那义父许佸卖给了人贩子。
　　几经流转，最终被卖入白府。
　　后来她听说他那位好义父见财眼开，与匪勾结打劫了几位游历江湖剑客，杀了一位游历的江湖剑客。
　　再后来江湖剑客的女儿找上门，想为父报仇不料许佸以经被杀，剑客的女儿也无功而返。
　　此后的第二年，白府家主大婚，三媒六娉八抬大轿无限风光。
　　那白夫人是一位美貌温婉的女子，笑起来了如沐春风特别温柔。
　　那位美貌温婉的女子在回门后就再也没有，在白府出现过，听说是留在师门修炼了。
　　没过几个月，白立填悄悄的带回一位身怀六甲带面纱的女子，对外称是白府夫人名为莫其妙。
　　许莫被派去照顾莫其妙，直觉告诉她被带回来名叫莫其妙的人，并不是白府真正的夫人。
　　可真的夫人呢？许莫不思其解。
　　莫其妙在几个月后生下一子取名为义品。
　　莫其妙却也落下病，寻遍天下名医无果，没有几个月好活就去世了，之后就被白立填悄悄的安葬了。
　　除了许莫没有人知道莫其妙已经死了。
　　大概是她知道的太多了，莫其妙死后，白立填就把主意打到了她这照顾莫其妙的丫鬟头上。
　　这之后白府的下人大换，认识许莫的人都没有被留下。
　　许莫就此穿上华贵的衣服，扮作莫其妙。
　　许莫代替莫其妙照顾白义品，成了白府的夫人。
　　当然是假夫人，真的夫人两年过去还没回来。
　　第三年，白府的真夫人抱着一位刚满月的小孩回了白府。
　　外面都在传白立填把养在外面的情人往洁接回府中。
　　在传莫其妙的父亲杀了往洁的父亲，往洁又为父报仇杀了莫其妙的父亲。
　　往洁为了报复勾引了，莫其妙的男人，又或者白立填与往洁两情相悦，莫其妙为了报复往洁用权势威胁白立填取了他。
　　众说纷云。
　　只有许莫清楚的知道，这是白立填的手笔。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人难以分辩，就连当事人，偶尔也会被绕进去。
　　真真假假都无所谓，只要说得过去就行，无人在乎这莫其妙以经换人，也无人在乎往洁才是真夫人。
　　后来许莫听到白立填命人给往洁的孩子药中加雷公滕，许莫也因此被关了七日禁闭。
　　等许莫从禁闭的地方出来时，那个才满六个月刚学会冲人笑孩子的也死了。
　　白立填当着她的面把孩子埋了，“口里念叨着野种。”
　　那只是个孩子啊，许莫瞬间心如死灰，“那只是个孩子。”
　　白立填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警告了许莫，“记住你的身份，否则下场跟他一样。”
　　“记住了。”许莫这一辈子，第一次这么想逃离白府，第一次那么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别动什么歪心思，后果你承受不起。”
　　“好。”许莫之后闭嘴了。
　　她不知道往洁知道了会怎么样，但是她却只能忍着，这仅仅只是为了活着，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之后许莫就被禁止与往洁接处。
　　她不管去那里都有人跟着，只要靠近往洁的住处就会被强制带回去。
　　二个月后，白立填从人贩子手中买了一个孩子回来，骗往洁说病治好了。
　　此后相安无事好多年。
　　许莫偶尔折腾一下她养的儿子白义品，不过每次都能被往洁养的儿子救。
　　再后来，时间过得很快，转言儿子们也长大了。
　　许莫以为自己会顶着别人的名字，别人的身份老死在白府里。
　　没想到会是如今这样子。
　　“许莫，发什么神。”往洁拽了一下正在游神的。
　　“浅浅的回忆了一下过往。”
　　“嗯。”
　　“特别幸运，也特别不幸。”
　　“嗯。回家了。”
　　“好。”
　　“不去，再看一下言卿了吗。”
　　“不了。”往洁想她不是一位合格的母亲，一心想着为了他好。
　　却没有想过那不过都是自已以为的对他好，也没有想过白言卿需不需要。
　　这道头来却是雪上加霜，差一点儿就害了白言卿。
　　“好了，别想了。”
　　“嗯，好。”
　　“我这回又把言言扔下了。”
　　“你也知道啊，真狠心。”
　　“嗯，的确。”
　　这回是真的扔下了。
　　她这一些年，舍弃过很多事，很多人，独独这一个人，她用了一辈子的勇气。
　　往洁隐于袖口的手抖得历害，差点儿，就差一点点。
　　往洁与许莫撑着伞走与讯岩门的弟子一同离开了，回讯岩门去了。
　　客栈……
　　天色已晚离刚入夜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辰，白言卿却仍旧没有醒过来。
　　夜雨寒仍旧守在他旁边，赤焰伞被他随意仍在桌子上，他则翻阅着一本书。
　　书本破损严重，上面却只有几个字，“言笑晏晏，白衣卿相。”
　　书里面却是每一页都画有图，画的图却都是各种草药的样子。
　　翻到雷公藤时手一怔，望着手中的书。
　　再后面的内容，夜雨寒也没有再翻，轻轻的把书收好。
　　他起身拿伞，“夜一、夜二。”
　　“公子。”暗卫一号和暗卫二号忽然出现。
　　“照顾好他。”
　　“是。”暗卫一号道。
　　“是。”暗卫二号道。
　　“夜一，其余的人都听你调遣。”
　　“是。”暗一回答。
　　他交待完就拿着伞出了门。
　　他出门后，看着无尽的黑夜，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身影影入了黑夜中，听声识位，四下微小的声音都尽收耳中。
　　零散的对话都落入，夜雨寒耳中
　　“这都不死。”
　　“对的，白主上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子时，七杀令就结束了。”
　　“追杀不就停止了吗？”
　　“这是个死令……追杀的人都死了才算……或者被追杀的人死了……就停了。”
　　“这……”
　　“除非主上亲自动手……”
　　“哎，……”
　　“快找……”
　　“走……”
　　“这不就是他死我们活，我们死他活吗？”带头的刺客道。
　　“或者两者都死。”
　　这下所有的人都安静了。
　　他们是白立填派出的最后一批刺客，都是养在白府的死士。
　　“这次追杀的人是二公子。”带头的刺客又道。
　　“二公子？”众人疑惑。
　　“不是白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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