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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才过没两日,温言后背结痂已经开始痒了,夜里也睡不踏实。白天里,温纶当真来找温言去学堂里。

      学堂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孔孟之道张口就能来的那种。温言有了经验,也乖乖的不去惹他注意,只要远离他的注意范围,温言就能少听他的嘚吧嘚。

      “温言,温言,温言~咳咳、嗯?”

      温纶也从后面悄悄叫他,“三哥,三哥,三哥!”

      先生走了过来,一把戒尺落在学案上,温言猛然惊回神,他刚刚在走神,什么时候走神的自己都没发觉,只听得那松柏之志更加教条了,就。。。

      “温言,将你的高论借于给老夫看看。”

      温言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的宣纸扯给了老先生,还是怕的,脸上是谄媚的讨笑。老先生拿起来一看,只见得手抖抖擞擞,温言想,完了,先生这把年纪,可别被自己气得背过气去了。

      老先生看了好一阵儿,才厉正言辞的说:“温言,下了学,你留下将圣人言抄写二十遍。”然后将那张温言画了只猴儿的宣纸,规整的拿到教台案上放展。有眼尖瞥见了的,在一旁暗自发笑。

      温言也挺无奈的,平日里老先生虽然也转来转去的,他也经常发呆,但是他还以为老先生真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他。有点儿可惜,温言还觉得自己画的猴跟先生很是神似来着。

      挨着下了学,温言前面给温纶递了个小纸条,让他下学了自己个儿回去。温纶也本没打算理他,下学便溜了。老先生真的没打算同他客气客气,耿耿的,让他抄了二十遍。要是换成以前,二十遍都是很容易的事,只是这老先生人来得死板了些,温言前面敷敷衍衍打算了事的圣人言,被老先生打了回来重写。

      温言后面都饿得不行了,还以为老先生突然出现是打算放他走,却没想是亲自给他送了饭过来,让他吃完,再接着抄。“知州大人那边三公子您且放心,我已经叫人同知州大人传了消息,您今日若是抄不完这二十遍圣人言,是回不去知州府的。”

      温言心想,作孽啊,怎么又跟学堂杠上了。

      多想无益,当温言忍着困意终于将二十遍圣人言抄完,老先生还是那般精神抖擞的样子,自己却直是眼皮子打架了。将抄写予老先生一看,老先生看得也十分认真仔细,看得温言心底发怵,唯恐他又打回来。

      待老先生眼珠子转了上十圈儿,看定时,“行了,今日便回去吧。”

      温言赶忙起来,腿都给他跪麻了。还是向老先生行了礼才离去,面上也没有多余什么神色,温言本就不讨厌教书先生,只是自己嫌大道之理刻板了些,至于教书先生,温言觉得他们好像都是一个样子的。

      温言行回了知州府,从后门进去的,小六子给他留了门。现下天已经黑透了,学堂和知州府没隔上太远,所以温言撑着困意迷迷糊糊找着路就回来了,没等着让知州府的人来接,一个被罚抄书的学生,也没好让书院的人送。

      刚拐进院儿里,打盹儿的小六子就醒了,“三公子,你回来啦,小的去给你备上水沐浴。”温言本想阻止他,说自己在后院打个水洗把脸便行了,实在是困得慌。可小六子这劲儿,根本看不出来刚刚还在石桌上打盹儿,蹭起来就麻利的去打水去。

      现在秋意已经起来了,晚点儿风会吹得有些凉,温言还告诉小六子将门给他留着,让他早些去休息的。只是小六子每次还是等他回来。

      温言看着他跑着去,准备抬脚进门,突然后面窜出来一个黑影,捂住了他的嘴,唔得很用力,温言还不待反应过来,已经被那人制住了。“别说话,不然我拧断你的脖子!”

      温言试着点头,那人感觉到他动,怕他有所动作,又使力抓住他,“别动,进屋去。”他携着温言快速的进了门把门关上。

      温言闻到了血腥味儿,不算浓的腥气,许是隔得近。他想,这个人莫非是个窃贼,今日东西偷到了知州府,被发现避逃不及然后打斗途中受了伤。小六子这会儿已经将水提了一担过来,见房门关着很是奇怪,便拍拍门,“三公子,三公子,热水打来了,三公子?”

      那窃贼没想着小六子这么快折回来,有些气急败坏的压声讲,“叫他回去,快,”此时刀已经抵上了温言的脖颈。

      温言让自己冷静的同时还得让后面这人冷静,正思忖当如何为之,小六子见叫了温言半天也没人应,心想莫不是今日先生罚三公子抄书抄了太久,累了睡下了,打算轻轻推门进来看,一推,门没开,已经从里面别住了。

      “三公子?”小六子打算这下先回去了。门才被打开,温言写了字条,挑简单字写的,小六子是长乐夫人挑选来伺候温言的,自然是识得字,纸上叫他将水提进去便下去休息。

      小六子提上水,“三公子,你且还等一等,我再去担些热水过来。”将桶里的水倒进去,打算还往外担水去。温言拉住他,朝他摆摆手,“三公子是说不用了?”

      温言点头,“可是这水还欠些,三公子”,温言一副没事没事样儿,催他赶紧下去休息了。

      小六子也只当是温言累了,“那小的先下去了,三公子要是有什么事就摇铃铛叫小六子。”

      温言点头让他下去,待小六子走远了,才关上门。温言他倒不是想包庇窃贼,主要是刚才他向那人小心示意他自己不能说话。

      “哑巴?”那窃贼好像也突然想起来知州府的三公子是个哑巴似的,对他放了些戒心,温言还听他嗤笑了一声。可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药丸,直接给温言拍了下去。

      温言当时倒没感觉有什么异样,只是那人森森然开口说:“刚刚喂你的可是个千年等一回的好东西,人间奇毒,烂肚子烂肠子就是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还能看见里面被你养起来的虫子吃你的腹脏喝你的血,你给我放乖一点儿,好好听话,不然有你受的。”温言光听他这形容已经暗地里骂了他千儿八百遍,困意都被这恶毒的药席卷一空,这种后果他真的不想尝试。

      “把他打发走。”那窃贼放开了温言,现在温言瞧着他,竟还能感觉出来他恐怕伤得不轻,还能忍着强使上那么大劲儿挟持他。忙忙去写了纸条。本来没打算要这热水,想了想或许得给那人清理清理伤口,便又让小六子将热水提了进来。那人藏得极好,若不是后来他突然倒下来,温言都要以为他逃走了。

      温言将他扶到床上,去翻箱倒柜的找前些日子自己烧伤了那些来看望他的姨娘兄长们赠的这样伤药那样金贵药。送得很杂,但温言三天两头给自己搞一些伤啊口子的,倒是将药都留了下来。这会儿恐怕能顶上大用,全找了出来搁在床头台案上。

      温言替他检查都是哪里受了伤,幸好,伤得没有想象的重,大的伤口还会自己扯了布条扎上止了大出血。温言将他衣服褪下,小心翼翼的给他将血渍擦掉,才露出后背满满当当的伤痕。大的小的深的浅的复杂交错。温言心里都暗暗揪疼了一下,自己这下怕是摊上大事儿了。

      挑这上面那些药,不太清楚这伤要怎么涂药,只能看出来剩的最少的那盒金疮药膏。脑子里犯着难。

      “不懂?”现下这人的口气倒是温和了不少。

      温言点头。

      “拿给我看看。”

      温言一个一个打开给他,他一个一个闻了上十个以后,“就这个,朝刀口上涂。”

      温言接过来,抠了药出来,抹在伤口上时,惊异的一颤,那翻飞起来的皮肉感真真切切的通过指尖传递给自己。感觉到温言在害怕,那人在温言涂药途中倒是一点儿疼没皱眉,“身为一个大男人,这点儿伤都给吓怕了?”温言没回他话。那人倒好心情似的笑了。

      后背的伤口上完药,前面也有两道,没有后面的吓人。温言将药放下,示意他自己动手。起身去收拾台案上的药盒子,又将盆里的血水拿到门外去倒在假山后面。若是就地一泼,血水虽淡,总归还是避些麻烦为好。

      刚一进门铜盆还没放定,门外就响起了小六子的喊声,“三公子,三公子,”这会儿隔之前晚了小半个时辰了,若是现下没有回应已经能说得过去。

      可是听见门口小六子对人说:“二皇子,三公子今日一回来就洗浴睡下了,这会儿咱?”

      元恪是为了逮人来的,自然要挨着挨着都搜到。

      元恪上前敲了敲门,从开始轻轻的两声到后来沉力的两声,“温言公子可是睡下了,今日容句城中潜入了敌国奸细,元恪派人四方搜查无果,此奸细极有可能潜入了知州府,元恪奉命捉拿奸细,不知温言公子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或者什么人的可疑行径?温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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