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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虚惊一场 ...

  •   早上文可欣遇到一患者家属,性别男,年龄?估计75岁左右,比文可欣爷爷小七八九岁,体貌特征,带一圆形黑边眼镜,头发花白,拎着一个布兜,里面装着看病的一切东西和他的老年证,估计是带着老伴看病的,正不知何去何从。

      去大医院看病90%的人都会迷路,自己按箭头标志寻找,10%的人会找人问路。

      看见文可欣如同看见救星一样,大爷张口就来:哎!正好,快找护士姐姐问问路。

      文可欣立马乐了,心想,大爷,我才18,您都八十了,您的娱乐精神可圈可点啊!要是人人都有您这幽自己一默和幽别人一默的心,谁都不会得病了。

      得嘞,就冲您叫我这句姐姐,我甭说指路了,我直接给您和大妈送过去行不?也算发挥一下我的余热。

      熊一窝一到中厅就拿着个寻人警示,一个黑白照的人脸大大的印在白纸上,明晃晃的写着:本院行刺医生嫌疑人吕克。

      “大家都传着看一看啊!这就是那个行刺的嫌疑犯。”熊一窝把一张白纸黑字的纸在大家面前晃来晃去。
      “咱们这活儿没法干了。”贾大夫发表了意见。

      “据说有人又在咱们医院附近看到这个吕克了,所以啊,你们都要小心点儿。”熊一窝又发挥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气概了,恨不得大家都出事儿才好,他在一旁看热闹,没准还趁机踹你两脚。

      “熊主任,我们可不害怕,你倒是担心一下自己,回忆一下,有没有记恨着您的患者。”欧阳丹口无遮拦。

      “哪能啊,熊主任医术高明,医德过人,患者感谢还来不及呢,你看熊主任在急诊那三年哪里有过投诉。”护士长说话的口气让人听着好像也并不是在夸人。

      文可欣听护士长说过,熊主任在急诊时,那病人都是急茬儿,熊主任用他那高尚的医术及三寸不烂之舌把疑难的患者都送到别的医院去,从来不接麻烦棘手的患者,自我保护意识极强。有一次在急诊给患者缝合了一个外伤,拆线的时候是护士长给拆的,线刚从伤口上离开,眼睁睁的见着伤口一点一点的又撕裂开来,然后给熊主任打电话,左也不接,右也不接,护士长那时候心里这个焦啊糊啊,都是从患者的角度考虑问题,怕等着急,还是太年轻,最后竟然听他和患者说是护士拆线给拆坏了,本来手术做的很好,好在患者是个明白人,遇上这样的搭档如同被他泼了一盆脏水,然后竟是能把自己的裤衩都脱的干干净净以示自己的清白,护士长那时候才醒悟过来,跟着熊主任干不出啥名堂来。

      还有一次,一个急诊小护士和患者发生了口角,都要开始抡椅子上了,熊主任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愣是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急诊大半夜的,就一个小护士在那值班,你一个大男人都不敢露头来平息一下,后来聚集的人多了,别的家属和上大夜的护士听见了,共同劝下来,没了声息,您猜怎么着,熊一窝从他的龟壳里探出头来了,说“哎,这是怎么了?我刚听到外面大吵大闹的,一出来就看见你们气哼哼的,患者一个个的真没素质,别和他们一般见识。”这就是高尚的医德,我们可歌可泣的人物啊!!!

      “在正确的时间选择正确的病人才是自保之道。这不是您在急诊时说过的至理名言吗?我现在都记得。”护士长说话的口气不免让人猜测那个在急诊和病人打架的小护士可能就是年轻时候的她。

      然后文可欣和欧阳丹就上网看几则关于医生被刺的消息。

      昨日下午3时,本院召开记者会,就前日该院一名女医生在第二住院部一层大厅被一名患者家属持刀刺伤一事(本报昨日报道)进行了情况通报。

      某医院医生13日在其工作的诊室被一不明身份人员刺伤颈部。卫生部要求各地切实维护医疗机构治安秩序。卫生部13日晚在其网站发表声明称,医疗机构是人民群众看病就医的重要社会公共场所,卫生部高度关注这一恶性事件,强烈谴责在医疗卫生机构发生的暴力犯罪行为,要求切实维护医疗机构正常诊疗秩序,保护医务人员和就诊患者的人身安全。卫生部对邢志敏医生及其亲属表示慰问,要求医院全力救治,并密切配合公安部门做好案件调查处理工作。据了解,经紧急抢救,邢志敏医生目前正在重症监护室进一步治疗。

      4月13日,北京市连续发生两起伤害医生的案件后,北京立即抽调精干警力全力展开侦查。很快查明两起案件系一人所为。案件发生后,北京警方已经在全市首批50家医院53个院区设立警务工作室,会同医院共同做好院内秩序维护和突发事件处置工作。

      微博上也有报道:北京3天内3名医生被刺,医生护士的生命安全告急,谁来保护他们的安全?

      医院的人即使平日里没什么交情仅是工作上来往的人,见面了都使劲握握手,怕啥时候见不到了。

      文可欣上了一晚上的夜班,每次都像蛇冬眠后退层皮一样辛苦。

      昨晚那更是热闹,八点刚把病人都弄利索了,做了12小时的手术下来了,一个180多斤的驼,一米八几的个头,再高点连床都放不下了。又是在60床的位置,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一般的重病人都被安排在60床,抢救方便,能轻松的放下一台呼吸机,所以60床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一张床,文可欣看见墙上还没完全退去的血迹,就会想起那个5岁的小女孩儿。

      所以没有人在监护室里讲鬼故事,也许那会把在60床死去的灵魂都召回来。也在护士间流传下来一致也有点儿迷信的做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般不往60床安排病人,怕护士轻轻挪动一下床卡,会给本来没事儿的患者召来麻烦。可今天还是八个患者,最后空着的60床只能用上了。

      60床病人下来半小时后,张杰也刚从手术室洗完澡下来看病人。

      “这个病人是颞叶胶质瘤,瘤体比较大,加上手术麻醉时间比较长,等麻醉药过后,有可能会出现躁动,你一会儿把患者做个约束,别把管子什么的拔了。”不知道张杰用的什么洗发水,开门时飘进来一股清香。

      “好的,我会注意的。”相反,自己在监护室工作久了,身上闻到八四的味儿,那都算好的,只怕是大便的味道。文可欣低头左边嗅嗅自己的衣服,右边嗅嗅,觉得没有异味儿,但也不想和张杰多说什么,尤其在工作时,把感情放到一边。

      “你在干吗?”文可欣这个小动作被张杰捕捉在眼里。

      “没干嘛!还有别的嘱咐吗?”还好文可欣带着口罩,遮去半边脸,看不到撒谎的表情,她分明是怕张杰闻到自己身上带有职业特色的味道。

      “没有,今晚我值二线,不回去了,有事情可以叫我。”

      “希望没事儿!”张杰向文可欣点点头,走了。

      九点,文可欣拿手电筒看瞳孔,测血压、测体温。

      “喂,任全来,你醒了嘛?”文可欣估计患者麻药劲儿该过了,应该醒了,再不醒就出问题了。

      “恩?”60床慢慢的睁开眼睛,点点头,还没来的及对这陌生的环境有任何反应。没进过手术室的人不会懂得,全身麻醉就是你刚进手术室看见全都是被口罩遮的严严实实面无表情的脸时,头一句还在问你是任全来吗?你刚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张口说是,一根冰冷的粗针就穿进了你的血管里,下一秒你就不知道在哪里了,等再一睁眼时,恍若去太虚幻境走了一遭,竟有天上一秒,地上已是百年的感觉。

      只觉得自己刚刚打了个盹儿的空儿,12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左腿动动,右腿动动,能抬起来吗?”文可欣按照常规看看手术是否损伤了四肢的活动,“还好,都可以动,而且动的挺好,手术挺成功的,但你不要乱动啊!配合我的工作。”文可欣看患者神智完全清楚,就没有过多在意张杰提醒她的话。

      患者点点头。

      不过五分钟后患者问“护士,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十分,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儿。”文可欣奇怪,一般做完手术的患者,很少时间观念这么强,都是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打发时间。

      “哦,没什么,我估计这个时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神七该发射了,应该上天了。”60床一本正经的说。

      文可欣一愣,用胳膊杵了杵在旁边给患者测体温的小崔“神七哪年发射成功的?”

      “不知道。我不关心国家大事儿。”小崔一副管它哪年呢。

      “应该不是今天啊!”文可欣也开始犯二。

      可旁边的59床憋不住了,他是术后第三天的患者,病情较轻,脑膜瘤。“兄弟,今年神九载人都发射成功了,你怎么还惦记神七呢?”

      “不可能,我就是航空航天设计院的,神七就是我设计的,我还说呢,怎么非挑我手术这天发射呢,我在手术台上都一直担心着能不能成功呢!”从60床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虚假。

      “你真逗,担心你手术能不能成功还差不多,还担心神七能不能成功,那么多人操心呢,不差你一个。”59床想抬起头看看60床长什么样。

      文可欣吼了一声“躺下,你头上还有根管子呢,不要命了?”59床应声躺了下去,没成功,就这么看着天花板,双手交叉在胸前和60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只要不乱动,文可欣也不管他们,反正他们除了说话也不知道怎么打发这无聊的夜呢。

      “那不是啊,神七就像我孩子似的,每一个螺丝每一个钉子都浇灌着我的心血。”

      “比你的命还重要啊!”59床还是不闲着。

      接下来谁也不说话了,文可欣的耳朵终于清静了一会儿。没几分钟的功夫,就听60床在喊“我要出去!”腾地一下就做了起来,差点儿把输液瓶儿摔倒地上。

      “可欣老师,快来。”小崔摁着60床,让他躺下,把头上的引流管拔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会出人命的。

      文可欣从里间跑了出来,拿着约束带,要把60床约束起来,可两个人哪里弄得过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文可欣对小崔说,快去找医生帮忙。

      小崔顾不上别的,夺门而出。

      60床一拳打在了文可欣的胸口,像被闷棍打了一通的痛,输液的软针已经从血管里脱了出来,文可欣顾不上自己的疼,一手摁着60床的身子,不让头上的引流管崩断,一只手摁着60床输液的手,不让血流出来。

      60床的脚也不停的踢腾着,差点踢到59床。

      59床也不消停“要出人命了,快踢死我了,快把我转出去吧,要不我就成牺牲品了。”59床要坐起来。
      “别捣乱。”像幼儿园的老师在维持入园第一天的小朋友的秩序,有哭闹的、有躁动的、还有像59床这样起哄的,文可欣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上半身摁住60床,下半身用腿使劲儿的把59床的床推得离60床远一些,避免伤到他。

      文可欣心想小崔怎么这么慢,今天晚上谁值班?下一秒,贾大夫敞着白大褂跑了进来。“我就知道,又是贾大夫,这个大忙命,怎么每次和他值班都得有点儿插曲呢。”

      “怎么回事儿?”贾大夫上前摁住再一次努力想要下地的60床。

      “刚才还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开始躁动了。

      我就觉得刚才说那些话不正常。”文可欣觉得刚才神六,不对,神七发射成功就是一个前兆,绝对的前兆。

      “可能还是麻药的劲儿没过去。

      你把引流袋关闭,放在床上,以免弄断,否则会发生颅内压变化。”文可欣把弄得到处都是的输液瓶和患者身上的监护仪,还有头上的引流袋都收拾好。

      “拿约束带,给患者约束一下。”这句话也许刺激到了60床不知哪根神经,事了浑身力气,从床上坐了起来,站在了地上,和贾大夫两个人拧在了一块,连踢带踹的,文可欣根本插不上手,好不容易拽到了,60床一甩手,给文可欣甩个趔趄做到地上。

      “谁让你们绑我的?你们要害我。

      我要打110,我要打110。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和贺雷生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关系铁的老战友,你们不怕他来抓你们吗?”这种不能控制的发作在颅脑术后的患者很是常见,但如此剧烈的还是头一遭,60床一个转身和贾大夫一起滚到了地上。

      正好滚在了刚推门进来的小崔和张杰脚底下。

      小崔“啊!”了一声,赶紧和张杰把60床和贾大夫分开,文可欣坐起来跑过去,三个人把60床驾到了床上,用约束带把患者约束好。

      贾大夫才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明天我就呼吁科里的医生都去练摔跤,保卫自己。”都这空挡了,还能瞎贫。

      随着“哎呦”一声坐在了地上,没人来得及顾及上他,都去弄60床。

      “安定5mg入壶。”张杰二话不说。

      小崔立刻去推治疗车,文可欣换了输液器,换了套管针,半分钟,安定就流淌在了60床的血管里了。

      60床渐渐的肌肉开始松软,文可欣慢慢的把监护仪、尿管、引流管重新归位。60床的呼吸渐渐匀称,胸廓一起一伏,文可欣拿手电筒看了一眼瞳孔“2.5:2.5,血压130/90mmHg,心率98。”终于平稳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小崔回头去搀扶还坐在地上的贾大夫。

      “我的左脚站不起来了。”

      小崔拿个椅子让他坐在上面。

      张杰走过去,把裤腿挽起来一看,左脚踝有点儿肿胀。

      “可能是扭到了,拍个片,看看骨头有没有问题。”

      “我都没感觉,站起来才觉得疼。”贾大夫摇摇头。

      “那是你太投入了。”文可欣这时还能笑出来。

      “休息几天吧。”张杰对贾大夫说。

      “哪有这么娇气,没事儿主任。明天就会好的。”小崔去冰箱里拿了两个冰袋,给贾大夫敷在脚脖子上“这样明天不会肿的太厉害,也能减轻疼痛。”从来没看小崔对谁这么细心过,小崔对贾医生不是一般的体贴啊,这句话文可欣没说出来,怕两个人尴尬,自己也没趣儿。

      “晚上我来值一线吧!你好好地休息休息,明天一定得去拍个片子。”

      “我去推个轮椅来。”小崔说。

      “哎,小崔,不用.......”小崔已经出去了。

      “你没事儿吧?”张杰看看文可欣。

      “没事儿!”这么一问,文可欣才觉得刚才打在胸上的那一拳也够狠的,胸口闷闷的,但嘴上依然说没事儿。

      张杰还要张口说什么,59床喊了起来“哎,你们不管我了,我这都斜躺着半天了,还好没伤着我,要不然和你们没完。”

      “和谁没完,明天我就让你出院。我受伤了,看谁给你看病。”一句话掖的59床一声不吭。患者就这样,护士说一百句不如医生一句话。

      文可欣把59床挪回了自己的位置,小崔推着轮椅把贾大夫送回了值班室。

      “张杰环视了四周,有事儿叫我吧!”张杰忘了刚才要说的话。

      文可欣点点头。

      大闹一场后,监护室变成了战场,文可欣收拾完后,又给每个患者测了一遍血压、体温、瞳孔,给病人翻翻身,按摩按摩,每个人喂点儿水,一个多小时又过去了。

      60床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呼吸均匀,文可欣开始有点儿怕,怕60床一下子没有先兆的再站起来,不是怕他站起来,而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意外没有预兆的发生,而自己没办法掌控。

      文可欣行医十几年,再多的意外,再多的万一,文可欣都用一句话来解决,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来解决的。

      终于熬到下班了,文可欣拖着只剩躯壳灵魂不知飘到何处的一身皮囊躺在休息室里很快的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里看见地上有好多好多的钱,但没有人发现,正在梦里偷偷的乐呢,然后悄悄的拿个袋子捡钱,时不时还左顾右盼,怕有人发现,正高兴得意呢,只听见休息室的门哐当一声关上了,然后就是钥匙重重的掉在地上的声音。现实中赚不到这么多钱,连做梦都不给她机会,正在恨这个吵醒她美梦的人,睁眼一看,欧阳丹背靠着门在那里发抖呢,文可欣睡眼惺忪用眼皮看着欧阳丹,恨不得用睁不开的眼皮夹死她。

      “你猜我刚才走楼梯进楼道的时候看见谁了?”欧阳丹有点儿惊魂未定的感觉。

      “谁,你不要一大清早的就上演惊声尖叫好不好,恐怖片啊?我忙了大半夜,刚睡没几个小时,就被你给吵醒了,最重要的是梦里我还在捡钱,你害的我连万元户都做不成了,即使是在梦里。”

      “还钱呢!我的命都快没了。这大周末的上班和看病的人都这少,护士人身安全没保障啊!”

      “说什么呢?到底怎么了?看见谁了?”

      “我看见吕克了。”

      “吕克?谁啊!”

      “就是那个刺伤咱们医院大夫的那个嫌疑犯啊!”

      “真的假的?你不会看错了吧?”文可欣的脑海里浮现了昨天熊一窝发的那个嫌疑人的照片,一个小平头,没几根头发,瘦瘦的大高个,脸黑黑的,因为是黑白照片,一脸对社会的不满。

      “非常像,本来在楼梯上他下我上,谁知道看见我上来了,他转身就跟上来,我快走了几步,他就小跑几步。行为很可疑而且还异常,一直紧跟我走到科里,我赶紧一个箭步开门进来了,现在他肯定在门口呢。”欧阳丹用后背抵着门,好像下一秒那个人就要破门而入一样。

      “那现在开门看看他走没走。”文可欣被欧阳丹渲染的恐怖片气氛弄的睡意全无。

      “不行,万一他拿刀闯进来怎么办?”

      “有我呢!”

      “还不如没有呢,当人质啊!”

      “那怎么办?报警?”

      “万一我看花眼了不是又怎么办?”

      “那到底怎么办?”

      “先看看。”

      文可欣和欧阳丹扒开一道门缝,“哪呢?”文可欣没看见可疑的人啊!

      “在护士站那呢,就那个人,你看。”文可欣顺着欧阳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然后一句话没说回到床上盖上被子睡觉去了。

      “哎,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那你不想和我去领举报嫌疑人的奖金了?”

      “还奖金,我看你和我刚才做梦捡钱差不多,福尔摩斯欧阳小姐,那是昨天刚入院的5床的家属。您这想象力,不写小说真是浪费,我都没您思维丰富。”

      “5床家属,真的吗?怎么那么像吕克啊!”

      “我看你是中熊一窝的毒了,毒害你不浅。”

      经欧阳丹这么一折腾,文可欣的睡意全无,打开手机上网。网上写着4月24日17时25分许,侦查员在当地公安机关和群众配合下,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并迅速将他押解回京。针对作案动机等,警方表示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文可欣举着手机让欧阳丹看,欧阳丹伸了伸舌头,“差点把他送到监狱去。”

      “人家就长得像点呗。要真是,你还真能抓住他怎地?”

      “怎么不能,利用我足智多谋的思想加上我天衣无缝的计划。”

      “什么计划?”

      “打110,你不知道吗?我上幼儿园时就知道了。”

      “那警察叔叔可得好好感谢您了,让警察叔叔发你一面锦旗,烫上几个镏金大字,首都见义勇为好护士---献给为医院安保事业牺牲的欧阳丹同志。”欧阳丹打了文可欣屁股一下“对了,要不要我给你写墓志铭啊!”欧阳丹差点儿把钥匙扔在文可欣的脸上。

      第二天上班,护士长在交班会上告知了上次技能比赛的结果。

      “上次护理大赛的结果出来了,很幸运,咱们科的苏巧俏这回夺得了第二名,成绩还是不错的。”护士长一脸高兴的样子。

      看了一眼文可欣和欧阳丹“没取得成绩的也不要灰心,下次再努力也不迟。”

      文可欣和欧阳丹互相看了眼,耸了耸肩。

      再看看苏巧俏倒也没有多么的得意,但看的出来是压抑着内心的喜悦罢了,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

      “果然是高手!看来我和文可欣俩人加起来也是斗不过苏巧俏的心眼儿。”欧阳丹想。

      交班结束,欧阳丹用胳膊怼了怼文可欣,“哎,不遗憾吗?没取得名次?”

      “遗憾嘛,倒是有点儿,毕竟咱们也是付出努力的,但是谁让咱技不如人呢,再试试面前就得服输。”

      “我就是不服气嘛!她凭什么啊!”

      “凭本事啊!谁最让咱没本事呢,行了,这事儿就过去了,咱俩也别提了。下次努力呗。”

      “下次?我的姐姐你真天真,这样的机会能有几次啊?还下次!”欧阳丹摇摇头“我真真看不惯你这样与世无争的样子。整个一白莲花!”

      “那你想让我怎样啊!姐姐?”文可欣无奈,

      “哎,你是不是拿我笔了?”欧阳丹都没理文可欣的问话,转身问贾医生。

      “你们护士姐姐是不是把找笔当习惯了?”贾医生道。

      “你们医生哥哥是不是也习惯看到遗落的笔忍不住就塞在自己的口袋里了?我明明刚才还放在这呢”

      “极度不信任同事,往往因为一点小利益就触及到同事信任的底线,比如你刚才的问话就让我很不爽,什么叫你是不是拿我笔了。我就是用用嘛!”说着从自己的白衣口袋里掏出了欧阳丹的笔扔到了她面前。

      “好,下次为了触及你的道德底线,我就问你是不是偷我笔了?这样总行了吧?”

      “最近吧值夜班的时候啊,你们护士姐姐一敲门、手机一响我就感觉血压啦、心率啦,蹭蹭蹭的飙升,严重的时候有一点儿声音就会抓狂,所以下次和我搭班儿的时候你要小心些.........”贾大夫用手指狠狠的指了指欧阳丹。

      欧阳丹回了一句“开你医嘱去。赶紧的。”

      “护士,护士。”文可欣在护士站写一般护理记录,就听见对门的赵奶奶在叫。

      文可欣赶忙放下手里的笔急急忙忙的跑过去。

      “怎么啦?赵奶奶?哪里不舒服啊?”文可欣看看赵奶奶并没有什么异样。

      “哎呀,倒也没什么,就是吧,我想看看那个中央8的韩国电视剧,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嗨,我还以为您怎么了呢?您想看的电视剧叫啥名字啊?”

      “啊?叫什么来着,你看着就在嘴边上,我就是想不起来了。”

      “关于什么的?”

      “关于爱情的。”

      “您这还喜欢看爱情片啊?”文可欣用遥控器来回更换着电视频道。

      “怎么?我们老人就该死啊?我们也是喜欢情啊爱的,你以为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专利啊?我们也是向往爱情的,你别看我都八十了,我还有一颗少女心呢。”赵奶奶故作生气。

      “没有,没有,多大年龄都应该向往爱情的,这一点我赞同您的。”这赵奶奶在神经外科算是钉子户了,地地道道的老北京,用赵奶奶自己的话说啊“我三个孩子都在国外,都六十多了,也都到自己看孙子的年龄了,没办法照顾我,我呢也不愿意去国外,舍不得我那死去的老伴儿,其实啊我什么都没有,就--是--不--差--钱。”赵奶奶的话里也透着些许无奈。

      怎么住到神经外科呢?这就因为五年前摔了一跤,磕到脑袋了,被保姆发现后急忙就送到神经外科来了,刚开始赵奶奶说头痛,身子痛,动都动不了了,浑身上下查了个遍,就有一些轻微的脑积水,后来说看上神经外科的大夫和护士的服务态度好,就赖在医院里不走了,好说歹说的出了院,差不多一个月回来住院一次输几瓶甘露醇,缓解一下头痛,就还要在医院赖上几星期。用赵奶奶自己的话说“我又能报销,又有食堂给送饭,又能看电视又能洗澡,最关键的还有人陪我唠嗑,而且啊还比宾馆便宜啊!”赵奶奶句句话在理儿。

      “停停停,可欣啊!就是这个!你看我就喜欢这个女主角。”赵奶奶叫停了文可欣手里的遥控器。

      “这叫人鱼小姐!”文可欣笑笑的摇了摇头。

      “哎!对了!就叫人鱼小姐,这个女主角的命啊真苦,和我有一拼啊!就像我年轻时.......”

      “赵奶奶,我手上还有活儿没做完,一会儿忙完了,我来陪您聊天啊!”文可欣顺势打住,一到赵奶奶要说她年轻时候的事儿啊,准没个完,文可欣曾经下了夜班一直听赵奶奶从十八岁讲到了三十岁,伤不起啊。

      “得嘞,你忙去吧!我要看电视了。”赵奶奶其实也是一个知趣打理的人,明事理的人不招人烦。

      刚出了病房门,文可欣就看见熊琼从自己的办公室里慌慌张张的出来了。

      “您这是怎么了?熊主任?”

      “我钱包被人偷了?”熊琼低着头在地上照着什么。

      “啊?什么时候发现的啊?”

      “快帮我找找!”

      “这么大阿钱包掉到地上能看不见吗?”文可欣从护士站的中心各往左右延伸到尽头,也没看见有不明物体在地上。

      “不知道啥时候丢的。”

      “要是在公交车上或者地铁上丢的那就没办法了。”

      “不能啊,我记得上手术的时候还在包里了,这会儿就找不到了?”

      “您这么肯定是在单位丢的?”

      “应该吧!”

      文可欣撇了撇嘴,那您好好找找吧!

      文可欣自顾自忙去了。

      第二天早会交班儿,张杰今天不在,去开会了。

      “护士长,咱们科的管理工作是不是要加强些了?”熊琼开始发难。

      “怎么了熊主任,您丢了钱包,还得我负责任?”护士长全力赟有些气愤。

      “那你说小偷怎么就能大摇大摆的在科室偷东西?”

      “护士站一直有人,要去您办公室偷东西,也得经过护士站,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这样吧,熊主任,您要是觉得是咱们自己人动得手脚,咱可以去调取监控信息。

      我随时都有时间,等您方便的时候可以叫我。”

      “散会!”护士长亲自下的命令,大家做鸟兽散。

      “护士长?您刚才是不是有点儿铁腕儿了?怒怼熊一窝,您怎么就肯定不是咱自己人干的?咱么护士受他们大夫的气我真是受够了。”欧阳丹悄悄的在身前摆了一个大拇指。

      “谁也不想丢东西不是,关键是昨天我听文可欣说了,本来想找他问清楚缘由,然后好好的调查一下,人没找到,大晚上的护理部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们科丢东西啦?我当时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了,谁嘴那么快,都告诉给护理部主任了,当时我那气儿啊就不打一处来,今天还没等我问清楚呢,当头就给我来这么一句,我这倔脾气还就上来了呢。”

      “是啊,那就让他调监控录像去。”

      “是,他要是不敢和我去调监控录像,就说明他心里有鬼,这钱包啊,还不知道在哪儿丢的呢,咱们可不担这个莫须有的屎盆子。”

      “嗨,您别生气啦,一旦有事情的时候,不都是护士来背责任吗?就像上次,妇产科产妇失血5000ml,血没来得及输上,左拐右拐的就又拐到护士的脑袋上了,说当班护士处理医嘱不及时,您说我们咋就那么冤呢,丢了钱包也能扯上我们,好事儿的时候咋没见拽着咱们呢。”欧阳丹愤青儿样又上来了。

      “行了,上班吧,谁让咱吃这碗饭呢!”

      “哎,那钱包里有多少钱?”护士长好像回过味儿来了。

      “昨天文可欣问了,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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