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杀心暗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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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不爱，真的很重要吗。May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相爱未必能厮守，不爱也可以伴随左右。爱情于她，是沉重的枷锁，这种感情，她负担不起。
“我原以为，你就是不爱她。可是看了这么久，我才发现，你不是不爱宇文中，你是不爱任何人。没关系，她的感情，我不参与，我只想告诉你，莫岚。”
幽蓝的眼睛盯着她，宇文中一字一顿地说“你可以不爱她，玩儿够了可以离开她，但是，你不能伤害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到死也不会。”
“你威胁我。”May没有躲避她的目光。
“随你怎么理解。”宇文中抬起手腕，望着绷带说“宇文中自杀的事，你不要怪她，她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想叫我出来。”
“宇文中知道你的存在。”
“知道，只是她不愿面对。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承受了太多痛苦，但是她依然善良，连自杀，都要刻意割右边手腕，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清楚我是左撇子，怕我不方便。”
“你不是天生的左撇子，你之所以用左手，是为了保护宇文中做饭的右手。”May道出心中所想。
“你真的很聪明，莫岚。你越聪明，我就越担心。”说着，她向前一步，贴近May。“你知道，我有篡改她记忆的办法，对么。”
她的眼神变得复杂，May点头，她伸出手，将May拥在怀里，这是一个奇怪的拥抱，仿佛她在用手臂丈量May的身体，一寸一寸，指尖隔着衣服攀上May的脊椎。
“避免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扼杀在摇篮里，你说是吧，莫岚。”她眯起眼睛，舔了下嘴唇。“今晚你带我来这里，应该没人知道。”
“没有人知道，但是一路过来，都有监控。”
“准确的说，下了高速过来的最后一段路，并没有。”
May感受着她指节的摩擦，心平气和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觉得，伪装成交通事故比较稳妥。首先，我会用围巾垫着，给你的颈动脉一个小小的压迫，使你暂时昏迷，之后，我把你带回车上，开到来时的那条小路，跟你换位置，然后故意撞车，你没系安全带，在外力和气囊的双重用下，颈椎遭受横断性伤害当场去世，当然，如果没有成功，我会补刀。鉴于你今晚喝酒了，所以新闻标题应该是‘酒店美女高管深夜醉驾飙车致一死一伤。’，不过这个计划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比如，你的Z4车头太长，正面碰撞的话，缓冲区吸能较多，所以我需要找好角度，以左侧A柱为中心，碰撞刚性壁障，这个位置对副驾的影响不大，我可以让速度快一些，毕竟是3.0的高配。”
宇文中挑着嘴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May耐心听完，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你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哦？说说看。”
“我晕倒之后，你要怎么把我带回车上。”
“哈？”宇文中大失所望，她还以为May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抱你，或者背你回去啊。”
“嘘。”May神神秘秘地竖了根手指在她唇上，宇文中立起耳朵，听到不远处传来狗叫。“吓！”她打个激灵，直接就要往May怀里扎，May一把推开她，自顾自地往前走。
“喂，喂！”宇文中大气儿都不敢出，从后面抱紧她，一个劲儿地打哆嗦。
“松手，你刚才不是想杀我吗？”May冷冷说道。
“呜呜我是开玩笑的，宇文中疼你还来不及呢，我怎么敢动你分毫。”
“可我看你，不像是开玩笑。”
“这……那……得罪了！”说完，宇文中蹲下身子，直接将May扛在肩上，走了两步，看她没有挣扎，宇文中挪挪手，改为横抱，May面无表情，两只手交叉在身前。
走了半程，宇文中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低眉顺眼地跟怀里人商量“金主大人，您能不能受累，勾一下我的脖子……”
“不能。”
“金主大人，我今天刚拆线，您心疼心疼我，不，心疼心疼宇文中吧。规矩我懂，说点儿好听的，您简直是仙女儿下凡……”
“闭嘴。”May环上她的脖颈，耳根子终于清静下来。
剩下的路宇文中走得格外快，回到车子附近，她小心地把May放下，打开车门。May低头翻弄，不知这家伙何时拿了自己的钥匙。
“你顺手牵羊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进去。”见May不动，宇文中直接把她推进副驾。
“你不能开。啊！”宇文中拉起她右腿的裤脚，轻轻按了一下，May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脚肿成这样，还想开车？”宇文中取了瓶水，倒在围巾上，拧干后为她固定脚踝。“你来开的话，新闻标题可能会变成‘酒店美女高管深夜翻车两人当场死亡’。”
May捋了下头发，系上了安全带。宇文中处理掉空罐头，小跑着钻进驾驶室，查看导航。
“放心，我会避开大路的。为什么崴脚了不说。”
“……”
“骨头没事，我行李里有药油，回去帮你解决。”
“什么时候发现的。”
“喂猫之前，你的气息乱了。”
“呵，你们可真是身怀绝技。”宇文中的狗鼻子就已经够她受的了，现在连呼吸也被监控，May忍不住吐槽一句。
“爽吗？有没有种‘一女共侍二夫’的满足感？”
“闭嘴！开你的车。”侍你个头！谁是夫？！May被她带着，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绕路花了不少时间，回到地库，车子刚停稳，May的手机就响起来，宇文中用眼神示意，问要不要回避，May摆摆手，开始用日语和对方交谈。宇文中想回去，又担心May的脚，此刻她觉得相当疲惫，似乎花光了全身的力气。头昏昏沉沉的，旁边那女人嘴里不停叨咕，语速很快，听起来像是姑子念经。撑了一会儿，她从包里掏出支笔，在右手的纱布上写了些东西，然后整个人靠在座椅上，低下了脑袋。
这通电话真的打了很久，May挂掉的时候，只觉得耳朵发烫，她长舒口气，侧目时才发现宇文中正在打盹，这炸毛的家伙只有睡着了才比较可爱，May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她的睫毛抖了几下，突然发出微小的啜泣声，May凑近一些，看到她并没有醒，好像在梦里受了什么委屈，眼泪一滴接一滴地汇集到下巴。
May抽几张纸巾，突然想到什么，她迅速调出刚刚的通话记录，屏幕显示，通话时长37分钟。睡了半个小时？！这意味着……
“对不起，对不起。”小哭包醒了，梨花带雨的眼睛望向May，抽噎了半晌，总算憋出一句话。
“你的标记是焦糖味儿。”
标记标记，标记个鬼！May恶向胆边生，一把扯住宇文中的嘴角，混蛋！明明很担心呆子，却又不想在炸毛的面前表现出来，她憋得有多辛苦！还有，她已经好几天，没欺负过宇文中了！新仇旧恨四舍五入，May拧了十分钟才肯放手。
“呜呜……”呆子抽抽嗒嗒擦干了眼泪，抬起右手，伤口隐隐作痛，绷带上用圆珠笔写着小海的留言。宇文中转过手腕，看了几眼，小声询问。
“你的脚很痛吗？要不要去医院。”
May好奇地抓过她的手腕，绷带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抹红色药膏，隔日换纱布。找师哥。找Summy。PS：母老虎脚扭了。”
“宇文中！！！”
“呜呜不是我说的呀……别拧……轻点儿……”
等气消了，May放开手，白她一眼。宇文中只觉得脊背发凉，May以前从来不翻她白眼的，可是刚刚十几分钟里，就翻了她八次。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若是挖坑……唉。
“发什么呆，还不下车。”语气也变得好差，以前都是平铺直述，就算没有起伏，听起来也不至于刺耳，宇文中啧啧着，小心翼翼地抬起右脚。
“已经熄火了，你碰不碰油门都没关系。”May气到想笑，她下车，轻轻转了转脚踝，大概是一直冷敷的原因，疼痛减轻了一些。宇文中扶着她，两人回到房间。
洗过澡，换了衣服，宇文中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May的伤处，她很快取来了药油，轻轻擦拭按摩。May举着手机，心思却落在呆子身上，她清瘦的身躯低俯，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脚踝，用指腹一遍遍揉压，温热的感觉伴着红花的味道，蔓延开来。良久，宇文中直起身子，发现May盯着她，不由得头皮发紧。
“很疼是吗？对不起。”
呵，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要不停道歉，May蹙了下眉头，低声唤她“过来。”
宇文中局促地坐在May身边，搓着手指。此刻她的头发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是刘海长了一些，杂乱地压在眼前。May伸手拨了拨，露出她瑰丽的瞳色。
“你……我……”宇文中想说的很多，但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想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道歉。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太正常，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
“我……她……没有伤害你吧。”
“没有。”没有才怪，但是眼前人紧咬着嘴唇，就快哭出来，May只得安慰。
“她很有礼貌，你不用担心。”
“哈？！”宇文中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她提上嘴角，无比欣慰地摆出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样子，喃喃自语。
“太好了，有礼貌，她终于学会礼貌了。真好……”
的确有礼貌，不管是偷东西的时候，还是打人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杀心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