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演出》陶农

25、完整演出-025

　　「小天，你是整集最高的记忆点耶，哈哈，你飙了一串国骂，整段消音，还有网友根据你的嘴型替你还原脏话，表情别那麽严肃嘛，过来看一下网路影片，原来你长得挺有型，以前怎麽没发现？」

　　「请你闭嘴。死没天良的节目，竟然连我这段都播出来！」

　　「小天，还有制作单位发你通告喔。」

　　「我？为什麽是我？」

　　「主题是脾气最差的宣传和经纪人。」

　　「快推掉！」

　　「小天，你还是要去跟制作单位道歉啦。」

　　「为什麽是我道歉？」

　　「虽然杜平上的那一part让他们收视率破4，不过你们最好要登门赔个不是，谁叫我们是小牌呢！」

　　小天觉得很闷，为什麽他要签杜平？为什麽他要做牛做马？那天让杜平被烧死他不就什麽事都没有了吗？

　　一个愚蠢的决定！痛失2000万荣华富贵不打紧，还得过著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唉......那阿良，现在我该怎麽做？」

　　「你过来模拟一次，掏出小礼物，鞠躬，90度更有诚意，只要说一句：〝那天不好意思″。身段柔软一点，别连累我们公司其他艺人被封杀。」

　　「知道了啦。」真别扭，那种场面一定很难为情。

　　「杜平，请您也跟我一起过去！」

　　真可恶，阿良教他怎麽道歉，杜平竟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没关系，他嚣张不了多久了，等一上车，他保证杜平会被骂的很惨。

　　唉，以前再怎麽抓狂，也没对杜平骂出一句脏话，怎麽上次会在制作单位面前失去了控制？他就知道，经纪人不是人干的！

　　又重回了这个鸟摄影棚，现在是放饭时间，杜平提著一大袋星巴克咖啡，小天怀里捧著一大束花，但……真要走进去吗？对，现在还来得及挺起骄傲回头走人。

　　因为是他们欺人太甚，我根本没必要进去卑躬屈膝、哈腰陪笑。没错，去他妈的，老子今天就转行！

　　小天准备跋腿转身。

　　「走啊。」杜平居然活生生把他推进去，杜平也不认得谁是谁，反正坐在那边吃便当的，杜平一律发饮料，然後把小天的背压下来，跟小天一起行了90度鞠躬，嘴里还附带一句：
　　「是杜平和窦智天对不起你。」

　　从里到外，不管对方躲开或有其他反应，杜平一律压著小天的腰，对每个人深度鞠躬。

　　杜平终於等到这天了！终於亲眼看到恶人低声下气说对不起！上次逼他整整说了一个钟头的对不起，杜平一直记到现在。

　　全场面色涨红的只有小天，杜平反而一直忍住笑意，一路弯腰，直到来到一个男子面前，小天立刻认出他是制作人，急忙把花丢过去，猛瞪杜平，就是故意不看制作人。

　　「好啦，到我为止，小紫，你去把饮料发给大家，。」

　　小天心想，我腰快断了，杜平回家也完蛋了。

　　「你叫什麽？」明知故问。

　　「杜平。」

　　「你那集播出後，大家印象很深刻啊。」

　　「喔。」他只知道有一天晚上，窦智天突然把摇控器朝电视摔烂，他不知道〝大家印象深刻″是不是指大家的摇控器都砸烂了。

　　「樊承江跟你是什麽关系？」

　　杜平非常认真的思索了一下：
　　「我想他应该是我弟弟。」

　　「这又是什麽梗？」这种事也可以用〝我想、应该″？但杜平的表情还真的非常认真。

　　「听说你是记忆方面的天才？」

　　小天暗骂：死阿良！不必连这种事也告诉制作单位吧！

　　杜平表情却黯淡下来：
　　「应该是。」因为窦智天常骂他是天才。

　　这家伙反应古古怪怪，究竟在耍哪门子心机？

　　制作人当场测试，拿了纸和笔，随机写下许多数字，在杜平眼前晃了几秒：
　　「我刚写了什麽？」

　　杜平发现小天用最凶狠的眼神瞪著他。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说。」

　　如果杜平是演的，有点做作恶心，如果是真的，那这个人还挺有意思。

　　制作人手一滑，不小心把掉了笔，掉进制作人的坐椅下：
　　「捡回来。」

　　小天还是在瞪杜平，不要捡！你被羞辱不打紧，我可不想跟著没面子！

　　杜平还是弯下身体，在制作人脚下一直搆著原子笔，他不知道制作人是干嘛的，但他很怕自己又犯错了，只好照办。

　　拾回给制作人以後，制作人又掉了一次笔，这次滚的更远，跑进灰尘布满的柜子底下。

　　如果我有一支笔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一直捡、一直捡，我可以把我的笔赔给他。

　　可是杜平没有一支笔，他所有东西都属於窦智天的，连他的小狗都是窦智天的，杜平只好很认命的一次一次请别人抬脚让他捡笔。

　　制作人想试试杜平到底有多少能耐，杜平看见对方又要再丢笔，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
　　「别再掉了，我的腰好酸喔。」

　　制作人莞尔，对小天说：
　　「他挺有点的，我还有另外一个节目，想先发几集固定来宾的通告给他，没有酬劳，要不要？」

　　「好。」听起来不错，可是小天脑中浮起：帮杜平把屎把尿的画面，杜平只要一受不了压力，就直接以漏尿泄粪方式宣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让人苦命的程度，连小天都为自己不值。

　　上了车。

　　「杜平你听好，如果有人考你记忆，你就说你记不起来，除了背台词和歌词以外，你最好别让人发现你还背得下其他东西。」

　　「为什麽？」很不满。

　　「因为是我说的。」

　　「为什麽你要这样说？」

　　「不为什麽！我不想一天到晚有人烦著我，要我把一台神奇记忆机转让给他，你这白痴听懂了吗？」

　　杜平的表情还是很不满。

　　「想不听话？很久没被我处罚了？」

　　「不听话杜平不能被处罚。」

　　对喔，生活公约只说杜平故意犯错可以处罚，可是他不听话好像也不能拿他怎样。

　　「好，你一回去就去清点你的私人物品，〝清点″懂不懂？」

　　点点头。

　　「没清点出来就一直清点，我就是要无故处罚你，怎麽样？就是要跟你解约。」

　　杜平很早就知道自己没有私人物品，除了冶彦，从来没有人送过他东西，所以他无法清点私人物品，他只能乾著急，只能忍受窦智天巨大的压力，不知该怎麽办。

　　抓起窦智天心爱的开运御守，杜平直接丢出窗外。

　　小天紧急煞车，跑出去追他的开运御守。

　　我就是要故意犯错，怎麽样！

　　小天好不容易捡回路上弄脏的开运御守，心里想著，杜平，你想找死，我本来就安排了，只是，别再那麽任性好吗？我希望在这段无滋无味的日子里，你能多陪我一段。

　　等到跟湛蓝相关的人全死光了，以後的日子就只剩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