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旅行》董江英

15、第十五章

　　第二天早上，医院门诊大楼进了很多病人，要求挂号看病，乘主任还没来医院之前，张玉琪把王新华他们三人带进了住院部六号大楼，有医生上班，六号门由警卫把持，看着他们进来，也不多问。电梯里还有警卫，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们前脚后步，等着电梯一次上一个，电梯的警卫不能过问医生的事，医生对自己做的事闭口不谈，也无需向他人解释。
　　到第八楼人到齐，张玉琪带他们到储藏室更衣，穿上医生制服，随后自己先出去，到护士站的医生办公室，偷拿了三张化验单，填写要检查的项目。无需写上他们的名字，病号服里的编号就是他们的名字。
　　赵紫辉和杨富昆带着他们的化验单从八楼安全出口下到了七楼，过道里静悄悄的，从门框的玻璃窗看到里面的病人都睡在床上，用白棉被盖着，如果没有开着照明灯，他们会以为来到了太平间。
　　找到二十五号病房，赵紫辉推开门走了进去，病床上的姑娘睁着大眼睛在看天花板，对进来的医生没有作任何反应，可能不是她想要见到的人，她都会以沉默来对抗。
　　“郭海燕，起来，跟我走，我是来救你的。”赵紫辉见到海燕痴呆发愣，迫不及待的向她说明了来意。
　　海燕转过头，看着他，轻轻地说：“你在骗我，你是这里的医生，怎么会救我？”
　　“真的，我不是这里的医生，昨天我们商量好了，把你们救出去，你不要说话，怕引起医院医生的注意，你哥哥由我师父负责营救，你们三个会一起出去的。”赵紫辉轻声向海燕细说。
　　“真的吗？现在就能出去吗？”海燕半信半疑，眼前是个陌生的男人，只能看到他两只眼睛，除了相信他一次，没有别的办法。
　　海燕支撑起病弱的身子，把手臂搭在赵紫辉的肩上，任由他抱在轮椅上，此地不能久留，赵紫辉二话不说，就把张海燕推出了病房。
　　没走几步，看到杨富昆两手空空追了过来，一脸的惊慌。
　　“怎么了？你失手了吗？为什么不把人救出来？”赵紫辉边走边责备杨富昆。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五十号病房什么人也没有，病房干干净净，好像没有人进去住过。”杨富昆着急地说。
　　“啊。”郭海燕失声惊叫，这让她大感意外，昨天哥哥都见过他，今天怎么会没有人了。
　　“你快去别的病房察看一下，是不是调到另外的病房去了。”赵紫辉对杨富昆下命令。
　　“我看过，好几个病房都是空的，没有看到和阮文雄体貌特征相像的人。”杨富昆闷着口罩口齿不清地说。
　　“你能不能回去再找一下，不要着急，会找到他的，错过这个机会，就真见不到他了。”海燕悲哀地肯求陌生男子。
　　“你回去，再仔细找一遍，有人怀疑，就从安全出口出来。”赵紫辉也不甘心错失良机，他要让同伴再去找一遍。
　　快到电梯口，杨富昆只能返回病房再去寻找。
　　赵紫辉带着海燕进了电梯，警卫察看了一下他们的化验单，下到一楼，电梯警卫目送他们走出电梯门，转过身不去管他们。
　　要走出六号大楼还有一道自动匝门，这是留给病人的通道，任何病人出去都要向门卫报告，否则门卫不会让病人出去，最厉害的四个打手就会及时出现，会对病人严加盘问。
　　出了电梯口，赵紫辉把郭海燕推到卫生间，让她把头发搞乱，看起来病得更严重。拿上化验室单对警卫说，病人需要换病房隔离，她有严重的呼吸道疾病。警卫信以为真，看到病人脸色苍白，神经衰弱的样子，他示意地用手指了一下门，同意他们可以出去。因为他知道他们从这里出去，是到更加严密的隔离区，在东北角有一幢孤独的大楼，进去了，可能再也出不来。
　　逃出了六号大楼，赵紫辉以最快的脚步离开了住院病区，大门外面有人在等着他们。
　　在八楼的病房里，护士张玉琪等着王新华进来，他们配合默契让张国强坐上轮椅，在离开之前，张国强向护士问道：“张玉琪你能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行，我跟你一起走，如果引起他们怀疑，六号楼出口会自动关闭，现在已经有些医生和护士进来上班，不要跟他们打招呼，快走吧。”张玉琪知道六号大楼的保密性，是绝对让人难以理解的。
　　“我走了，你怎么办？他们会放过你吗？”张国强担心护士的安危，怕自己的出走会连累到她。
　　“你们快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有医生在，我不能过问病人的事，我还要到别的病房去，现人是病人挂吊瓶的时间，我很忙，等你们安全了，再跟你们联系。”张玉琪说完离开了病房。
　　王新华让张国强坐上轮椅，不慌不忙地离开病房，走到电梯口，电梯在他面前停止运行，他知道是有人上来了，说时间，他连忙快步拉过轮椅躲进楼道里，等电梯出来的人走光，他才和张国强现身，进入电梯，警卫仔细检查他们的化验单，还给他们就不再做声。
　　还没下到底楼，突然警卫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到电话，脸色就变了。
　　王新华和张国强也同时听到警卫手机的对话，对方着急地说，今天没有人要送去检查，他是十四床病人，不要让他们出六号大楼，那个医生是假的，快想办法抓住他们。
　　一定是主任看了监控，被他识破了骗局，及时出手阻止将要发生的事，王新华和张国强对了一下眼，他们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高大威猛的警卫拦住电梯门，伸手抓住张国强，被王新华一把推开，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一拳，顿时把他打蒙。此时，张国强也站起来，不再装残疾，他和王新华靠在一起对付门警，让门警对他们难以下手。
　　电梯向下滑落，警卫紧急按住电梯二层以上的按键，想让电梯在空中停止，已经晚了，电梯快速下降到一楼，电梯门自动打开。
　　想在门口拦阻，不让他们出门，警卫按亮了八楼的按钮，想重新关上电梯门，回到八楼，八楼的指示灯亮了。王新华强行按住警卫的头，挤出电梯，把他推了出去，摔在地上。
　　逃出电梯，冲向大门，这幢独立的大楼已被电脑系统控制，关闭了门锁，谁都出不去了。
　　望着关闭的大门，王新华和张国强有点傻眼，医院里的几个警卫从几个方向朝他们包抄过来，估计他们是在劫难逃。警卫人多势众，个个体格强壮，穿着白衣制服，显然是医院里的打手，用手里的电棒在挥舞。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张国强想起安全出口楼道的窗每层都是开着的，大楼过道的新鲜空气都是从那里吹来。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只能从窗口跳出去。张国强一把拉住怒目而视的王新华，把他带上楼梯拐角。王新华也注意到了打开的窗口，他让张国强先跳下去，张国强知道救他的人有中国功夫，身体比他强，不再犹豫，爬上窗口就跳下了草坪，还好，离地不远，最多只有三米。
　　王新华在台阶上被他们包围，只要一转身，就会被他们抓住，赤手空拳对付他们不容易，无奈之时，他抓过半扇，用拳头把玻璃窗朝里打碎，让玻璃碎片滑下台阶，这一招真镇住了医院的打手，他们的脚踩在玻璃上，喀嚓作响，多少让他们的心脏颤抖了一下。
　　就这一下的效果，让王新华摆脱了纠缠，有了逃跑的机会，他身手敏捷，轻而易举翻上窗台，在打手们面前跳下窗口，和张国强箭步如飞的逃出住院区。
　　在医院大门外的汽车里，张国强看到了表妹，她无力地让人抱在怀里，看到哥哥，眼泪夺眶而出，她惊魂未定，害怕被人发现，浑身还在发抖。
　　与大家见过面，他想到了阮文雄，王新军一帮人在等他们出来，可迟迟不见动静。见到表妹，他想安慰她，小妹却告诉他，阮文雄不见了，五十号床位不见到他的人影，有人还在里面找他，可能会有危险。
　　“王大哥，我们不能再等了，快去报警，要不然，你的小兄弟也会有危险。”张国强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他非常着急。
　　“我要十几个兄弟一起进去，让他们放人，要么再叫一帮人，冲进去，跟他们拼命。”王新华领教了清福医院的厉害，再不敢独自一人前往营救。
　　十几个弟兄心急如焚，都想冲进去让医院把人交出来，他们手里已拿好了棍棒和刀具，随时冲进去要人。
　　张国强把他们拦住，告诫他们：“你们冲进去，他会告你们破坏治安，是一群社会流氓，因为我们在这里没有住院记录，如果有记录，也会说是我们自愿离开。现在去报警，把你们的人救出来要紧。”
　　“那你的人怎么办？今天不把他找回来，以后就更难找。”王新华也预感到还没救出来的那个人，有可能遭遇不测。
　　“给我手机，我要马上报警，让警察介入，事情可能有所转机。”张国强拿了王新华的手机打通了110，报警道：“警察同志，这里是清福医院，我们有两个人在医院里面失踪，可能遇到危险，医院不交人，我们就冲进去，到时可能暴发冲突，请你们赶快帮助我们寻找。”
　　警察让报警人等在那里，他们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