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旅行》董江英

16、第十六章

　　接到报警电话，公安警察队长跑到公安局长办公室，向他报告清福医院发生的事。局长是第一次接到有关和清福医院的报警电话，以前听到的都是正面消息，而且市委领导特意嘱咐他们，要好好保护清福医院的安全问题，不能让老百姓去生事。这是香港和境外的投资企业，当地政府要给他们保驾护航。局长对失踪人员的事，感觉不可思议，一个大医院走散了两个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也许是他们走了，不想告诉别人。
　　“就这点小事不要惊动社会，产生不好影响，更不能惊动媒体，免得捅了娄子，让政府在老百姓面前难堪。”局长沉着脸不高兴地说。
　　“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搜查一下，帮他们找一找。”大队长左右为难，清福医院与公安交警队有业务往来，有时，临时法医都是从清福医院调过来的。
　　“好，你去配合他们调查一下，对老百姓要客气一点。”局长轻描淡写地说，他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大队长退出了局长办公室。
　　大队长的手机响了，这是第二个寻人报警电话，话务员说，对方催得很紧，让他们赶紧过去。
　　十分种后，大队长开着警车带着队员赶到了出事地点，在清福医院大门前，一帮年轻人情绪激动地要警察赶快到医院里面去找人。
　　队长让他们慢慢来，把事情说清楚，又详细询问录了笔录。
　　警察队长的一个举动，让老百姓对他们失去了信任，队长打了个电话，让所有人都听到，他说：“院长吗？我是郑海波，你好，你好，今天早晨有一个年轻人到你们六号大楼，到现在没出来，现在你们关闭了大门，有人报警，请你们协助调查，他叫杨富昆，还有一个人，叫阮文雄，他是你们的病人，他想出院，请你把他们放出来。”
　　队长的这个电话与通风报信有什么区别？让这帮年轻人很是脑怒，他们指责队长怕事，不负责任，不该与他们联络。
　　医院院长的答复是：“让我调查一下，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在这期间，报警的年轻人都要求马上进去找人，队长让他们别急，这是正常外交，没有搜查令，不能进去搜查。
　　“如果他们不放人，我们就没有办法吗？”有人反驳队长的言论。
　　“到时，我们增派警力，跟他们交涉，事情闹大了，他们也会考虑后果。”队长看到了被他们救出来的张国强和郭海燕，他俩明显带有严重的伤势，心里也为之震惊，清福医院是省里的重点医院，他们救死扶伤，有高超名震中外的医生，他们在这里还建有慈善事业，每年的捐款数就超百万，所以市政府对他们大开绿灯，药品检查局都对他们敬畏三分。
　　隐约感觉到不安，让队长的心沉了下去，现在暴露出来的事情一定有问题，有人从这里逃出来，是他们受到了某种威胁，不然也不会兴师动众来报案，在六号楼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事，让他们害怕到要报警。
　　回复的电话来了，告诉队长是有人闯进了六号楼，已经被他们抓住，不过只有一个人，他叫杨富昆。院长还告诉队长，清福医院没有叫阮文雄的病人，他们的病理档案没有这个人，他们可以把杨富昆领回去，但不准再让人来闹事。
　　刑警队长接到这个严厉而恼怒的电话，让他非常吃惊，报案人发生的车祸，他知道，那是交通警管的事，所以他没有资格管。出事的三个人送进了什么医院，没人过问。如果没人报案车险索赔，交警也会不了了之，成为无头案。事隔多日，现在从这家医院逃出来两个，还人一个一定就在里面，但现在被院长否认，没有这个人，分明是在撒谎。
　　别的大楼底层都有通道连接，唯独六号楼是单独成立的，控制起来比较容易，而现在事情就发生在六号楼，外表的看法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他这个刑警队长不能犯错误，不能带队员到里面进行搜查，外企是受法律保护的。
　　六号大门打开，四个医务警卫押着杨富昆，把他从门里推了出来，算是交给了警察，没说一句话，反手就把门关上。
　　杨富昆身上全是伤，显然是被他们痛打了一顿，但没伤到筋骨，也没出血，这是他们的高明之处，让受害人自己养几天就好。
　　“大哥，伤还疼吗？对不起，我们把你害苦了。” 张国强看到来营救他们的杨富昆身上都是伤，还捂着肚子，心里过意不去，关心地问道。
　　“不怪你，这医院太黑，不问我是来干什么的，抓住就打，我没有申辩的机会，他们把我关起来，没有你们报警，我是出不来了。”杨富昆痛得弯腰走路，有兄弟扶持，让他不至倒下。
　　“你有没有看到阮文雄？你有找过他吗？”张国强着急地问杨富昆，希望还有一点阮文雄的信息。
　　“没有，都找过了，没有那个人。”杨富昆紧皱眉头急切地说，大家把他扶上车走了。
　　“队长，我的人没了，你们警察不能不管。”张国强拦着刑警队长不放，他说：“阮文雄是我的司机，出事那天一同进的医院，我还见过他，现在怎么就没这个人？他们是在撒谎。”
　　刑警队长也明白，报案人不是在无故闹事，明摆着医院扣留了那个人，只是不明白，三个出车祸受伤人员，出现在清福医院，两个要出逃，一个没有病理档案的没了，为什么隐瞒下来，不告诉他。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在这里争论没有用，你们回去慢慢想办法，我有消息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把这里发生的事汇报我们局长，我们研究一下，你们放心吧，我们会和医院去交涉。”队长说完想带他几个队员回去。
　　“不把人交出来，我们不走，院长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就到市委去。”张国强拦住刑警队长，对他放出狠话。
　　“他们这是什么医院？为什么把病人关在里面？”有兄弟出来喊话。
　　“快让他们把人放出来，要不然我们冲进去抢人。”有人开始激动。
　　“队长，今天一定要让他们把人交出来，在这里，不能让他们说了算，一个人在这里没了，大家回去都无法交代。”王新华也站出来表态，丢了一个大活人，这是不能让人信服的。
　　“我也不相信院长说的话，可他说没这个人，我也没有办法，没有搜查令，不能硬闯。”大队长看到这些年轻人拦在这里，不肯罢休，让他也为难。
　　“不把人找回来，我们就不走，天天在这里闹，我们有的是时间。”看不过去的年轻人开始不耐烦，他们在说出自己的想法时，也把话说死，他们在这里一直闹下去。
　　大队长知道自己的话不能说服大家，也不敢先走，不把事情做好，眼看事态要扩大，回去真的不好交代，他再次打通了院长的电话：“院长，我是郑海波，不好意思，打扰你。”
　　“你好，郑海波大队长，还有什么事？”
　　“布莱恩先生，我们要的还有一个人，叫阮文雄，有人证明他就在你的医院里。”
　　“跟你说过，我们医院没有这个人，队长，你要相信我。”
　　“我是相信你，可有人不同意，进去三个人，现在出来两个，你们不把人交出来，他们就要到市委去要人，他们要求到公安局立案调查。”队长把事情的严重性提高了档次，把年轻人没想到的，他先提了出来，把院长吓唬住，再向他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