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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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康珍还是准备好谭嘉言平日喜欢吃的清淡小菜和开胃粥，走上二楼，想劝他吃饭。
“噔噔噔！嘉言，饭做好了，等你有胃口就下来吃点儿吧！”
“咳咳，好。康姨，你、你再做几个偏辣的菜。”
小懿能吃辣，可嘉言几乎是从来不吃辣的。而且，屋内传出的声音明显有些异样，康珍忙担忧地问：“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苏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我没事。”
疑惑地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康珍只好回厨房继续做菜了。
侧耳倾听良久，终于确定康姨已经不在门外，谭嘉言才继续把手里捏着的停在纤白手臂中间的衣角继续向着脖颈处缓缓拉动。
坚定做到目不斜视，他在五分钟之前就以旋风般的速度把半光着的小白兔从衣柜里横抱起来，轻放到床上，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紧接着便开始给她穿上衣。
正式开始前，谭嘉言先在脑海里走了一遍流程——
套上左边的袖子，然后是右边，最后扣扣子，大功告成。难度小于等于零。
但是动起手来，为什么会这么久？仅仅是左袖就用了好几分钟还没搞定！
敲门声骤然响起时，谭嘉言几不可查地弹动了一向微微前倾的身体，额头差一点就要触碰到那团被浅紫色布料包裹着的柔软，下意识地猛然起身，后退好几步。
明明还有扇门挡住他和小白兔，谭嘉言还是坚持与之保持距离，顺便轻咳两声，减缓速率过快的心跳，使开口后的颤音不那么明显。
就在谭嘉言把穿上一只袖子的任务完成时间设定为“天荒地老的那一天”时，小白兔等急了。
“谭嘉言，你的手也麻到难以动弹吗？”何云杉一脸好奇。
“没有。”
“我是真心饿了，求你快点儿穿。”
为力证没有说谎，何云杉还低头看向自己瘪下一截的小肚子，连带引向那里的，是一直盯着她倾听她的谭嘉言的目光——
“咳咳咳！我要去看书，你自己穿。”
注视着匆匆离开并且夺门而出的谭嘉言，保持半只袖子挂在胳膊上的形象，何云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赞许地自言自语道：“果然没看错人！不爱看书的总裁，怎么能成为一个好股东呢？”
把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端出来，康珍就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正在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大块辣子鸡。由于骨头酥软，她直接啃吧啃吧全吃了，完全是“饿了好多天”加“吃人不吐骨头”的风格。
“你是——”
“您是康姨吧？”何云杉忙站起身来，想伸出油乎乎的手，又觉得不太好，终于只是明朗地微笑着，“您做的饭真好吃。我是何云杉，其实我早就来了，跟我哥一起来的。”
何云杉一进门就直奔二楼洗手间，只在端茶时出来过的康珍自然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倒是对又喝又睡的何云枫有了深刻的印象。
“你们兄妹俩是不是流落街头好久了？他渴，你饿。哎！嘉言这孩子，就是慈悲，不忍心看别人受苦……咦？他呢？怎么没出来吃饭？”
化身乞丐的何云杉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他在看书。”
“不吃饭看什么书？”边说边朝书房的方向走，康珍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问，“姑娘，我刚上楼怎么没看到你？你在哪儿待着了？”
回了一句“谭嘉言房间的衣柜里”，何云杉便继续埋头苦啃，压根没有注意到身后石化的康珍。
纯黑轿车里，坐在副驾驶的何云杉一直盯着目视前方、心无旁骛的谭嘉言。
“看着书，为什么要洗澡呢？”何云杉绞尽脑汁地想着。
路灯照在短发上，反射出还未干涸的水迹，谭嘉言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适才与康姨的对话。
“嘉言，康姨知道你从来没有把女人带回家来，难免忍不住，但是也不能在、在……而且那姑娘看着很小，又那么可怜，你不能用一顿饭就把她骗来跟你——”
“康姨，你误会——”
“不用说了，我是过来人，也能理解你。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且不说你能不能对她负责，若是你妈知道……”
“康姨，你不用说了。我先把她送走，再去接小懿。”
“好。有时间还是把孟医生请来，给你看看，早发现问题，早治疗。”
“……但孟医生主治男科。”
“你是男人，当然要请男科医生。没毛病！”
“……”
“谭嘉言，你看的书不会有颜色吧？所以看得直冒汗，就顺便洗了个澡？话说那本书叫什么名字呀？我可以推荐给男科的医生，他们经常需要治疗某个部位太软的病人，应该有帮助的。”
被小白兔的话拉回到现实，谭嘉言的神情越发冰冷——
短短一会儿工夫，被两个人指出他有异于常人的变、态嗜好，他都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没有回答，谭嘉言直接在车载电话上找出电话簿，打给谭懿行。
忙音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传出的声响很是嘈杂，一听就是在夜店或者KTV之类的地方。
“完事儿了？怎么样？舒服吗？不过，既然是送上门的，也不能太挑。反正男人都一样，看见女人，就恨不得跪、舔。”
蓝牙耳机里，谭懿行用不甚清晰的声音说着露、骨的话，但谭嘉言知道，此时此刻，自家妹妹的脸上一定挂着不屑的表情。
强忍怒意，他只问：“你在哪儿？”
“色海。”
稍稍停顿了一秒，谭嘉言咬着牙命令道：“你马上出来，在门口等我！”
话音刚落，他空出一只手按下挂断键，马上双手打方向盘，直接朝相反的方向驶去。
“我家快到了，你怎么又回去了？是不是急着上厕所？我们家有的，大小随便，不会收你钱的——”
“别说了！”
被谭嘉言吼出口的三个字吓到，直到轿车稳稳停在“色海”门口，何云杉都保持着傻傻望着浑身散发肃杀气场的谭嘉言的姿势，没有再说一个字。
迅速下了车，谭嘉言只扫视了一眼四周的路人，就一边掏手机，一边走进了“色海”。
到处都是醉醺醺的男男女女，手机还未接通，穿过拥挤人群的谭嘉言已经锁定了谭懿行——
她正在最里面的卡座上，手里拿着一杯冒着气泡的香槟，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男的汉子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手也不规矩地贴在她的肩膀和腿上。
明明看到手机屏幕亮了，她仍旧一脸平静，就是不接起来。
大步走过去，脸色铁青的谭嘉言一把推开谭懿行左边的男人，接着拉住妹妹纤细的手腕，径直向门口走。
并未反抗谭嘉言的束缚，谭懿行任凭哥哥拉着，还不忘捞起自己的包和手机。
当然不会这么容易离开。
“色海”，顾名思义，每个走进这里的人不用说明，就直截了当地表达出内心的欲望，无论男女。
你可以不进来，但只要踏进这里，别人看你时，就已经戴上了有色眼镜。
所以，对谭嘉言虎视眈眈的人，不只是谭懿行身旁的两个男人，而是一堆在“色海”里常驻的男女。
除了“色海”的老板，他们就是王，决不能允许任何人在他们的地盘上撒野。
好不容易迈着小短腿追来的何云杉进来时，入眼的就是“成语兄妹”被各种刺青男女团团围住的画面，却丝毫没有慌张，反倒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这情形，她熟着呢！
“借光，借光。”
借助体型纤瘦的优势，何云杉很快从人潮中开辟一条通道，直达成语兄妹的身边。
刚想朝面无表情的绑架犯谭懿行翻个白眼，何云杉瞥到卡座上还剩一半的香槟杯，立刻某头紧皱地喊道：“你喝酒了？”
后者表情淡淡：“雪碧。”
“雪碧也不能多喝的，不过不是酒就好，乖！”
何云杉蓦然放大的甜笑令谭懿行稍稍一愣，随即仿佛双目刺痛般垂下双眸，纤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
围成里三层外三层的刺青男女们丝毫没有要当代号为“甲”、“乙”、“丙”、“丁”等吃瓜群众的意思——
“喂！别废话了！要打就马上打！”
“既然进来，就要遵守我们的规矩。”
“你们在这里找事儿，跟找死没什么两样。”
冷冷地目视着放狠话的几个人，谭嘉言把何云杉拉到身后，刚想低声开口嘱咐：“待会儿——”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让我趁你以一敌百的时候，带着你妹妹和你大外甥赶紧走对吧？”何云杉露出“我已看穿一切”的自信微笑，“我跟你说，你想多了，压根没必要软碰硬。在处理这种情况上，我是前辈，相信我，准没错！”
“……你说谁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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