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阁记事》风无所归

4、第 4 章

　　卯时三刻左右，街上已开始热闹起来了。缕缕炊烟升空，交汇。街上行人渐多，叫卖声此起彼伏。在这“沸腾”的街市上，一座木制小楼却安静的格格不入。
　　这栋木制小楼有三层高，门窗上面雕着祥云纹，雕工倒是十分精致，只是除了祥云纹外再无他物，又显得单调了。
　　楼上挂着一块匾，上书“天一阁”三字。
　　言随水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小园子里正在浇花的言一。那园子里都是她的宝贝。
　　“公子，你有没有把握破案啊？”浇完了花的言一回到楼上，看着还在发呆的言随水问。
　　言随水并未回答，仍像个木偶般呆立着。却突然间，一道白影朝他奔来，在他还未关窗之时，便从窗跃入房中，他只好收回那只关窗的手。
　　再看那道已落地的白影，嘴角含笑，容貌绝佳，白衣如画，竟是个翩翩公子。
　　“轻尘，你就不能走门吗？”言一瞪了来人一眼，此人自然是言轻尘，以轻功见长。
　　“你可有查到些什么？”言随水一改呆愣相。
　　“文大人小妾名为相思，是个风尘女子，根本没有娘家。不过除此之外，什么都查不到。”言轻尘笑着。
　　“那你还敢回来？”言一简直瞪圆了一双眼。
　　“什么都没查到才证明可疑啊。这女人很不简单，关于她的消息简直什么都查不到。我查到的还是偶然听到一个朋友谈起的。不过再去那家妓院，却发现人全换了，根本问不出来。试问，她一个弱女子能做到这些吗？”
　　“这么说，她背后有人。”言一下了结论。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会会她。”言随水笑了笑，眼神中却有一丝疯狂的光芒。
　　再次来到文府，却听到凄凄惨惨的哭泣声，言随水走进去，看到一位女子正在拭泪，金谷常在旁边问话。他正听见金谷常说了句“如果有问题，我们还会来找你的。”
　　见他来了，金谷常点了点头。
　　“这位想必就是相思夫人了吧？”言随水问，眼里尽是笑意。
　　“不知这位公子又是何人？”那女子抬起头来问。若论相貌，她倒也算一位美女了，尽管双眼已有些红肿，仍掩不住风情。
　　“在下姓言，是这位金捕头请来帮忙的。”言随水仍是笑着。
　　“原来是言公子，恕我这未亡人不能招待了。”答话的自然是文知府的小妾——相思。
　　“请节哀。”言随水微微低了低头，便同金谷常一起往外走去。
　　“她是突然回来的，昨天半夜赶来死活要看尸首。什么都没问出来，只说回娘家了。”走出很远后金谷常才开口说到，“关于那十个人，也没查到任何消息。”
　　“嗯。”言随水只略一点头，表情淡漠。
　　金谷常似对他的敷衍极为不满，皱眉道：“阁主，虽此事与你无关，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也请你多多用心。否则，会有你不想见到的后果。”
　　听了这话，言随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仅一眼，却让他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我与你们并非一路人，还有，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打‘天一阁’的主意。”言随水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去，很快消失在金谷常的视野里。
　　言随水并未回天一阁，而是去了文知府放田税的地方。这里位于文府的后花园，有些偏僻，现在这里空荡荡的，什么痕迹都没剩下。言随水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走了一圈，还是什么也没发现。他站了一会儿，便向外走去。总觉得有个地方很怪，却不知究竟哪里怪。他皱了皱眉，又来回走了几遍，终于发现奇怪之处——这房子的地面高出花园地面很多。
　　这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造成的呢？这又有什么用呢？他一边想，一边离开了。这件事恐怕不像看起来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