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达和冰熊真的好喜欢你》洇年

29、小短片（2）

　　机车在穿过纸醉金迷的街巷，在一个拐角处停下。下了车，郑尔茫然地望着眼前霓虹灯通明的旧街小巷，觉得似曾相识。猛然想起，这不就是金城武的电影《不夜城》里的歌舞伎町吗？《不夜城》把这个地方描述成一个夜夜笙歌、五光十色的声色场所，在这里□□横行，暴力事件是家常便饭，权利、金钱和色情的交易随时随地都在发生。
　　歌舞伎町是标准的不夜城，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依然人群络绎不绝，电影院、电玩舞厅、酒吧等等，灯红酒绿。郑尔疑惑地盯着胜利的脸：“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只见胜利边戴口罩边狡黠地说，“当然是干坏事啊！”随之也给郑尔套上口罩，然后牵起她的手走进人流中去。
　　任由胜利拖着走，郑尔毫无戒备之心，反而像好奇宝宝一样地环顾四周，这里比想象的要干净整洁得多，街道上干干净净，巷子也都衡平竖直的，整齐得几乎能治愈人心。在她的想象中，这里应该挤满了小商贩，到处可以见到走私商品和霓虹灯下妩媚的笑容。
　　胜利在一家便利店买矿泉水的时候，郑尔站在门口等他，她看到某些建筑外挂着有美少男形象的霓虹灯招牌，这些店铺的主角可都是男生啊。日本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胜利喝着水从店里出来，走到郑尔身边，凑近她耳边说，“你知道吗？据说这里是世界上情侣酒店最密集的地区。有没有兴趣数一数？”
　　郑尔抬起头，蹙眉瞪他，赌气地说道“我才没那么无聊”。胜利宠溺地伸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渴吗？喝水。”说着便递上那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干嘛给我你喝过的水啊？”
　　“哎咕，我们都接过那么多次的吻，怎么就不能喝我喝过的水啊？”
　　郑尔白了他一眼，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径自朝前走去。
　　胜利忙跟了上去，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别走丢了，抓紧我的手，我的小白熊。”
　　“日本可真是一个非常矛盾的国家，温柔与残暴并存，礼貌与猥琐同在。”胜利拉着郑尔的手在一个“神秘”的地方驻足，“就是这里了？”
　　“喂！来这里干嘛？”郑尔皱了皱眉，转过脸盯着胜利问。
　　“你说来这里能干嘛？”胜利调侃道。
　　“你怎么不直接带我去love hotel啊!”
　　“呀！”胜利突然大声喊起来，“你这个龌龊的冰熊，你在想什么呢？”
　　他这一喊，把路人甲乙丙丁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郑尔懊恼地掐了掐胜利的手心，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家名为“时光盒子”的电影院，可不是普通的电影院，走到门口就感受到浓浓的怀旧氛围。
　　胜利订了一个情侣包厢，包厢装潢以粉色调为主，大小适中的电影幕布前摆着一张皮质的大红色长沙发。整个空间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一进包厢，胜利便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歪，拍拍身边的座位召唤郑尔“过来过来，坐。”
　　郑尔耸了耸肩大步走过去坐了下来。余光中胜利似乎正看着她，她转过头，果然这家伙正斜靠着沙发背，手肘托着沙发扶手，气定神闲地凝视着她，一脸得意的样子。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啊！”郑尔无奈地笑道。
　　“看你漂亮啊！”
　　“不准看。”郑尔伸手将胜利的脸掰到前方，“记住你是来电影的。”
　　“这不还没开始，你让我看什么？”胜利重新转过头来，只见郑尔原本白皙的脸颊泛起了潮红，好奇地伸手去摸了摸，“哇！这么烫？你不会是在想什么羞羞的事情吧？”
　　“我才没有。”郑尔尴尬不已，感觉心里有一万匹马在奔腾，她已经完全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当香港旧电影的经典画面出现时，郑尔终于松了一口气，略带又惊喜，电影放的正是一部她非常喜欢的老电影《阿飞正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王家卫？”
　　“我神机妙算。”胜利得意自鸣。
　　“你一定是在我家客厅看到了《王家衛的映畫世界》这本书了吧。也亏你想到来这种地方……”郑尔欲言又止。
　　“啧啧啧，来电影院怎么了？”胜利感叹地摇了摇头，“我们冰熊原来思想这么龌龊，真看不出来呢！”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让我此刻正跟一个龌龊的人在一起呢！”
　　胜利笑眼眯眯地伸手揉乱郑尔的头发，“承蒙褒奖，会再接再厉。”
　　其实这样的电影院都是当地人自己开的，播放的大部分是版权已经没什么限制的年代久远的老电影，类似于中国以前的录像厅升级版。电影院通常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地上”和“地下”。“地上”播放的都是平常我们经常能看到的正常的电影，而“地下”也正是郑尔所思所想的那样。
　　重温电影，郑尔依然可以全情投入，王家卫的电影是值得反复品味的。正当郑尔看得出神时，胜利突然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胜利对王家卫并不感冒，他的关注点全在郑尔身上了。郑尔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他又贱贱地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
　　“你能不能好好看电影了？”郑尔埋怨道。
　　“好好好，看电影。”胜利移开郑尔搭在她自己腿上的手，侧身躺下，将头枕在郑尔的大腿上，开始闭目养神。郑尔起初有些不知所措，双腿绷得僵硬，双手又无处安放，胜利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他春风满面地朝郑尔伸出手，“嗯，把手给我。”郑尔轻轻地将手放在胜利的掌心里，胜利则把它们扶着贴在自己的脸上，郑尔低头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恍然间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像一场梦境似的，也许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不要被我的盛世美颜迷倒，真的不要对我着迷。”胜利眯缝着双眼，撅起双唇朝郑尔索吻，“不要客气！借你亲一口。”
　　“神经病。”郑尔被逗乐了，正笑着，胜利却伸手将她的头轻轻按了下来贪婪地吮吸起来。整场电影演了什么，两人已无心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