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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零四十三章:北营年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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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时节,要说什么事最值得让人津津乐道,真是要非御剑斳赫澜倾跟那个洳嫣不可,有人好事者还将这三人的事写成了小本子发卖,三文钱一本简直十分畅销!看得百姓们咬牙切齿又心疼不已,三姑六婆一见面就忍不住吐骂起来,那个那个谁怎么那么不要脸,偷人不说还想栽赃别人,,那个那个少爷也运气不好,差点当了便宜的爹,还有那个那个大公子什么的也是委屈,身为小子不好说些什么,又做不出什么只能任凭一个女人到面前叫嚣,换了别人早都将她们母子浸猪笼沉塘等云云,简直就是好不热闹。
赫成义听到这个风声的时候,眉头跳了两下,倒没什么表示,只是夏氏就开始有些担忧怕这些流言蜚语会不会影响到赫澜倾以后,只是被赫成义眸光一扫,夏氏萎了。
而赫澜渊才刚下山,这两日整日腻在季暮云这里陪着他一起种花,父子两人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至于赫澜倾更是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所以他也不知道。倒是御剑斳,在两天后特意登门拜访,结果被人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我家少爷今日不在府中,无锋公子是否改日再来?”
御剑胸闷至极,忍不住站在赫府门外盯着那围墙看了半天。
要是这样翻墙进去的话,会不会惹得赫澜倾更加恼怒?思量再三御剑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门风正统的丞相府少爷,小时候虽然歪了,但长大后却还是十分正经的,尤其是在有可能惹怒赫澜倾的情况下。
御剑斳登门的事,赫澜倾自然也是知道,只是他也不想再见这人,趁着年味还未散去,这几日又难得休沐,赫澜倾想了想,就叫上赫澜渊跟赫澜天两人一起,带上一车子的酒直接去了南下北营。
马背上,赫澜渊睁着一双眼满是好奇与高兴,一个劲地在问着赫澜倾北营的情况,赫澜倾面色带笑一一回答,赫澜天自己忍不住一巴掌给赫澜渊拍在头上:“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多问题?”
赫澜渊嘿嘿笑:“我好奇,我从没都没有去过啊”
赫澜倾摇头笑笑,不再说话,几日后正午,一行人倒是赶到了北营的大营外,守营的士兵远远赫澜倾领头的身影,忍不住擦了擦眼,最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立即高呼:“赫将军来了!赫将军来了——!”一声叠着一声,引得大营众人忍不住几乎全涌了过来。
众人中,陈威率先冲了出来,李言随在他的身后,两人看着赫澜倾越来越近的身影,眼睛里都闪动着隐忍的光芒,而后陈威率先抱拳:“未将陈威恭迎将军!!!”随后的众人也跟着抱拳跪地:“末将等恭迎将军!!!”
马背上,赫澜渊跟赫澜天跟在他的身边两人都面露惊讶,赫澜倾垂眼看着,脸上带着笑意,翻身下马,直接走到陈威跟前将他扶起:“都起来吧,大过年的,别拘礼了”
陈威顺势而起,硬朗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赫澜倾朝他点点头,走到李言身边在李言僵楞着没反应的时候直接一巴掌拍的李言的头上:“又长高了点”
李言更是浑身一震,整个傻呆呆的没反应。陈威在旁看得拧眉,赫澜倾却是摇头一笑,朝众人道:“后面是我给大家带了一点酒,去搬下来吧,另外镇上那边还有点东西,估计晚一点才到,到时候别忘了让几个人去接应一下”
众人得言,顿时欢呼一声。
赫澜渊跟赫澜天跟在赫澜倾身后,两人也是四处张望,赫澜倾干脆率先举步前走,一众人全都围在他的身边颇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之前的秦玉罗成现在是在赫家军赫澜倾的亲兵营而不在这里,现在留在这里是因为之前赫澜吩咐的潘瑜,与陈威等人。
知道赫澜倾来了,潘瑜急忙忙就冲了进来,还险些踉跄下,待定睛看去,才发现营帐里除了吕毅陈威李言居然还有赫家的两位少爷,潘瑜匆匆撇了一眼,急忙站好抱拳:“末将潘瑜见过大公子!”
赫澜倾抬眼看他,眼底有笑:“之前陈威不是说受伤了吗?怎么不在营帐里好好养着?”
潘瑜一脸痛苦:“末将这不是听说大公子您来了么?这才赶着急忙过来,再说那些不过只是一点皮毛小伤,早好了,是陈威不放心硬是让末将养着而已”
说到这个赫澜倾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之前陈威已经老实交代了,潘瑜会受伤完全是拜陈威所赐,就是因为陈威从潘瑜手里抢夺军旗的时候,下手重了一点,所以才把陈威伤了,当时伤势还不轻,弄得陈威都有些自责,深怕一个没了轻重弄死了潘瑜,这才硬逼着潘瑜养伤,现在这南下的北营可以说已经是陈威的囊中之物了,至于李言,他事后也偷袭过几次,但都没有夺旗成功,最后一次夺旗是在新年的晚上,至于过程是怎样的,这两人都跟哑巴一样打死不说。
他不说,赫澜倾也不追着再问,只是问了一些其他两营的事,以及一些对应跟叮嘱。跟大家叙完旧后,赫澜倾就让人去外头接应镇上那边送来的东西,结果是一头头白嫩嫩的大肥猪,只差点没把众人给乐呵坏了。
看着众人那双眼发光的样子只盯着那些猪看,赫澜倾摇头失笑:“如今年味正浓,我知道你们留守军中的大多已是无家之人,今天我就来陪你们过一次年,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今日虽破裂军规一次,可是都不许给我喝醉了啊!小心明日我一个个军法伺候你们啊!”
众人乐得高声呼应:“一定不敢”
然后士兵们,就开始撵猪的撵猪,烧水的烧水,磨刀的磨刀,简直就乐不可支。
李言怔愣楞的站在原地,看着大家脸上的笑,一个个似乎都忘乎所以的样子,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的就有些眼眶发红。陈威看他一眼,拧着眉走到李言身边:“还傻愣着做什么?不去忙帮?”
李言回神,瞪他一眼:“要你管!”虽然略凶还是上前,跟着大伙一起将这些猪撵到火头营的方向。
赫澜倾站在原地看着,摇摇头,在转身时,就看见赫澜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参与进去,才一小会就跟这里的士兵混熟悉起来,只有赫澜渊站在一旁睁着双眼盯着众人看。
“澜渊”赫澜倾朝他走近:“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赫澜渊怔愣楞的点头:“这里好多人,好热闹啊”
赫澜倾摸摸他的头:“那就陪我在这里多呆两天?”
赫澜渊当即露齿一笑:“好啊!”
众人忙着烧水杀猪,赫澜倾却是带着赫澜渊去了山头,两人骑马打猎,玩得那叫一个尽兴,等黄昏后回到军营时,一股香味就从火头营那边传了过来,引得赫澜渊不禁扬起了头努力的嗅着这香味。
赫澜倾看的好笑,一拍弟弟的头就领着他们回了营帐,两人刚坐了一会,火头营那边就有人来传话说是再过一会就可以开饭了。
天色黑尽,北营里校场里围坐着不少人,虽说年下营里许多人都回家去了,可是留下来的人也不再少数,原本以为今年就这么过了,哪知道赫澜倾突然回来了,陪着众人一起坐在露天席地的校场里面吃肉喝酒,用那些粗人的话来说,这真爷们儿!
夜色如墨,篝火苒苒,赫澜倾左边坐着自己的两个弟弟,右边坐着陈威李言,再往下就是一些各个小组小队的领头人,余下一些兵蛋子,没上峰管着更像是无法无天似的,喝酒划拳怎么畅快怎么来。
赫澜倾也不约束他们,只端坐着,端起桌前的酒碗嗅了一下:“如今年节,大家也都别拘礼了,该如何来放开了便是,今日就让陈威不记你们军规了”
坐赫澜倾斜对面的男人似乎忍了很久,赫澜倾话音刚落,他却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捧碗:“赫将军!这一碗我姜勇敬你!”
赫澜倾转眼看他,神色温和。
姜勇一口闷干,喝得气都不喘,然后姜勇一擦嘴道:“以前的时候是我姜勇不懂事给将军添麻烦了!但从今以后我姜勇必定誓死追随将军!绝不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也绝不会再给将军脸上抹黑!!!”前两声将军,指的都是赫澜倾,最后一声将军还包含了已经亡故的李耿。姜勇起了这个头,不少人也跟着起身说话表明衷心。
赫澜倾认真听着,每个人都回敬一碗,豪爽之气半点也不逊色旁人,反而更叫这优雅的贵公子难得多了几分少有的狂野之姿。
赫澜天坐在一旁想到大哥醉酒的体质,坐原本想要阻止,只是想着大哥高兴,众人畅快也就随了他去,最后赫澜天自己跑去跟其他几位队长较起劲来,一张桌上扳手腕比力气,弄得一群糙爷们都不敢上场深怕回头被人说是以大欺小,最后只把年纪最小的姜行水给搬了出来,然后一群人就开始起哄。
姜行水人看着年轻,力气不小,赫澜天跟他扳了几次都没能赢,被大伙一阵起哄,赫澜天不甘,一拍桌就赫然起身:“你等着!我找个比我厉害比你更强的人来跟你扳手腕!”说着转身挤开众人就狂霸拽的走了出去。
赫澜渊坐在一旁,安静的吃小口小口选着菜吃,他体质特殊,有些东西吃了会过敏,所以这会子赫澜天跟别人已经玩了他还在选着菜吃,这还没吃饱,结果身后被拍了一下,扭头的时候也被人拉了过去,直接按到赫澜天之前的位置,弄得赫澜渊一脸的茫然,嘴角都还沾染着饭粒。
几个糙爷们一看,赫澜天抓来的人似乎比他更小,又开始起哄起来。赫澜天去去去了几人,拍着赫澜渊的肩膀:“我三弟澜渊!让他来跟你比划比划我还就不行了!”
赫澜渊依旧没反应过来要比划什么,等听大家东一句西一声的才大致明白过来,顿时只觉得自己二哥似乎有些不太靠谱。而坐他对面的姜行水一看赫澜渊明显比自己还小的样子,顿时逼得脸红连力气都不敢用,逗得赫澜天拍着赫澜渊的肩膀一个劲的起哄。
闹至深夜,众人这才三三两两的散了,赫澜天也拉着赫澜渊一起回了营帐,这两人年小,住一个营帐没什么问题,今晚上李言喝得有些多,整个人都软趴趴的,陈威叹息一声,十分粗鲁的将人扛在肩头,对赫澜倾交代两声就走,那架势活像是山大王要对谁霸王硬上弓一样,引得潘瑜众人笑闹不止。
吕毅在一旁,看赫澜倾半响都没动静,拧拧眉试着上前问他一声:“大公子,您还好吗?”
“好”
“……”吕毅有些纠结又问:“大公子吃葡萄么?”
“好”
“……”
揉揉眉心,吕毅发现,自己大公子又喝醉了,当下踹了潘瑜一脚,跟他说了一下然后就带着赫澜倾也撤了,也是亏得这晚上没人发现,要不然赫澜倾这酒量,非把他在众人面前竖立的威严全都丢了干净,但要说这赫澜倾最好拐骗是什么时候,那必须是喝酒之后啊!
将人送回营帐,吕毅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就被人从后面一个手刀劈下来,打晕过去。赫澜倾回头一看,不见吕毅,只瞧见有人一身长衣身披黑色狐裘的样子站在自己的营帐门口,眨眨眼,赫澜倾没有动作。
那人叹息一声,朝他走近:“又喝醉了?”
赫澜倾呆愣愣地仰头看他,吐字清晰:“没醉”
“那我是谁?”那人笑问。
“御大少爷”
御剑斳拧眉:“还是生气?”
“嗯”低头赫澜倾抓着胸口:“闷”
御剑斳轻叹心里却忍不住好笑,将手按向赫澜倾的胸口轻轻揉动:“我已经让人将洳嫣看管起来,这次她跑不出来了”
“哦”
御剑斳又道:“我父亲也通知她的家人,我现在与她真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哦”
“……我差点被人戴了帽子,也很难受,怎么办呢?”
赫澜倾歪歪头,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想,然后……他说:“去外面跪一个晚上搓衣板”
“……”
“膝盖疼了,你就顾不上其他地方会疼……唔……”
话没说完已经被人以唇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