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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初见潇然 ...

  •   从回忆中抽离,才发现团团墨云布满穹庐,昏暗得如同世界末日。暴风呼啸,耳边只闻北城将士慌乱的惊叫。
      远方似有人群向这前进,广袤的沙漠被暴风怒掀,阵阵沙雾席卷而过,直冲云霄,果真是平沙莽莽黄入天。
      “你们是什么人?”北城第一大将军司马觅拿着青光剑拦住了来人的去路。
      “你不必知道,要想活命交出银子。”来人首领骑在马上用矛指着司马觅,不惧一分。
      “好大胆的马贼,你可知我们是北城的部队!”司马觅与他对视,“不想死赶紧给我让开。”
      “口气不小啊,北城又如何,在我傲临门面前不值一提。”
      “我本想饶你一命,怎知你自己想死,就休怪我开杀戒了。”正欲拔剑的司马觅被楚惜茗拦住,“小姐?”
      “他们要财给便是,何必伤及无辜。”楚惜茗招呼着琦琴,“拿些银子来。”
      “哈哈哈哈,好!”那马贼接过银两却又笑道,“我本只想劫财,不知这竟还有个美人,我正好给门主当夫人,哈哈哈哈!”说罢,手一挥,便有几人欲上前抓住楚惜茗。
      “你们好大的胆子!”司马觅护在楚惜茗身前,本想带她杀出重围,怎想到在这沙漠上徒步行走如此艰难,很快一行人便将他们团团围住,束手无策。
      楚惜茗双手捆在背后,坐在马贼的车上。离开北城并不代表她不想存活,只是她要冷静,察看敌情。
      现在他们仿佛是要带他们去自己的营地。
      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前方赫然写着‘傲临门’,这便是马贼的家了。
      进入傲临门,右手边是马棚,左手边则是马贼的训练场,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血气方刚的样子可见年纪不大,也许是在经过这片沙漠时被俘虏的倒霉人。
      待马车停下,便有人将楚惜茗带下马车,司马觅和琦琴等人面露难色,楚惜茗回以微笑以表放心。
      那几人将楚惜茗带到大殿上。
      殿中两人正交谈着什么,发现了不速之客,停止了话语。
      坐在正中央的看了看楚惜茗又看看刚刚的马贼,“怎么回事?”
      “禀门主,她是我今日出沙遇到的人。”马贼恭敬的向着上头的人哈腰。
      “哦?往常你都绑些壮丁,怎地今日却绑了这女子来?”上方的门主向前微微倾了身子,仿佛想将马贼看穿。
      “禀门主,属下见夫人走了这么久,您还没有续弦,所以属下。。。”未等他说完,一盘果盘已向他砸来。
      “谁跟你说我要续弦,羽儿没死!”门主已然站起身,“再敢说这些昏头的话,下场你知道!”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马贼立马跪下磕头,“只是门主,她。。。”马贼看了看旁边的楚惜茗,小心翼翼的开口。
      “还不明白吗,放了,我要一女子有何用。”正欲转身,却又听那马贼说,“可是门主,听说她是从北城前往朝城和亲的,这怎么说也是个美人吧,您看。。。”马贼欲言又止。
      ”你说什么!她是北城的人?”门主惊讶的看着楚惜茗,不知为何,楚惜茗看着他竟有些熟悉感,仿佛在哪见过,可是看着能当自己爹的人,怎会有交集。
      “没错,听那些人是这么说的。”
      “好了,你下去吧。”遣退手下。门主这才站定在楚惜茗面前,怎知她却无畏。
      “你是北城人?”
      “有何区别?”楚惜茗看着他,若是没猜错,他对北城应该有着敌意。
      “哈哈哈哈,区别?区别大着呢,你们北城的人都是些强取豪夺之人。”
      “与你们这些人又有何区别?”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若不是北城人我倒还可以放你,现在,休想!”门主阴狠的看着她,“来人!”正欲叫人来,却被殿中另一人拦住。
      “段兄!”楚惜茗随声望去,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只是一双眼光射寒星,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腰间别着一支萧,样子像是行走于天地间的游客,“我看这姑娘也是无辜,你与北城有瓜葛,却与她素昧平生,怎能将罪强加于她。”
      “哼,你也是北城人自然帮她说话。”门口看了看楚惜茗,拂袖上坐。
      “段兄你可真是错怪我了,我只是打抱不平而已,这姑娘以和亲之名来这,想必也不是自愿,或许也是一可怜人啊。”
      楚惜茗看着他,自己和他素不相识,他却能替自己与这门主说情,不知是真义气还是另有所图。
      “既是和亲,定是从宫里出来的人,说,可认识南宫羽?”门主看向楚惜茗,等待她的回答。
      “你怎会认识她?”没错,自小失了父母,进了皇宫,众人皆视她为罪人,只有南宫娘将她视为己出,年幼常听南宫娘说自己不愿做金丝鸟,她本来听不懂,直到大些才领悟半点。
      那一年宫中来了几名刺客,北城先帝上官廷下令不许他们出门半步。后来自己和南宫娘躲在羽化宫一宿,不知为何,南宫娘竟也抹泪一夜。自己却躺在她怀里入睡到天明。
      而后几天,楚惜茗再没见过南宫娘的笑脸,偶然间发现南宫娘在画画像,那时她常问,画中人是谁,南宫娘也只是出神并未回答。
      后来上官爹爹出宫征战,南宫娘也因为一场大雨而病倒。事后楚惜茗也会回想,真的是那夜的大雨打垮了南宫娘的身子吗,还是那心中已久的怨念。
      南宫娘去世时已精疲力尽,嘴巴也因无力而不知在轻声说着什么。楚惜茗凑上前,只听到,“恪哥哥,恪哥哥。”不明所以的楚惜茗也只知跟着喊起来,“恪哥哥?南宫娘,你在说什么,南宫娘?”
      “段恪,段恪。”这是南宫娘最后说的话,到死也只愿叫着他的名字。
      楚惜茗看着闭眼的南宫羽,又转身抱着上官廷,“皇帝爹爹,恪哥哥是谁,为什么南宫娘一直喊着他的名字?”楚惜茗的眼睛噙满了泪水,没有看到上官廷眼中的失落及怨恨,没错,他不甘,到死在她脑里浮现的也只是他,而她却从未看他一眼。
      然而楚惜茗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想南宫娘不要离开自己,“我只要南宫娘回来,我只要她回来,皇帝爹爹是不是只要找到恪哥哥,南宫娘就会回来了,皇帝爹爹,你不是有很大的权利吗,求求你,去把南宫娘的恪哥哥找回来吧。”楚惜茗哭喊着,此刻的她只想着南宫娘,以为找到了她心中所想,南宫娘就会死而复生。
      再也听不下去的上官廷叫人拉走了楚惜茗,而他却在南宫羽的身旁陪坐了一夜,无人打扰,因此无人知那晚他与她说了什么。
      长大后,楚惜茗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南宫娘死前要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直到那日无意闯入皇帝爹爹的书房,才知道那时他去北方征战,恋上了南宫娘,之后不顾大臣反对,与对方大打出手,抢走了南宫娘。而后的几次,南宫娘的恋人曾几次攻入北城,却又失败而归。
      楚惜茗看着眼前的门主,想起了那幅画像,“恪哥哥?”她疑惑地叫出口,之所以觉得熟悉,原来竟是南宫娘最爱的人。
      “你,你是什么人!”段恪惊讶的看着楚惜茗。
      “你就是南宫娘口中的恪哥哥?”这下楚惜茗断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果然就是画中人。
      “快说,她在哪里?”段恪上前抓住楚惜茗的肩膀,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为什么叫她南宫娘,你是谁,难道你是她的女儿?”
      “请你放开我。”楚惜茗只知道自己背后的双手被捆绑住,导致没有多少力气来挣脱他。
      “失礼了。”段恪放下双手,却又迫不及待地看着她。
      “我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我只是这么称呼她而已。”
      “那她现身在何处?”
      “南宫娘三年前去世了。”
      “什么!”突然,段恪像疯了一样的推开楚惜茗,“不可能,绝不可能!”他只是兀自念叨着,遂又掐着楚惜茗的脖子,“说,是不是上官廷逼死了她,快说,是不是他害死了她。”
      此刻的楚惜茗被掐着脖子,说不出任何话,却见那名带萧人上前制止,已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最后段恪放开了自己,却又说道,“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带萧人扶着楚惜茗走出殿外,已是亥时,外面虽已灯火通明,却有人在训练。
      楚惜茗微微欠身,“多谢公子相救。”
      “不必,举手之劳。”带萧人看着楚惜茗,“段兄今日这样你莫要怪他,他只是。。。”
      “我知道,只是对于最爱人离世的消息难以接受罢了。”
      “世上最难释怀的便是一个情字。”
      “你好像感悟很深。”楚惜茗看着他,“莫不是有何扰心事?”
      “哈哈,怎会,我游历四方,有何能羁绊住我?”
      “哦?你们果然自由!”似是感叹,抬头看着那轮明月,顿觉伤感。
      “怎么,你也向往?”他看着楚惜茗,那眼里的不知是望月时的惆怅还是本身就有的忧郁,直教人看进心里。
      “自由人人都向往,只是却不能做到你这般逍遥自在。”
      “你若想,我不介意路途中与你相伴。”
      “如若真如此,恐怕我俩永无宁日。”
      “在下卫潇然,还未得知姑娘芳名?”
      “楚惜茗。”
      “楚惜茗?哈哈哈,楚惜茗。”
      “有何不妥?”楚惜茗疑惑的看着卫潇然,不知他发笑的原因。
      “没事,只是得知一美女的名字有些成就感罢了。”
      “无聊。”楚惜茗只觉无语,继而看着自己身旁的花。
      “哈哈哈,你在看什么?”卫潇然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此乃月见草,如昙花般夜晚开放。”随后又停顿,“别小看它,它可治疗多种疾病,段兄最爱养些花花草草,可却都能包治百病。等到有空我带你去他的百草园看看,保证让你惊奇。”
      “恩,好啊。”一口应下,只是不知还是否有机会。
      “天色不早了,快去休息吧,你的同伴我已让人安排好住处,你放心便是。”
      “真是谢谢了。”
      “不必如此客气。你若不介意,我吹一曲与你听可好?”
      “洗耳恭听。”
      将玉箫从腰间取出,轻放唇边。
      明月树下,一翩翩男子轻吹玉箫,只听余音绕梁,道出无尽思量,让人的心情随着箫声旋律时而如流水般酣畅淋漓,时而如行云般缓慢轻盈,仿佛能从箫声感受那自由。
      不知是人沉浸在箫声中,还是箫进入人的心灵。
      人箫合一,绕月之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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