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识得故人心》一白一红

9、第二章

　　“小姐，你没事吧？”陆恒之走上前去小心的问道。

　　俏丽女子惊吓之余发现救她的人竟然是她在路上见过的那名傻愣，而且还真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三两下就把坏人赶走了。

　　从她口中得知，原来这名女子叫皇甫依依，王都人士。另一名女子是她的侍女，绿屏。她们今天原本打算到镇上有名的锦绣阁采购衣裳，在锦绣阁门口遭到那两名尖嘴猴腮男人的调戏。大街上路过的人很多，这两名男子没有对她们动手，她们以为没事。怎知在街口一个转角处，她们就被手帕捂住嘴和鼻子迷晕了，想是两名男子尾随着她们，把她们拖到这里。

　　皇甫依依想到陆恒之若是没有及时发现她们，她们就……她一阵后怕，不禁两眼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滚。她用手大胆的拉了拉陆恒之的衣袖，“陆公子，不知你可否送我们回府？”

　　陆恒之望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放心她们俩单独回去，要是再遇上那两个男人就麻烦了，也就答应她们了。

　　在回去的路上，皇甫依依和绿屏走在陆恒之前面。皇甫依依不住回头“偷偷”打量着陆恒之，绿屏见此状拉拉她的衣袖，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小姐，注意女子的矜持。”

　　皇甫依依这才收回自己火热的目光，“知道了，我只是觉得陆公子甚是雄伟。”说道这，她娇羞的一笑，脸颊泛起一阵红晕。

　　绿屏见陆恒之那瘦弱的身材和平凡的样貌实在和雄伟搭不上边，不禁怀疑自己小姐的眼光，“小姐，这陆公子长得实在……”

　　“我知道。我虽也爱男子俊朗的相貌和高大的身材，但那不是最重要的，有才华、能够保护我的男子才是我心中所爱。”

　　绿屏惊呼，“小姐，您说这话实在是太大胆了！”

　　虽然前面两人说话说得非常小声，她们觉得陆恒之应该也是听不见的，但其实他听得一清二楚。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如此欣赏，这皇甫小姐很特别。在清鸣派里，几乎所有女子都喜欢俊朗的外表和令人折服的能力，比如墨云师兄，比如仁九，如果他们在这，皇甫小姐断断不会这么说了。

　　皇甫依依和绿屏停在一个门庭清幽的宅子前，这该是两人所住的府邸了。

　　“皇甫小姐、绿屏小姐，我送你们到这应该安全了，那我先告辞。”

　　“哎，陆公子，先别走，请随我入府，我哥哥必定重重酬谢你。请让我略尽感激之情。”说着，皇甫依依不顾男女之别，就拉着陆恒之入府，绿屏在旁边看得直蹬脚。

　　“哥哥，我回来啦！”皇甫依依欢快的扑向一名男子怀中。这名男子很是高大，皇甫依依只到他肩膀。他肤色呈健康的小麦色，狭长的眼睛虽不大，但很有神，鹰钩鼻和薄唇更是给有棱有角的脸增添了粗狂之色。

　　他宠溺的拧拧皇甫依依的俏鼻，见到陆恒之愣了一下，“他是……？”

　　皇甫依依赶紧给两人介绍：“这是我哥皇甫庆，这是陆恒之陆公子。”皇甫依依把她们之前经历的事情跟皇甫庆说了一遍，想着他必会重重酬谢陆恒之。

　　皇甫庆一双厉眼上下打量着眼前其貌不扬的男子。陆恒之一直没有说话，被他看得颇为局促。

　　“这一切都过于巧合。难保不会是他安排两人先调戏你，再劫持你，算好迷药下的重量，你睁开眼后就会看到他英雄救美的一幕。”皇甫庆淡淡开口说道。

　　“哥哥，怎么会是这样？”皇甫依依急得直跺脚。

　　“长得老实不代表就是老实，说不定是不怀好意接近你的。你啊，就是缺个心眼。”

　　“我不管，我不管，你赏他黄金百两或是珍珠玛瑙也好，总之要好好谢他！”皇甫依依干脆就耍赖了。

　　“此事没得商量。”皇甫庆皱着眉看着妹妹从一个淑女变成泼妇，看她真是鬼迷心窍了，对陆恒之更是厌恶。

　　陆恒之没想到他会让两人吵起来，于是赶紧说道：“皇甫小姐，我所作的事情微不足道，也是举手之劳，不用酬谢什么，就此告别。”说着皇甫依依就眼睁睁看着陆恒之离开了。

　　“哥哥，我讨厌你！”皇甫依依大发脾气。皇甫庆很头痛，这妹妹真是被他宠坏了。

　　此时，蓬莱仙所在地

　　蓬莱仙方掌门见方明珠跟墨云一起回来，非常高兴，整整十二年，终于又见到了自己的孙女。本来修仙之人不兴宴请之事，但这次方掌门显然是高兴坏了，特意为他们设宴，还把自己珍藏可增加灵力的全明果以及琉璃泉水来招待他们。面对蓬莱仙的掌门以及他的热情招待，墨云表现得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方掌门真是越见越喜欢。

　　宴席过后，墨云与方掌门到书房洽谈鬼族之事。在来的路上墨云已经想好如何劝说方掌门。虽然百年前的合作是因为五派均受到鬼族的侵扰，而大家所处的第二界也危在旦夕，但这次的情况与上次很不同，现在只有清鸣派被袭击，依照其他四派基本上只会修渡自身的习惯和弟子数量有限的情况，这次合作会有一定的困难。唯有先把一些调查结果告诉方掌门，希望他能够看得长远些。

　　“据在沙漠之地夏长老的调查，鬼族百年前就躲在沙漠之地之外，避开我们的视线。自十二年前起，他们已逐渐入侵大昌；鬼族甚至已与人族产下后代，威胁第二界，我们清鸣派被袭就是个警示。希望蓬莱仙能与清鸣派再次合作，消灭鬼族的余孽。”

　　方掌门摸摸白白的长胡须点点头，“嗯，本掌门也觉得鬼族对清鸣派的袭击是次报复，我们也有参与百年前的封印行动，他们迟早会找上我们。这次没有袭击我们，可能有什么其他计划罢了。”

　　墨云没想到方掌门轻易同意了与清鸣派的合作。

　　而方明珠的娘陶氏也拉着女儿在一旁说悄悄话。

　　“乖女儿，告诉娘，事情成功了吗？”

　　方明珠一改往常刁蛮的个性，在陶氏面前很羞怯的样子，不过还是难忍笑意点点头。

　　陶氏见此，甚是欢喜，“虽然清鸣派遭受了重创，但墨云是个人才，他迟早会是清鸣派的掌门。他日你跟墨云成亲，那也算是蓬莱仙与清鸣派的联姻了。”

　　陆恒之这边狼狈的从皇甫依依的府邸出来后，就找了间客栈住下，待晚上再出来调查。

　　夜晚，一个敏捷的身影在安静的城镇夜空飞翔，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几声狗吠和低语声陪伴，最后他落在了城镇最高最大的房子上。

　　先到城镇最有权势的人家里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再用几个晚上把城镇的房子都翻看一遍总没错吧？师傅说过，鬼族喜阴、喜黑暗，晚上是他们活动的时间。

　　想到这，他轻巧的落在城守府邸的一间间房顶上，翻开屋顶的一个瓦片，一间间房间查看。第一个房间里有微弱的灯光，一名女子在灯下绣帕子，低声的哼着歌，不时举起帕子满意的瞧瞧，看起来很正常。第二个房间，房里的人已睡下，传来一阵响亮的打呼声。

　　第三间、第四间……他落在房顶上没有一点声音，房间里也没有人发觉有个人在屋顶窥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修仙之人，黑暗已不能成为视觉的阻力，他能够在黑暗中把屋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他又轻巧的落在一间最大的房子上，房檐上还雕刻着八条麒麟戏吞火珠，窗户也雕刻得格外精美，有仙鹤、松树、鱼等吉祥图案。看来这是城守所住的地方。

　　他小心的翻开一块瓦片，发现里面黑暗一片，貌似屋里的人已睡下，还能听到床上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声。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当他想离开的时候，突然视线扫到了窗台旁，看到一个身影安静的立在那。

　　这人没有呼吸声！

　　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身慢慢的往他所站的屋顶方向走来。他的心跳也随着这人的移动加快。虽然他的功力不及墨云师兄和苏蔓蔓，但在人族中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会被人发现，应该只是巧合。

　　但那人还是往他这边走来，并抬起头来。不行，不能让人族看到自己。他迅速把瓦片盖回去，但还是在瓦片即将盖实的瞬间看清了这人的脸。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但是脸色异常苍白！两眼瞪大，神情冷漠阴沉，像是知道自己在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