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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五月,阳光,花香。大学校园里最不缺的就是三两成群的学生,结伴在槐树下聊天,如果停下脚步,也许还能看到碧绿草坪上盘腿坐着的少数人。就像白蔓本人,习惯只是一个人带一本书在光线浓烈的时候慢慢翻阅。那种感觉和雨后嗅到草香、安静时喝茶一样,能使人从心到身的舒爽。
      她有时带《弗洛依德》,有时只是普通的爱情小说。
      看到开心时才抱起书离开。

      因为这个时候的情绪是最饱满的,无论做什么事,她都需要以积极的状态应对。精神奕奕,才能发挥出最好的能力。

      选修课教室里稀稀落落坐了几个人,在这个时间段与其他热门的选修课相比,这门课倒也算是门庭冷落。白蔓本身是设计系,却选了偏冷门的心理学。同系的好友莫芳时常抱怨,但上课时往往比她来的早。女生抱着书进教室的时候,已经可以远远望见好友挥手的影子。
      “蔓蔓你每次上课都差不多踩着点过来,真怀疑设计系考神的头衔是不是我听错了。”莫芳皱着眉头看向女生正仔细检查书本的动作。又哑然失笑,“不过呀你对那个什么易得这么认真,真不该进设计系。”
      白蔓轻咳,“弗洛伊德。”
      认真的折好角,见四周已有人在打瞌睡,女生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我对设计没有多大兴趣,不过人也不可能为了兴趣生活。我喜欢心理学,喜欢揣摩细节的这种过程,但也不是说以后要做心理学家。兴趣是品味生活的一种方式,”说到这里女生微微笑开眼,“莫芳你呢?你的兴趣是什么?”
      “我?”好友瞬间收起笑容,躲避起白蔓的目光,“我才没有兴趣。”
      只是一句话,女生已经听出,语气里浅浅的失望。
      她开始回忆,和莫芳相识的时候已经是四年前,当时她穿着并不入流的暗色格子衬衫,笨拙地和她问路,后来却自然而然成了好友。
      莫芳家境贫寒,考到大学已经是意料之外。即使已经好友四年,她也依然像当年的小姑娘,一身最朴实无华的装扮和柔和的嗓音,陪伴白蔓寥寥时光。莫芳比白蔓认真,两个女生时常在学业上较真。白蔓想,要不是为了在各个方面超越自己,莫芳也不会选修心理学吧。
      最好的朋友往往是最出色的竞争对手。
      仔细想来,她竟也不知道莫芳真正的爱好是什么。她时常看到莫芳在夜半打灯完善设计画稿,她常嘲笑好友活的太累,不知道当时莫芳该是什么心情。
      她默默地摊开《弗洛伊德》,书上说人类的心理总是把最真实的一面藏在表情后面,有时你能从细微的表情中察觉到什么,那些东西无法辨别,但你坚持认为,那是真相。
      直到心理学的老教授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教室,莫芳也没再和白蔓说一个字。
      “我的未来。”
      这是老教授写在黑板上的唯一一句话。
      在场的人每个人都懂得这是什么意思,四年弹指而过,即将面临的不只是彼此间的分别,还有对未来的憧憬。即使没有什么希冀,也会在心里定下目标。
      “我未来能做什么?这个问题也不必我来问,小时候我们就被不停地问到。那时候我们想做医生、警察、教师、飞行员、超人?呵呵,到现在,梦想的世界越来越小,我们学了什么,将来就必须朝这方面发展。”
      “教授我小时候好奇人为什么会有心理疾病,好奇人的内心深处到底藏着什么,看了这么多书,想了这么多问题,长大后就变成了心理教授。这是梦想的实体化。”
      “对于你们,我倒是不苛求那么多。”
      “有多少人是自愿上心理课的,是真心喜爱心理学科的,我心里明镜一样清楚。”
      “只希望以后我在路上遇到你们,不会从你们的脸上看出被现实压垮的表情。现在你所学的本领就是你在生活中的救命稻草,稻草只有一根,梦想只有一个。”
      “选择什么,在于自己的心。”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女生,停止了说话。
      白蔓低头想了想,索性带头鼓掌,孤单的掌声顷刻被全体掌声相合,声音如雷响。

      “老头想让我继续研读心理学,我想出去自寻死路。”吃饭时,白蔓跟莫芳又能同从前一样讲话,不可避免地说到上午的心理课。“我不想把梦想和现实混为一谈,就我自己来说,我可以在做设计的同时,读完这些心理书本。梦想现实化,不是我的初衷。”
      莫芳笑嘻嘻地说,“哈哈你没看到老教授的脸色可好看了,但你真的打算毕业后出去找个设计相关的工作?”
      “嗯,毕竟学了四年设计。你呢?”
      好友眨眨眼,语气轻快,“到时候再说喽。”

      下午没有课,白蔓打算去图书馆还书,莫芳则要去借书完成毕业论文。从食堂到图书馆的这一段路是林荫小道,两边种的是淮扬柳,走过去还能看到东边的礼堂。这个时候正有一群人从里面走出来,白蔓看不清,莫芳却开心的叫出来:“天意娱乐!”
      白蔓听过这个名字,但印象不深。
      莫芳只好解说道,“今天来的是天意娱乐的副总,说是来开座谈会。身后跟着的你应该知道,宋清远宋学长,上一届设计系的,现在也在天意。”
      女生远远看过去,只觉得人群中好像有人动了动,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
      小声道,“回去真得配副眼镜。”
      莫芳愤怒地呸了一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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