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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理念的分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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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Primo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雨:音乐很重要,但朋友在这里,所以我选择持剑。
雷:很害怕……但如果他们会受伤,那么战斗也无所谓!
晴:以神的名义,三分钟的守护也要究极地做到最好!
云:我不附属于任何人……彼此的正义一致时,姑且留在这里。
雾:赢到最后的人才有话语权……相信了我的话吗?那你已经输了。
大空:……我想,守护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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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打赌,蒙特顿提出的合作一定有阴谋。”会议室里,G把信狠狠摔到其他人手中,冷笑着说,红色的发也似乎因怒气更浓烈了几分。
“谁都知道的事就不需要重复了。”斯佩多语气凉薄地开口,将一枚做工精致的徽章高高抛起,又伸手接住,啪的一声,徽章变成了两半,黑色骏马身首异处,头颅部分被扔到了垃圾箱里。
蓝宝被信上无耻的言论气得发抖,“那群人还好意思提出合作?”
朝利雨月从蓝宝手上接过信,看了几眼,微微皱眉,“或许是我对意大利语还不够了解……明明用的都是我认识的词句,但整篇文章的逻辑完全无法理解。”
环视或愤懑或不屑的众人,Giotto微微苦笑,“大家冷静点,我们来这里为了讨论如何处理这份合作方案,不是撰写对蒙特顿的战书。”
“战书又如何?”阿诺德冰冷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气,“如果他们要毁灭,那么就给他们毁灭。”
连阿诺德都……Giotto微愕,随即苦笑更盛。看来蒙特顿家族在Vongola内部积累了不少仇恨值呢。
不过……Giotto拿起那封被传回他手中的信,指腹下的触感柔软,是最上等的信纸,高档的墨水甚至现在都有淡淡的幽香。他面无表情,将信撕成两半。
“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这个家族。”
平静温和的声音引来一片错愕的视线,不过片刻后,大家又觉得理所当然——他们中,谁会比Giotto更厌恶蒙特顿呢?
黑手党家族蒙特顿,历史不算十分悠久,但在其野心勃勃的现任首领的领导下发展十分迅速,但代价是牺牲了蒙特顿曾经在民众间的良好声誉,同时让其统率的地区陷入争执与混乱。那位首领的才能不算多么出众,但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心肠毒。对于彭格列这个“邻居”,他给予的“问候”可是让所有人都铭记于心的。
彭格列厌恶蒙特顿,蒙特顿又何尝不厌恶彭格列?潜力巨大、民望极高、实力不凡、宗旨又与之相反的彭格列,一直都是蒙特顿的眼中钉。并不轻易挑起争端,那位老奸巨猾的首领用了各种烦人的策略来恶心彭格列,例如栽赃、暗杀、绑架等。
一次次看着家族成员受伤,比谁都要热爱同伴的彭格列首领又怎么会不厌恶这个家族?
然而,正是因为在意同伴,所以……“我们来具体分析一下这份合作请求。”
一片哗然,但很快嘈杂和议论又被众人强行压在心里,他们终究足够了解自己的首领。所有人本就肃穆的神情都更凝重了几分,连蓝宝也拿起一些资料拧着眉毛苦思。
阿诺德第一个开口,“这所谓的合作请求只是个借口。”
“什么借口?”朝利雨月问。
“开战的借口。”G回答,“提出合约,让我们不得不拒绝,或者让我们签订后被迫违约,然后他们就有了掀起争端的‘正当理由’,以免随意挑起争端带来的名誉损失。”
蓝宝不屑地嘀咕,“他们有什么名誉?”
“这就是所谓的外交。即使谁都知道是假的,但也总要有个借口才行。”斯佩多正襟危坐,语气中并无嘲讽,反有些迷惑,“不过……或许他们的合谈并非毫无诚意。”
“什么?”其他人不解,细心的朝利雨月回忆起信中的字句,“的确……有些语句的暗示性很强,但我还以为是我对古意大利语不了解带来的误会。
“彭格列证明了它的实力……愚人看不到光下的影……”斯佩多闭着眼复述信中的句子,对方用的是古老的语法和繁琐的句式,所以整封信显得诘屈聱(ao)牙,所以除了善于玩弄文字游戏的斯佩多,没人耐心地细读了。但被斯佩多念出这两个句子后,其他人都感到了不对。
“他们是想……”阿诺德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冰冷森寒来形容了,简直是满溢杀气。
“与彭格列结盟,借助我们的力量,分享那些暗黑血腥的生意,同时还要利用彭格列良好的名誉作遮掩。我猜,大概是这样的吧。”斯佩多的语气很轻松淡漠,前提是忽略他那幽深冷厉的蓝眸。
蓝宝张大了嘴,喉咙间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他们怎么敢……”G的手在抖,但这绝对是被气的,而不是害怕。
“他们没什么不敢的。”Giotto终于开口,冷淡的语气中有着难察的疲倦,“如果我们愿意成为他们的同伙,那么就把我们拖入黑暗;如果不愿意,就直接抹杀我们。”
“大家对此是什么想法?”
“你已经决定好了,又何必问我们?”斯佩多冷冷开口,可以说得上是不敬的语气惹来了G的怒目,但随即G又反应过来,惊讶地望向Giotto。
“正是因为已经做了决定,所以我才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Giotto苦笑,但转瞬又是坚定的神色,“我们需要与蒙特顿周旋一段时间,去寻找合适的解决方法。”
这……蓝宝瞪大了眼,想开口反驳,但迟疑一会儿后,又咽下了想说的话。
但斯佩多可不会给予首领这种无声的温柔,他眯起了眼,声线冷硬,“好吧,我姑且认为我们敷衍蒙特顿一段时间后可以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但是,我亲爱的首领,在谈判之前,我们必须解决一个实际问题。”
“……什么问题?”
“Vongola的身份。你打算以自卫团首领的身份去谈判吗?看清楚那封信,蒙特顿的邀请是给‘黑手党家族彭格列’的!”
一室寂静,斯佩多尖锐的话语挑破了彭格列目前的一个困境。
为守护民众而成立的Vongola有种比任何势力都柔软的内核。爱着民众,爱着成员,保护着弱者和手无寸铁的盟友,以正义之名守护着人们的Vongola,是真正被家族成员挚爱着并全力奉献着的。
狂暴的岚,冷静的雨,一根筋的晴,胆小的雷,孤高的云,虚幻的雾……他们都是真正的,爱着这样的彭格列。或许他们中有人会不屑冷哼,有人会讥笑嘲讽,但无可否认啊……
都是爱着彭格列的,无关权势,无关力量,只是因为同样的理念,同样的心。
然而,正是因为要守护民众,Vongola在变,变得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自卫团了。
贵族、暴徒、政治家、警察,还有恶化的黑势力。想要守护,就要纠正这些势力中腐败的、危害民众的部分。彭格列的武力越来越强,势力范围也逐渐扩大。它开始向黑暗世界的规则这种目标发展。
对于这种变化,并不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如果他们要接受Vongola成为黑手党家族的事实,他们也就必须接受另一个事实:他们搀扶弱者的手,将必须挥动武器,以鲜血换来和平与秩序。
……可以接受吗?
Giotto闭上了眼,“我会以黑手党家族首领的身份去谈判。”
但斯佩多好像不打算放过语气沉重的首领,他继续步步紧逼,“只是以这个身份去参加谈判吗?你还没有觉悟承认现实吗?”
“……”
“如果没有铲除敌人的决心,找到了解决争端的方法又有什么用?”沉默中,斯佩多冷厉中满含怒火的声音显得格外让人胆寒。他摇摇头,从座位上起身。
“我很失望。”
撂下一句话,他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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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一迈出会议室的大门,斯佩多脸上愤怒不满的神色就瞬间消失。面无表情地回望了会议室一眼,他加快了脚步。
天台上很空旷,也很安静,很适合一个人静一静。微风拂面,斯佩多本就足够平静的心境更是安适了几分。
失望吗?大概没有。
Giotto·Vongola是个什么人他在加入这个家族前就知道了。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在他还不是“戴蒙”而只是“D”时,他就已经知道:世界上有种人的固执天性是永远变不了的。
Giotto·Vongola会做出这种决定是由他的本质所主导的,这一点自己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
只是,为什么……现在还要生气呢?
身体探出栏杆,下方的景象一览无余。吵吵闹闹的孩童、闲话家常的大人、还有那些没才能的笨蛋家族成员……安逸的、平凡的幸福。
这就是Vongola所守护的啊……
“半个身体都探出了栏杆,你这家伙有没有安全意识啊?”
身后有人把他从栏杆上拽了过来,很是无奈的声音叹息着说。
“放心,我理想中的死法至少应该留个全尸,你不必担心‘彭格列雾守坠楼而死’这种丑闻,因为这不符合我的审美。”被人打断了思绪,斯佩多不快地开口。
“……不要用这么淡然的语气说这么惊悚的话啊!”Giotto扶额,觉得自己永远都适应不了自家雾守的说话方式。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忽视就能忽视的,比如死,再比如杀人。”斯佩多侧头,继续看下方的风景。
“……我们一定要讨论这种话题吗?”Giotto微微叹气。
“那么我们可以讨论点有趣的东西……首领,你是个很有壮志的人吗?”
“……反讽什么的一点都不有趣。如果你是希望我拳打蒙特顿,脚踢诺特林,一统黑手党界的话,那你找错人了。”
面对首领的吐槽,斯佩多反而笑了,“是啊,我也觉得你是个很没追求的人,还曾经很苦恼,觉得你的器量配不上你的能力呢。为此我甚至向阿诺德询问:如何才能让首领大人更有野心一点呢?”
“……别告诉我阿诺德的答案。”
斯佩多当没听到上述话语,一副回忆的表情,“当时阿诺德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就斩钉截铁地回答:掐死,然后换一个。”
“……”
“Nuhuhuhu~~~没想到我们睿智的情报部首席也有这么幽默的时候呢~~~”
“……”
被狠狠损了一次的Giotto很好地展现了身为大空的包容力,或者可以说是干脆自暴自弃,“好吧,我就是个境界小的普通人,没有凌云壮志真是对不起了……”
孰料,斯佩多却因这句话而皱起了眉,神色也瞬时严肃了许多,“别这么说。”
“我的确曾怀疑过你的器量,但后来我才发现,世界上也有让幻术师都被迷惑的人物。我的首领啊,你的野心,可是大到让我都觉得害怕啊……”
“……啊哈?”